还没来得及说点别的,车后座就传来了嗷呜嗷呜的滚动声,不要脸的小墨露出白色的大脑袋,试图墨少和岳观岚之间,恳求自家主人抚摸。
安陵墨顿时不爽,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小墨脑袋上,“滚一边去,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卖给狗贩子杀了吃肉”
小墨呜呜一声缩起来,用无辜辜的小眼神看着岳观岚,表示主银我很无辜,我无辜
岳观岚撇了一眼自家男人,哭笑不得的伸手抚摸小墨的脑袋,“乖了,一会回家给你吃牛小排,饿坏了吧”
小墨嗷呜一声露出肚皮,在车子上就打算开始卖萌讨好,被墨少一个眼神吓得乖乖缩回去,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岳观岚,企图博取同情。
墨少用眼神制止了那只犬的卖萌行动,心满意足的伸出一只手搂住岳观岚的腰,摸了两把,“这件事情不太好解决,不过既然你觉得孟烟池能演好怀纯,我就尽量帮你。”
岳观岚任他搂着,笑眯眯的没搭腔,既然安陵墨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而自己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这两个甜甜蜜蜜的过着两人生活,孟烟池却在家焦头烂额,陌生电话打来都不敢接,接起来大部分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各种记者,网上更是乱作一团,他就连晚上吃饭都不敢出门吃,只好随便在家下了碗面条。
吃饱了就等着有没有岳导演的回音,孟烟池也知道,这一时半会估计是等不到,这件事情根源就是自己出的错,要收拾起来想必得不到好,但愿是自己的表演能够打动岳观岚,让他去墨少那里说两句,若墨少肯出手帮忙,姬氏的公关部和宣传部想来也不会太不给面子。
现在,除了等,就是等。
孟烟池等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抵不住困,迷迷糊糊搂着被子睡过去,盛夏的天气,那小出租房里空调基本不制冷,汗黏在身上,孟烟池心里又有事,竟然迷迷糊糊梦到之前,他记得自己陪着冯夜枢去上课,冯夜枢训练很忙,几乎是连轴转,那位主儿喜欢冯夜枢,但冯夜枢的课程也最严格苛刻,形体老师、表演老师、声乐老师等等,都是圈里顶尖的人物,那时候冯夜枢瘦的快脱了形,本来助理只需要订餐就好了,自己最后还是没忍住,硬是煲汤煮菜带给他吃。
他喜欢吃鱼,爱吃清淡的口味,但是却非常会吃辣,哪怕是重辣重酸都不介意,吃饱了还会摸肚子卖萌,表示吃得很饱很满足,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显露出非常满意的样子,就好像一只非常乖巧的杜宾犬。
其实孟烟池知道,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但是这不可能,冯夜枢注定不会把眼光留在自己身上太久,而自己只能在内心偷偷拥有,拥有这些别人远不会拥有的细节和琐碎,就像第一个爱上神的信徒,留存有神的普通一面,内心有无比的满足和疼痛。
他记得自己在有一天的午后去找冯夜枢,下午有个表演课必须去上,冯夜枢靠在门廊的窗户下面,睡得很熟,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射进来,七彩光晕隐约可见,冯夜枢闭着眼睛,睫毛极长,刘海盖住半边眼睛,侧着脸睡得很熟,表情就似孩童,自己终于没忍住拍了照片,还走近了想去亲吻他的脸。
铃声大作。
孟烟池惊醒。浑身的汗都黏在身上,湿乎乎的,极不舒服,他睡得又不好,外加上梦里是那般情况,晃了半天才找到手机,电话号码让他吓住了,这个号码他闭上眼睛都会背,是冯夜枢的工作电话。
“请问是孟烟池先生么冯先生想要约你出来见一面,一个小时之后在姬氏碰面。您务必从姬氏停车场进去,正门都是记者。”
孟烟池习惯性的说好,但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
他这才看了时间,不过早晨八点。
他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脸太过憔悴,连他自己都不忍再看,冯夜枢见自己莫非是因为这次的事情难道是墨少去找了他
孟烟池深深呼吸一口,换了一套还不错的衣服,带着大墨镜出门,从小出租屋到姬氏起码要五十分钟,反正自己状态确实不好,哪怕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好的形象,也没时间给自己折腾。更何况就算折腾了冯夜枢也未见得就看你一眼,冯夜枢刚出道第一年参加姬氏年会,姬氏当年正当红的女星,也是和他配戏的vivian精心打扮想要当他的女伴,冯夜枢仍旧是那句不要。
姬氏停车场有专门给明星走的专用通道,保密工作做的一等一的好,孟烟池也陪冯夜枢走过,自然轻车熟路找到门口。
门口站着等他的居然是季东来。孟烟池当然知道这是谁,冯夜枢的经纪人,对冯夜枢也算得上是照顾多多。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让冯夜枢派经纪人来接的程度吧
“你是孟烟池吧夜枢在等你,跟我上去吧。”
“麻烦季先生。”不卑不亢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季东来还真有点惊讶,冯夜枢让他来接个新人,他心里没有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新人不卑不亢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意思。
这是重生后孟烟池第三次看到冯夜枢,他穿一件米白色t恤配仔裤,孟烟池看得一愣,那样子真真是白衣少年。
眉目清俊,略微消瘦的肩背挺得笔直,手指修长。
他抬起眼睛来看着孟烟池的时候,眉眼中略微审视,这才让孟烟池清醒了过来。
第八章 缘由
“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夜枢说话一贯简略,一句正中红心,孟烟池踌躇了两秒,才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因为,我想要演戏。”
夜枢看着手上iad里孟烟池第一次的报名表,微微皱眉,继续问,“第一次为什么落选了而且,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差很多。”
烟池并不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那时候不懂事,情景剧没好好准备。”
冯夜枢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有些不相信,“感觉完全就像另外一个人,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人脱胎换骨吗”
烟池抿了一口桌上的水,笑了笑,“冯先生,我当时没有选上,一时没想开,就自杀了。死过一次的人,自然会有些不同的。”
这问题并不奇怪,原来孟烟池是个中二少年,自己二十七八岁的老男人一个,能和原来一样么当然这么离奇的答案自然不会说出来惊吓人,他就选了个绝对真实也绝对没办法让人反驳的理由来解释。
确实,孟烟池当时是自杀了。人死过一次,肯定会变化,这并不奇怪。
冯夜枢凑近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纯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稍稍眯起,好像想要说什么,这种感觉让孟烟池觉得自己就是狩猎场上的野兽,被猎人看的通透,无处可逃。
但冯夜枢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孟烟池的袖子拉开,孟烟池当时是吃安眠药自杀,但之前还割了脉,这脉割的不专业,出血量不够大,死不了,他为了死的透彻,才又去弄了酒和安眠药,所以现在孟烟池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被现在的烟池用一串手链掩饰住。
冯夜枢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孟烟池感觉到夜枢手指的凉意,指尖在伤痕上稍微婆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
烟池半垂下眼帘,并没有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死过一次的人,会更惜命些,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