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到底吧,我的胃病需要钱。”
“你胃疼关我什么事”
“现在有关系了。”
“等等,你该不是钩子吧专门抓私家车的,好吧不用弄这一套,我可没有收你一分钱,你还是去忽悠别人吧。”他苦笑了起来。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这个王八蛋好的好的,我给你钱。”大奔终于屈服了,而我觉得十分过瘾,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沦为抢劫犯。
“我要停下车,我可不想出车祸。”
车速慢了下来,停靠在了路边。
大奔用手在身上摸索着,又伸到了汽车储物箱里。
这时候音乐仍在继续,非常安静而低沉。
他的手动作很慢,我开始警惕起来,他会不会掏出武器什么的。
“注意,如果你反抗,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警告说。
“不会的,给。”他抽出了手,果然握着一摞钞票。我结果钞票觉得一阵窃喜,同时又十分紧张。
“该死的,你可以走了吧”大奔双手举了起来,示意我下车。
“不不不,你要送我到市区,这才可以。”我可不想这么早结束,否则他一生气把我赶下车,步行回去可够我受的,既然做了干脆做到底,到了市区再说。
“你这个混蛋。”
“谢谢夸奖,这个词我朋友用得比较多。”
车子继续行驶着,音乐也没有变,只是车内的气氛有些变了。
“你没必要做这个,我看你穿得挺不错的,人也很友善,而且,请不要抵着我的腰部,冰凉的很难受,你知道男人就靠腰的。”
“闭嘴。”我觉得很畅快,仿佛原本身体里的灵魂被赶跑了,剩下的我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难道我是化生博士
天知道,或许每个人至少有两个自己。
“离市区很近了,你不会杀我灭口吧”他突然问道。我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肚子很疼。
歌曲更加欢快起来。
“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的表情真有意思。”我收回了榔头,然后当着他的面折叠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迷惑地看着我。
“朋友,还给你,不过请答应我,千万不要生气。”我将钱放回车子驾驶座的储物箱里。
“你,你不是要抢劫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钱和车子都可以拿走”他吓坏了,身体也哆嗦起来。
“不不不,你不用担心,实际上我不是心理变态者,”我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男低音说道,“其实我是个作家。”
“那有区别么”
我愣了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突然广播里传出一句歌词:“其实我们都一样。”
“好了,不用过分探讨这个,反正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抢劫犯的感受,因为我正在写这个,所以没有办法,我知道我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我正色说道。
“你去死吧,在这种天气和我开这种垃圾玩笑体验生活见鬼了,要是你打算写个杀人犯呢是不是要去杀几个人想写恐怖分子是不是要去开飞机老天爷保佑,你不打算写星球大战”这家伙气急败坏,差点把车撞上旁边的电线杆。
“我说朋友,冷静点,冷静点,我知道很对不起,但是我已经道歉了,请原谅我吧。”我认真地说道。
“看来我要感恩了,你没杀了我再道歉。”
“好的,我是真的错了,我发誓不再干这个愚蠢的事了。”
他不再说话,车子突然颠簸起来,接着慢慢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我回望四周,奇怪地问。
“好像出了点问题,是不是爆胎漏气什么的。”大奔一脸的苦相,“我真是倒霉,不让你上车多好,说不定现在都躺在家里的床上休息里。”
“缘分,缘分。”我笑道。
大奔嘟嘟囔囔地裹紧衣服打开车门,一股新鲜气流钻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也下来帮个忙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奔在外面喊道。我正好打算下车走动一下。
外面一个活物都没有,唯一的声音就是呼呼的风声,这里是城郊市区的交界带,荒芜得吓人。
“怎么了”
“好像轮胎出了点问题,你帮我把车上修理箱里的扳手拿过来,箱子在后座座位下。”大奔蹲在汽车后轮胎前,一脸的烦躁。我不敢说话,连忙拿过箱子,里面只有一把大号的铁质扳手。
扳手很脏,看上去布满了铁锈,这家伙实在是个很懒的人。我握着扳手感觉太凉了,铁质的手柄几乎快要黏住我柔软的手心。
“太不公平了,你居然带着手套。”我看到他正在修理车胎。
“这么冷的天气不戴手套才是笨蛋。”他终于笑了笑,我意识到他可能没那么生气了。
车子很快就修好了,我们重新上了车。
“你知道么,我觉得这个夜晚是我过得最神奇的晚上了,我会记住的。”大奔突然变得愉快起来。
“是啊,回去后我真的会请你吃饭,这个不是假话。因为我好像正好要写一篇关于吃涮羊肉的段落。”
“什么时候写吃酒席也要记得叫我哦。”大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敲打着。
“当然”
车子继续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