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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2(1 / 2)

席尔梅斯瞬间呼吸暂停,很快地挪动马匹闪过下一波攻击,双方调整呼吸之后再度激烈交手。

3

雷雨之中这场生死斗似乎永无止境,双方不断进行斩击直到帕尔斯军与假面兵团的战斗完全结束为止,总计超过上百回合。火花与剑声、攻击与防御、雷光与乌云,反复不断的斩击应酬之中逐渐出现一面倒的趋势。

那是极些微的差距,不是十比九也非一百比九十九,然而很明显地达龙确实比席尔梅斯略胜一筹。察觉这个差异的是席尔梅斯,正因为他是杰出的剑士所以看得出来,而这也是他所无法忍受的屈辱。

难道我会输给巴夫利斯的侄儿吗

席尔梅斯过去与亚尔斯兰比剑时曾经落败,那是因为亚尔斯兰手持宝剑鲁克那巴德,他当时的实力可与达龙互别苗头。但现在则出现些微的差距,三年多以来达龙的武艺进步了,席尔梅斯却没有。

此时有人忍受不了激烈的漫长决斗挺身而出,那是身经百战的特兰老将库特米修,他策马闯进两雄之间。

“银假面卿,接着由我代劳吧。”

库特米修这时已脱去银色假面,露出本来面目,因为事到如今已没有必要戴上作为欺敌之用的假面具。

他闯进这场激战是希望席尔梅斯能摆脱决斗以便指挥全军,然而他激怒了并非达龙反倒是席尔梅斯,库特米修的行动损害了席尔梅斯的自尊。

“少挡路让开”

随着一声怒吼,席尔梅斯的长剑应声挥出。

白刃从斜下方刺进库特米修的下颚,当场斩断骨头也砍断颈动脉。身经百战的特兰骑士根本来不及闪避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库特米修顿时鲜血四溅,从马背上摔下,当他跌进泥泞时,他张着嘴问了“为什么”但双眼已丧失生命。鲜血被泥土吸收,被雨水冲刷;逐渐褪去。

这个惨剧令达龙惊惧,更冲击着肇事者席尔梅斯。

“糟了”

库特米修沾满了鲜血与淤泥的死状深烙在席尔梅斯眼里,沸腾的激情顿时冷却下来,一股恶寒攫住了席尔梅斯。席尔梅斯发出惨叫想借此驱走寒意,他挥动巨大的长剑砍向达龙,只要惨剧的目击者达龙不从这世上消失,席尔梅斯就无法原谅自己。

达龙正面接下席尔梅斯猛烈的斩击,进出火花与撞击声。翻转强韧的手腕回挡席尔梅斯的剑,然后一个反击刺中席尔梅斯的盔甲。紧接着间不容发的第二击落在席尔梅斯剑上,只听见一阵怪声,席尔梅斯的剑断成两截,白刃在半空做出大车轮的翻转最后插进土里。

“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掉。”

当脑海一浮现这个念头之时,席尔梅斯猛然采取令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一个行动。他手持断剑表面上做出反击,达龙因此后退,席尔梅斯则立即掉转马首逃命。

席尔梅斯逃了,比起任何猛烈的反击,这个行为最令达龙吃惊。达龙反射性的一击也扑了个空,黑马鞍上的身体顿时重心不稳。当他取得平衡之时,席尔梅斯早巳领先三十步的距离,他伏在马鬃上、踏着泥泞、让雨水打着背部逃之天天。

达龙与席尔梅斯之间立刻涌起混战的烟霭阻断了追缉的行动,达龙略显茫然不解的表情与黑马伫立原地。

此时城外的战斗也即将结束,假面兵团所掠夺的财物与粮食全屯积在车上,却无法运进城内铺设道路的辛德拉军此时从三个方向包围假面兵团并用力推挤。

“这本来就是我们辛德拉人的财物,快从掠夺者手中抢回来。”

拉杰特拉从马背上发号施令,他最自豪的白马全沾了泥水,看似纳巴泰的斑马。

拉杰特拉也不是只会指使友军做事,他命令每三名士兵一组应付一名特兰骑兵,同时先砍断马脚。马受伤倒下之后,特兰士兵只能转为徒步,再包围他以长矛吓阻,没有必要杀了特兰士兵取下首级,只要剥夺他们的战斗力即可。只要特兰士兵倒下,这一组人马便支援左边正在战斗的同伴。就这样几乎毫无一丝乱象地,辛德拉士兵便战胜了比自己还要强大的特兰士兵。

“日后绝不能与帕尔斯的军师为敌。”

亚拉法利将军感叹道,因为这项战术就是那尔撒斯传授给辛德拉军的。

隶属帕尔斯军的特兰人吉姆沙实在无心参与城内的杀戮,只好默然地与坐骑立在城门附近,此时冷不防地

“哥哥”

随着一声叫喊闪过一道剑光,转过身的吉姆沙军服衣袖应声划破,两匹马变换彼此的位置,将泥水高高溅起。

“布鲁汉是你吗”

吉姆沙吼道,此时布鲁汉取下假面具展露本来面目。

“我正想说一声:你长大了,结果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对亲哥哥拔剑,天杀的。”

“你竟然离开故乡投效帕尔斯宫廷,我没有你这种哥哥”

“那你也可以过来呀”、

吉姆沙比胞弟来得镇定,手边警戒地握着剑劝说道:

“我服侍亚尔斯兰陛下以来多少也建立了一些汗马功劳,以此抵消你与陛下作对的罪过,丢下武器跟我来吧,我领你去晋见陛下。”

“哥哥你居然尊称外国国王为陛下”

布鲁汉提高音量,古姆沙则反驳道:

“你奉为首领的那个人也不是特兰人啊,无论是哪里的国王,一个人的器量才是我所景仰的。

“不对、不对”

布鲁汉咬牙切齿,年轻的脸庞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懊悔的泪水。

“银假面卿深深了解我们特兰人的一切,因此我才效忠他。”

“我不太清楚那家伙。不过仔细想想,你们该不会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了吧”

“哥哥你敢再毁谤银假面卿,我就饶不了你。”

“你刚刚拿刀砍我,现在还谈什么饶不饶。”

“我刚才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故意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你这黄口雏鸟少说大话,以你这种程度手下留情还打得赢的只有小绵羊而已。”

“不要叫嚣,你只是个离乡背井的无根草罢了。”

“住口,乳臭未干的小子”

到这里已演变成单纯的兄弟斗嘴,在大雨和雷鸣当中,两人以特兰语互相谩骂,却不曾施出第二击。然而四周的状况开始有了巨大的转变,雨势转弱,雷鸣渐远,战争也接近尾声,克特坎普拉城内外的特兰士兵不是被追就是被杀,人数陆续减少。

一道银线斜划过转弱的雨势,箭端在布鲁汉盔甲上发出尖声弹回,布鲁汉也趁机收剑,掉转马首当着兄长面前离去。

此时吉姆沙如果使用吹箭,布鲁汉必然倒地无疑,但他只是摇摇头坐视胞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