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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仪凝送簪子这件事,凌霜秀也另有想法。

她素来心思细腻,看人看事都比其余人要通透明白。虽然这当局之这两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可凌霜秀却偏偏觉得这簪子的寓意有些不同寻常。何况公仪凝还说什么“我有一支跟这个几乎一样的簪子”

寻常女子不是并不喜与人穿戴一样么

不过

大概是公仪凝将洛长熙当成亲生姐妹一般了这倒还能说得过去。

可看她们两人之间相处的神色,又实在不像。

凌霜秀留了一份心眼,将有些怪异的感觉尽数压在了心底。不过她也看出公仪凝似乎还有话要与洛长熙说,便起身告辞了。

等凌霜秀一走,洛长熙也不急着说花月四院的事,而是先板着脸问公仪凝:“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公仪凝随口道:“出去玩了几天,怎么了”

“出去玩”

“是啊。”公仪凝有些奇怪道,“我也不是日日都在京内的,往日便是如此,时不时总要出去走一走,玩几天,四处逛一逛。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

“我”

“你忘记要查苏五娘了”

“当然记得。”公仪凝理直气壮道,“可这事也算不得火烧眉毛,我出去玩几天也不耽误功夫。再说了,我出去一趟,也顺便寻到了一些稀有的宝贝,打算用来去打动那个沉鱼。”

公仪凝解释得在情在理,可洛长熙还是不太高兴。

因为自己忙得团团转而她却溜出去玩了不,自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或者,因为她不在京内,自己辛苦查到的事情竟然无人分享也不是,她与景青也能商讨几句。那么到底是什么洛长熙说不上来。

公仪凝见她神色古怪,也有些纳闷。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

洛长熙才不承认自己在生气。

“该不会是”公仪凝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难道因为我不在京中,你便空虚寂寞,想我想得害了相思病”

相思病

洛长熙隐隐觉得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热,她连忙扭转了头,冷哼一声。

“总之,你以后若要离京,先与我说一声”

对,自己之所以生气,一定是因为公仪凝说走便走了,连声招呼都没与她打,害得她去找人扑了个空。

洛长熙压根没发觉,自己这么想其实也挺“小气”。

公仪凝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便大笑了起来。

“好,下回一定先跟你说一声”

这还差不多。

洛长熙心里舒服了点。

“洛长熙”

“嗯”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特别特别地像因独守空闺而满脸怨气的小媳妇”

12情痴

洛长熙回京近一个月,与公仪凝相识也有近一个月。

公仪凝是个什么样的人,洛长熙虽然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对其基本秉性还是十分清楚的。在洛长熙看来,公仪凝大多数时候还算是个靠谱的人,可同时也有个最喜欢胡说八道,以捉弄他人为乐的恶劣性子。

洛长熙自认为自己是个豁达之人,绝不会与公仪凝这样的“小女子”计较。

所以

只要公仪凝一与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就反而能稳定心神,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公仪凝没意思了,也就不会再胡说了。

玩笑完了,就该说正经事了。

两人各自交换了这几天下来各自探得的消息。公仪凝听了洛长熙所说,竟然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凝神想了一会儿,说起沉鱼的来历。

沉鱼并非纯正的中土人士。

之前因为听了秦尚书所言,猜测沉鱼多半是当年苏五娘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所以,公仪凝后来又去问了些当年官制教坊里流落出来的女子,竟然被她问出了点消息。有人说起,当初那个跟在苏五娘身边的小丫头,是苏五娘在路边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

据说她是南疆战败之后过来的流民,家里人好像都死光了。因为年纪太小又无人照顾,很快就被人拐子给骗了,拉到了京内来卖。

当时苏五娘正与一班姐妹去买丫头,不知怎地就看中了这个最瘦最丑的小丫头,非要买了回来。那时的小丫头连汉话都不懂,整日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什么都做不好,蠢笨至极,在教坊里很是遭人嫌厌。

只有苏五娘对她很好,还给她取了名字。

小鱼。

“她本应该是大海之中的鱼儿,可惜却被人给捉了上来,由一个池子扔进另一个池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如今,就算是我将她买下了,也不过是给她另外换了个盆子。这盆子看着是一番新天地,可也只是一只连翻个身都难受的小盆子。”

“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变得与其他人一样,不想养这鱼儿了,就要将她从盆子里捞出来,宰杀了吃掉。我只希望,她能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自己跳出这只盆子,回到她的大海里去。”

那个姐妹还隐约记得,苏五娘当年与她感叹过这么几句话。

此时公仪凝说出来,面上仍有唏嘘之色。

洛长熙亦有些感慨。

她这几年来都在南疆征战,自然知道这征战带来的后果。不论是哪一方输赢,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边疆两地的百姓。此时竟然面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人是遭受过那种苦楚的,实在让洛长熙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公仪凝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便又道:“看沉鱼的年纪就知道,她入京的时候你还没出征呢,干嘛摆出一副欠了她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总是我洛家种下的苦果。”

“那又如何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强弱之势。你还是打过仗的,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反过来,南疆也欠了我们不少,横竖是笔糊涂账了”

“你说得没错。”洛长熙道,“不过你误会了,我并非是心软。而是从前总在打仗,现在仗打完了,有机会的话也想考虑考虑战后之事。”

但是,这些国家大事什么的,公仪凝懒得去想,也轮不到她操心。她现在眼睛里盯着看着的,只有如何打败花月四院这一件事。

洛长熙也很快收敛了神思,说回了原来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