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症状与氰化物相似,看来知识越多也越容易被欺骗啊,这不过是猎人加在木柴里的一种植物,燃烧的时候会对呼吸器官有刺丶激,根本不会有毒性,甚至也不影响体力,只不过是你们的心理因素加上天气寒冷造成的,其实只要事先服下药丸就没事,猎人们需要在野外宿营,又怕被老虎和熊袭击,就用这种木柴点火,很好用哦。”艾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绿色小瓶子。
“你骗了我们还有陆建一,他早就知道”龚平这才恍然大悟。
“也不算骗,在野外的猎人都有着制造毒药的本事,只需要一点点,进了血管很快会发作,所以我也没有欺骗你,只是你们自己误解了而已,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试试最烈性的毒药,只要一点点,就算是熊瞎子和老虎也会马上倒下,你要不要来一下”艾云把手伸进胸里的口袋,龚平立即猛地摇头。
“艾云你知道我的计划”躺在地板上的陆建一惊讶地看着艾云。
“阿爸,你是在那时候和建一谈好的”艾云问那猎人。
“阿爸”陆建一和龚平齐声惊道。
原来那是艾云的父亲。
老猎人再次弯着身体笑起来,重重地咳嗽几声。
“这小子比我们还狠,他在楼上就看出我是装死,不过我们达成了协议,他说要借我们的手杀掉其他人,然后带着那个叫文秀的假装是落难者自救的时候输错了血弄得发生事故,我本来打算等他们吃了小米睡着后再去动手,不过那小子人高马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得过,既然有人代劳,我只要继续挺尸就可以,当然乐得清闲了。”猎人伸了个懒腰,望着龚平,那神情像看着即将被屠宰的羔羊。
文秀醒了过来,她痛苦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蔻,艾云朝她走过去,一把抱住她。
“文秀姐没事了,你就和我留在这大山里吧,你不是说喜欢雪么喜欢山里的宁静和动物么都可以的,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个。”
文秀不知所措,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
“云子,你昏头了以前你没干过这勾当,你十二岁爹就教你杀人了,没想到你小子真争气,居然还考上了大学,不过你就是上了天,你也是山里的人,山里打不到猎物你就要负责带回来,你什么时候为了个女人就这样酸起来了没用的废物”艾云的父亲骂骂咧咧地喊着,说着端平了猎枪对着龚平。龚平吓了一跳,想躲开,却没办法。
陆建一终于从猎人脚下爬了出来,想跑到文秀身边。
艾云放开文秀,走到他父亲对面。
“爹,你和建一怎么谈的”
“不就是让这些家伙一起冻死在外面么然后他们所有的钱和东西归我,建一回去的时候还要拿笔钱给我们。”猎人收起枪,无所谓地说。
“放过文秀。”艾云低声说着。
“不可能,那小妞肯定会把这事情说出去,建一也不会放过她。”老猎人看了看陆建一,陆建一则看了看文秀。
“建一,不要,不要。”文秀苦苦哀求着。
“要是说出去,我还可以躲起来,建一你可什么都玩完了。”老猎人笑道。
陆建一马上逃似的跑开了,然后对着老猎人使了个眼色。
“好了,说定了,现在就把他们三个拖出去,过个把小时就可以收尸了。”老猎人将龚平像拖货物似的拖到门口,任凭龚平如何挣扎也没有用。
他打开门,把龚平踢了出去,外面的风雪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股脑涌了进来。
“快啊,把那两个女的也扔出去。”艾云的父亲对艾云说,但是艾云动也不动。
“你找死啊,敢不听话”老猎人朝着艾云一巴掌打过去,艾云的嘴巴立即流出了血,但还是无动于衷,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铁锹,老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早知道你是我捡来的狼崽子靠不住,你反了啊你谁他妈养你,供你吃穿啊谁是你爹啊”
“所以我忍到现在,你根本把我当一条狗在养和使唤,要不是我自己从那些过客中知道还有读书这回事,要不是十二岁杀人后自己逃下山跑到福利会让他们把我交给孤儿院,我能读得到大学你居然还找得到我,还威胁我继续帮你做事你觉得我会让你毁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艾云抬起头,眼睛里散发着寒意,比外面的雪更冷。
老猎人背靠着风雪,端起了猎枪。
“我他妈先毙了你,再去杀那个女的”他愤怒地喊道,扣动了扳机,沉闷的枪响回荡开来,不过瞬间便淹没在门外的暴风雪中。
文秀吃惊地看着背对着他的艾云,她以为艾云受了伤,她忙站起身绕到前面,却看到老猎人胸前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地喷着血沫子,鲜血滴在地板上瞬间就凝固了。
“你老了,上楼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假死,所以在你枪里做了手脚。”
猎人无法相信地看着艾云,又看着被炸开了管的猎枪,翻着白眼,居然格格地笑了两声,然后趴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秀姐,没事了。”艾云冲着文秀笑了笑,但文秀却朝后退了两步,艾云眼睛里满是哀伤。
“你怕我,你始终只是喜欢建一么”艾云闭起眼睛痛苦地说。可是文秀还没有说话,却被身后的陆建一用手勒住了脖子。
“没想到啊,你居然身世这么复杂,难怪每次大家起哄要你带我们来你生活过的老山玩,你从来都不愿意,十二岁杀过人好厉害啊,我很怕你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我来啊。”陆建一的手里拿着一根针管,对着文秀的脖子。
艾云一动不动地看着陆建一。
“如果你敢乱来,这针里面是一整管的血凝剂,我会全部打进去。”陆建一将针头压紧了些,一丝血从文秀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门外,龚平还在杀猪般地大叫着。
“我先把他拉进来,不介意吧”艾云指了指龚平,接着将老猎人的尸体扔了出去,把几乎快冻僵的龚平拉了进来靠在火炉边,龚平打着哆嗦,都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