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跑着跑着,就想起最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
“对了,要是蕾拉发现不对劲,跑来帮忙就太好了。”
“蕾拉吗她做事是很牢靠,不过对她期望过高就是你的不对了,说不定人家睡得正甜,在梦中花园散步着。”
“好羡慕,我也真希望跟她一样。”
“说起蕾拉啊,亚尔佛莉德。”
虽然跟目前状况毫无关联,不过法兰吉丝相当在意关于蕾拉的一件事,白天曾经听亚尔佛莉德提过,蕾拉年约十九岁,出生时和其他二名婴儿一起被丢弃在神殿
“亚尔佛莉德,你有没有想过”
“蕾拉吗什么事”
“关于亚尔斯兰陛下的身世之谜。十九年前,当时的泰巴美奈王妃产下的婴儿应该是女孩没错。”
亚尔佛莉德啊的叫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巴。这里除了她们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其实没有必要特地掩住嘴巴。
“原来如此,我一直没注意到,不过,或许这只是巧合罢了。”
“现在要做结论还太早,就象你所说或许只是巧合罢了,然而,蕾拉配戴的手环是银制的,而且上面还刻着一个跨在公牛背上的年轻人对吧”
“是啊,还用短剑刺进公牛的头。”
“这是只有王族以及身份高贵与之相当的人才有权佩带的图样,因为那个年轻人正是密斯拉神在人间的姿态”
法兰吉丝不再开口,身后的热气猛窜而上,红光直逼而来,不仅是浓烟,连火舌也接近了,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心想着便回过头,一眼便瞧见飞舞跳跃的不祥火焰,正一步一步靠近两人,感觉不象火,倒象是水在流动,两从见状顿时恍然大悟。纳摩德并不只有放火,还把油倒进地道,地道的坡度有些微倾斜,于是火乘着油在整个地道窜烧,迎面扑向二人。
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一语不发的继续跑着,而且是全力冲刺。地道在火焰的反射下被染得通红,此时二人冷不防停下脚步,因为前方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歌声。
“啦噜啦、啦啦噜啦在狂风般的喝采声中,吟游诗人优雅地登场了。”
“法兰吉丝,那个歌声是”
“帕尔斯虽然面积辽阔,人口众多,不过象他那种活宝贝全国找不到第二个了。”
“可是,奇夫卿怎么会难道他真的是潜进神殿来做坏事的吗”
事到如今已经无暇考虑太多,红色的热风推挤着背部,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继续往前跑,此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恭恭敬敬地行礼致敬,尽管姿势相当优雅,却搞错了状况。
“嗨,法兰吉丝小姐,还有亚尔佛莉德小姐,幸好你们平安无事。”
“在你嬉皮笑脸的时候,我们就快有事了。”
女神官没好气地说道。
“即使你的眼睛充斥着不纯正,也应该瞧得见那团火焰吧,你赶快回到神殿通知有火灾发生,并要所有人避难,不然会有好几百人伤亡。”
“神殿里全是女性,这的确不是闹着玩的。”
奇夫一本正经地点头,让开路面由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跑在前方,自己则尾随在后,一片通红的地道石壁映出三个摇晃的人影,身后猛烈的火势穷追不舍。
5
当金黄色与蔷薇色的黄昏进入尾声,取而代之的是深蓝色的夜。白昼的热气逐渐褪去,凉气缓缓包围住王都叶克巴达那的街道,诗人们称颂不已的“王都迷人的夏夜”才正要揭开序幕。
将老鹰告死天使从自己的手臂移向栖木,国王亚尔斯兰来到阳台。天上有星座,地面有灯海,市街的熙攘乘着夜风隐约传来,此刻此景正是“和平与繁荣”的最佳写照。
这个夏天,亚尔斯兰未曾穿戴甲胄,一直待在王都专心治理国政,夏天尚未结束,每天都是有如奇迹一般的安稳平静。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坏。”
每天规律地处理政务、举办活动,想不到亚尔斯兰并不觉得厌烦。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英勇国王” 应有的实绩,借此奠定了个人声望,目前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求得军事上的成就将国家卷入无谓的纷争。
亚尔斯兰有些夸大了这个表面看似平稳,但就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相当无趣的生活,然而年轻的国王一直有种感觉,这样的日子是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的。
因此亚尔斯兰每天都会刻意找时间与达龙或那尔撒斯见面,尽量与他们一同进餐,因为他知道,能够如此悠闲谈笑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
亚尔斯兰今年十九岁,说来其实也才十九岁而已,不过世间早夭或横死的王者不胜枚举,英年早逝的例子比比皆是。可能性虽然无限,然而亚尔斯兰统治国家的理念与构想不全然得以在他有生之年尽数完成,培养一个继承理念的人选亦是身为王者的义务,因此有必要早日结婚--这是老宰相鲁项的口头禅。
亚尔斯兰在餐桌前坐定,在座的还有达龙、那尔撒斯与耶拉姆,连续好几天在身边作陪的都是这几张面孔。众人享用佳肴与美酒之后,亚尔斯兰提出一个煞风景的话题。
“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可否请各位听我说”
“为臣洗耳恭听陛下的想法。”
那尔撒斯摆出教师的表情,达龙则露出“又来了”的眼神,却若无其事地啜着葡萄酒。
“今年二月,我军按照那尔撒斯的规划,前往讨伐在辛德拉劫掠的假面兵团,当时是通过特兰与邱尔克两国才进入辛德拉境内。”
世称“亚尔斯兰的半月形”是一项戏剧性十足的军事行动,那尔撒斯的策略完美演出、大获成功。自此以后,他国不再对帕尔斯穷兵黩武,使得帕尔斯能够迎接一个太平的夏季。
“不知邱尔克国的卡鲁哈纳国王作何感想让他国军队通过自己国家的领土,侵略辛德拉国失败,又损失了假面兵团这支贵重的战力,如果我是卡鲁哈纳国王,必定对帕尔斯国心存埋怨。”
“就象画里所描述的好心没好报。”
听那尔撒斯如此说道,达龙随即把酒杯搁回桌上,还故意撞出声响。
“有这幅画我怎么没看过是谁画的”
“闭嘴,你这个不懂艺术的俗人失礼了,陛下,请继续。”
对于二个稀松平常的斗嘴,亚尔斯兰报以微笑并接着说下去。
“单凭国王个人一时意气用事是不可能动用大军与他国挑起战火,假如卡鲁哈纳国王真有此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曾经听那尔撒斯说过,卡鲁哈纳国王就象獾一样,不会大胆向他国用兵,只要待在坚不可摧的国都赫拉特根本不怕外界动到他一根汗毛。”
“正如陛下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