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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就走了呗。

林守平拽了拽朱七娘的衣服,小声说道:“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她又听不懂。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说那些就没意思了。”

朱七娘猛的一拽,将衣袖从林守平手里拽出来,大声训斥他道:“过去了这事总也过不去,你想过去也行,你去和你娘说,以后老五家的税别让咱们交了,把以前我替他交的税还回来,这事我立马就让它过去。”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还和交税扯上关系了

林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个破家,事儿怎么这么多呀。

一提到交税的事儿,林守平明显气弱了,他耷拉着脑袋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朱七娘继续数落道:“老五一家子走了,可朝廷的税还得交着,要是不交,官府就把老五家的户藉消了,老五家就成了黑户了。怕她儿子一家成黑户,你奶奶就让你大伯家,咱们家和你四叔家,一起平摊了老五叔家的税。自家的税都交不过来,还要替他家交,都一直交了十二年了,再加上你那个好奶奶年年要不少粮食,咱们一家没饿死都是命大。”

对于古代的税收,林琪知道的不多,不过听朱七娘这口气,这税收似乎不轻松。

林琪本来想问问朱七娘税收的事情,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这个六岁的小姑娘,对这些事若太过热情,怕朱七娘和林守平会怀疑自己,所以只好假装听不懂,没再继续追问。

不过对于林守平家为什么会穷的连间房都盖不起,林琪是彻底明白了。

不是林守平和朱七娘不会过日子,而是林家这个无底洞太深了,怎么都填不满。

闹了这么大半天,见不管她怎么说,林守平也不还嘴了,朱七娘大概觉得没意思了,也就逐渐的偃旗息鼓了。

一家三口谁也没说话,都那样静默的坐着。

林琪本想和朱七娘说说要烧点水洗洗澡,昨晚的虱子虮子把她恶心坏了,她想清理下个人卫生,还有,她还想弄个小背心穿穿。

可现在这形势,明显不适合再开口,林琪只得闭上了嘴,乖乖的在炕上坐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守平率先开口道:“七娘,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看在咱们这么多夫妻的份上,你多担待些。大丫的事,还得你拿个主意,你也别光听娘的,你想咋办就咋办,有事我顶着。”

他这话,是在变相的向朱七娘妥协,意思是在林瑜的事上,让朱七娘按心意办,要是他娘来闹,他就把责任全揽过去。

朱七娘自然也听懂了丈夫的意思,心中顿觉安慰了许多。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刻就说让林瑜回来不要过继的话,而是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的意思呢你是同意把大丫过继给大哥,还是不同意啊”

林守平讷讷道:“要我说,既然大丫愿意,就让她去吧。她都不想认咱当爹当娘了,咱强留着她,只怕会落埋怨。”

想起女儿那坚决的态度,朱七娘叹了口气道:“那就由她去吧。你说咱还和大哥要过继的银礼吗大嫂本就和我不对付,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拿主意吧,爱要就要,不要拉倒。”

朱七娘想了一会儿道:“明儿个我去和大哥提提这事,就说你娘非得要钱,我也不说要多少,让他们看着办吧。”

林琪在旁边听着这夫妻俩的商议,知道朱七娘是对林老太太的提议动心了。

二柱马上就要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她不得不为二柱的将来考虑。

林瑜是过继定了,剩下的只是过继费多少的问题了。

那夫妻二人商量好了以后,林守平出去拾柴了,朱七娘就烧火做饭。

林琪见她心情好点了,凑到她跟前说道:“娘,我身上太脏了,我想洗个澡。”

“大冷的天,洗什么洗,冻出病来怎么办再说了,你头上顶着个大口子,沾水就更糟了,赶紧炕上坐着去,等天气暖和了再说。”朱七娘毫不犹豫的对女儿的要求给予了驳回。

林琪无奈,只得灰溜溜的回屋了。

晚饭是一大锅高梁米的粥,水多米少,林琪喝了一肚子水,根本没吃饱。

晚上仍是照旧,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

临睡前,朱七娘吩咐孩子们道:“二柱,明天娘和你爹去你大舅家,我做出中午饭来,中午的时候你添把火热一热,别让弟弟妹妹吃凉饭,不然会闹肚子。”

“知道了,你们走你们的。”十二岁的二柱很勇敢的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第二天一大早,朱七娘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饭,还捞出了一盆子糙米饭放在了锅里,用锅盖盖好了。

喝完粥,刷好碗,朱七娘又找出两身干净的新衣服,招呼林守平换上。

说是新衣服,其实是穿过好多次了,不过平时不穿,只有探亲或去镇子上的时候才穿,所以看起来比较新。

那夫妻俩个走了以后,二柱对林琪道:“五丫,你在家看家。我们和永生他们约好了今天要打仗,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和一群孩子,林琪是肯定玩不到一块的,于是很大度的说道:“你们去吧,我在家看家。”

二柱率领着三个弟弟,嗷嗷叫着走了。

家里人都走了,只剩下了林琪一个人。

林琪一想,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呀,赶紧烧水洗澡吧。

五丫大概一冬天都没洗澡了,身上的黑泥都硬成鱼鳞了,林琪可真是受不了了。

把那一大盆子糙米饭端出来放到了北炕的锅台上,林琪把南边的锅刷干净,添上一大锅水,然后从外面抱了点柴,学朱七娘的样子,用火石打着了火,把水烧热。

从墙角拖出一个大木盆,刷洗干净,放到屋地上,林琪把热水一瓢瓢舀进去,然后把门后都闩上,自己脱了衣服坐了进去。

初春虽然比冬天要暖和了,但还在穿棉衣的天气又有多暖和屋里还没有暖气,把林琪冻的直哆嗦,不过再冷也阻止不了林琪洗澡的热情五丫的身上,实在太脏了

足足搓了一盆子黑泥,林琪才把身上搓干净了,然后才从已经凉了水盆里出来了。

哆嗦着穿好衣服后,林琪开了北门,把水泼了,然后赶紧又跳到炕上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个破屋子,也太冷了。

炕头还是很热的,不一会儿功夫,林琪身上就暖和了。

枯坐无聊,暖着暖着,林琪歪在炕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柱把她从睡梦中推醒了:“五丫,五丫,娘不说做了饭嘛,饭在哪呢”

林琪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放锅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