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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与深的态度。笑了笑,也未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我也不知自己此刻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态,看着江少仪吃了闭门羹,便觉得陈家扬也受到了难堪。而对于他的难堪,我竟然仍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心情的起伏让我难以控制,我得快点逃离这样的状态,于是我对周与深说道:“我头有些晕,你能不能送我去休息一下”

周与深看了我一眼,语气充满了关切:“脸色是有点不太好,要不要送你去看看医生”

管他用什么样的借口,只要能把我带走就行了。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抚着额皱眉说:“嗯,也好。”

周与深揽着我的肩,向江少仪和陈家扬致歉:“抱歉,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失陪了。”然后取下我手里的酒杯交给服务生,直接往会场外走。

走出一段距离,我小声问他:“不用跟主办方的领导打声招呼吗”

他只简单地回了句:“不用。”

一路都以呵护的姿态,带着我离开了会场。

走出辉风广场的大楼,户外有阳光照着,虽不耀眼,却令我瞬间平静放松下来。

周与深走在我身后。

一直走到广场前的喷泉边,我回身对他说:“今天的事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一定还有许多正事等着做,既然戏已演罢,我还是不要继续耽误他的时间为好。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的表情不见了刚才的温柔情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既然已经告辞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我可以顺路送你一段。”

6第6章 酒会上的暗涌2

真是发善心了,只是我这个人向来有自知之明,疑心也重,所以别人若是以太过友善的态度对我,会让我免不了心生疑惑。

“周先生,你突然变得这么仗义,让我有点摸不清你的真正意思。若是对我有什么要求,可否现在就提点一下,让我心里也有个数。”

他先前也说了,会有让我还人情的时候,不如趁早让我知道,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真心的笑容,背后通常都是藏着目的的。

“从我同意跟你结婚开始,我母亲就一直是你的护身符不是吗既然我未打算违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在一些不违反原则的小事上,与你和平共处,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还是因为婆婆。我想了想,马上就领悟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若是你跟唐小姐之间遇到类似需要打掩护的情况,我也应当倾尽全力配合出演对不对”公平原则,我完全可以理解。我立刻又表态道:“没问题,以后若有需要时,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周与深不置可否,此时正好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号码,接起来。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挂断,问我:“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倒是被他给问住了。我要去哪里呢

新婚的第二天,新房是摆设,新郎官与我只是形同路人的陌生人。唯一能腻歪的朋友太忙碌,我不想再像先前那样继续打扰到她的工作。于是我对周与深说:“我自己随便走走,你忙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他看了我一眼,坚持说:“若是去市中心,我可以捎你一程。”

人家难得如此大发善心,我若再别扭推辞,倒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我想了想,说:“那也好,你送我去绝色酒吧吧。”

周与深听到我说这个名字之后,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其实我的事对他来说并不是秘密,只是他大约是未想到我还会去那里吧。

我想起第一次在绝色酒吧里遇到他的情形。

那时候我已经在清平悦里上班,但业余时间仍在酒吧里驻唱。他跟几个朋友去那里,那天晚上正好赶上我在唱歌。他的眼睛很犀利,即使我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宽松的格子衬衫,素面朝天地坐在很远的台子上,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在我唱完一首歌的间隙,他让人送上一张点歌单和一笔可观的小费,我自然要循着服务生的指示望过去。待看清是他,心里瞬间小小紧张了一下。

清平悦的待遇不错,员工却仍然在外兼差,不知会不会第二天回去就要被炒鱿鱼。如果他这位太子爷很无聊地跑去打小报告的话。

后来事实证明,他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会特地跑去打一个不相干人员的小报告。只是我这个人,向来讨厌那种授人以柄的感觉,所以我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主动跟我的老板周宁坦白了这件事。

万幸的是,周宁女士也很忙碌,并没有过多心思来追究此事。她甚至应付地对我说:“没关系,年轻人有个爱好是好的,只要不耽误正常工作和休息就行了。”

不过后来还有许多次,我又在酒吧里遇见过周与深和他的朋友。来来去去一直都是那几个人,可见他这人虽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防范心应当是很重的,并不会有很多交心的朋友。

每一次的酒吧相遇,我们都很有默契地装作陌生人。其实原本也就是陌生人,不过是他在去清平悦的几次,在他母亲的办公室里遇见过我,算是点头之交,连话也未曾说上过几句。

只除了那一次的意外状况。不过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吧,转过身便忘了吧。不想了,随他吧。

周与深去取车了,车子开过来,停在我的面前。

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发动,上路。

车厢里过于安静的气氛,让人生出几分尴尬。我干脆将脸转向窗外,看冬日暖阳下一闪而过的街景,有点像跳转的电影镜头,容易将人的情绪带入放空的状态里去。

“你如今还愿意登台唱歌”周与深终是未能打消掉他的好奇心,问出了这个问题。

“已经很少唱了,只在需要救场的时候偶尔帮帮忙,通常这样的情况并不多。”

他没有再多问,沉默地开着车,直到将我送至目的地。

我平静地下车,隔着车窗站在马路沿上,再一次客套地向他致谢:“今天谢谢你了。”

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言,随手升上了车窗,将车开走了。

我看着车子离去的后影,一抹惆怅的情绪浮上心头来。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无数个阶段,如今冷漠不近人情惹人厌的我,曾经也有过阳光灿烂无忧无虑的青春年月,在那样的年月里,自然有天真也有异想天开的一面。

例如爱唱歌,想象着会有一日站上更大的舞台,做歌手,唱喜欢的歌,过光芒万丈恣意洒脱的生活。

例如我爱的人,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一定富贵无比,但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至于死亡和背叛,那仿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有梦想,可惜未做好有朝一日梦想破灭时的心理准备,所以从云端摔下来,摔得再重,也都只能由自己承担。

我好久未曾出现的抑郁情绪,又有了跑回来的征兆。

这样的认知惊得我赶紧转了身,做了个深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酒吧那显眼的大招牌上。

这个时间段,酒吧尚未营业,正门是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