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秋猎,能不能带我去”
洛长熙莫名其妙:“你去干什么”
“我去玩,不行吗”公仪凝胡乱找了个理由,朝洛长熙撒娇耍赖,“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秋猎,想见识见识,你就带我去嘛。”
“好吧。”
洛长熙很是无奈,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带公仪凝去也没什么。搞不好照公仪凝这个恶劣性子,还能闹出点什么事来,搅乱了局面,也许她还能逃过一劫。
景青可不知道洛长熙是这么想的。
景青只看见公仪凝对洛长熙随便得很,说话口气也很无礼,竟然大逆不道,直接喊洛长熙“喂”,甚至还提出要去秋猎处“玩”。这也就算了可再看洛长熙,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答应了她答应就答应吧,怎么面上那种笑容还很
有点既无奈又宠溺的意思
景青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对,一定是的。
公仪凝见洛长熙答应了,十分高兴,又缠着她问了好几句关于往年秋猎的事,又问了洛长熙的伤势,吃饭上药之事,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
后来连景青都听不下去了。
“公仪姑娘,还是得让殿下好好休息一下。”
公仪凝这才反应过来,点头打算告辞。
可洛长熙想了想,又多叮嘱了一句:“你要来的话明日再来。”
公仪凝一大早就来了,没能跟洛长熙说上几句,就被“赶走”,还让她明日再来,实在让公仪凝有些憋闷,可仔细想想,洛长熙的确重伤未愈,是该好好休息,便也只好闷闷不乐地走了。
公仪凝一走,洛长熙就下了床。
“景青,帮我套一下外衣。”
“殿下”
“我要去一趟京兆府,见见苏五娘。”
景青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刚才洛长熙要让公仪凝“明日再来”了,可这么一想,又不对了。景青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刚才让公仪姑娘回去是”
“免得她担心。”
洛长熙是这么回答她的。
景青彻底不吭声了。
怕公仪凝担心就不怕她担心她们两人才认识多久
这阵子景青一直在外查探,没能时时跟在洛长熙身边,可她怎么感觉还没过多久,洛长熙与公仪凝之间竟然比与自己更为亲近了
景青一路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洛长熙却已经开始考虑苏五娘的问题。
花月四院已被烧了,沉鱼也跑了,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没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在苏五娘与花月四院背后控制的,是南边的鹰堡。其余一切,都只能着落在苏五娘身上。
洛长熙一直惦记着,要再见苏五娘一次,当面问个清清楚楚。
想到这儿,洛长熙又问了景青一句:“苏五娘的女儿如何了”
“前几日就想跑,但被我们的人扣住了。这些天都相安无事,也不见有人来救。”景青道,“如今仍然暂时拘禁在那个小胡同里,没声张出去,岑大人也不知道。”
洛长熙点了点头。
景青又问:“要不要将她女儿带来”
“不用。”提到苏五娘的女儿,洛长熙突然想起公仪凝曾经说过的话,面上多了几分笑意,也照着说了一遍,“我可不欺负孩子。”
不过,这事还是让洛长熙有些意外。
原本她以为苏五娘的女儿就是沉鱼所说那个男子的,可如今却并不见那男子来搭救,实在有些奇怪。但沉鱼也曾说过,那男子与苏五娘之间的感觉并不像情人。
洛长熙一时想不通,却也并不着急,等见到苏五娘应该就能明白了。
她肩上的伤还未养好,一路行一路觉得隐隐作痛。景青担心得不得了,自然不能让洛长熙再骑马,早早地雇了轿子过来,抬着去了京兆府。
到了之后,连京兆府尹岑大人也没惊动,自后门去了地牢。
虽说是地牢,但其实里面并不算太糟,只是修在地下,难免有些阴暗潮湿。景青担心洛长熙不舒服,早早就准备了披风给洛长熙披上,又叫人先拿了灯在前引路,自己则扶着洛长熙慢慢往下走,照顾得很是周到。
一个老衙役正坐在下边喝茶,见她们来了,赶紧起身来迎。
景青问了几句苏五娘这几日的动静,那衙役也只回答说与寻常人没什么区别,每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十分安静。
苏五娘被关押在最靠里的位置。
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又过了这么些天,苏五娘的样子竟然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与洛长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眉目温柔,神态安详,还是个让人一见就令人心生亲近之意的柔美女子。
只是她此刻闭着眼睛,静静靠在墙角的干草堆上,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洛长熙与景青停在门口,等着衙役开门。
锁链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地牢之中十分清脆。
苏五娘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洛长熙站在牢门之外看着她,她也看着洛长熙。
“许久不见殿下了,不知殿下的伤势如何”苏五娘的声音也是那般细软温柔,如清风拂柳一般。与洛长熙说话的口吻也好似旧友重逢,毫无生疏之感。
仿佛
之前的那一切都未发生过。
30真相
苏五娘恍若无事一般,态度和软,甚至还问起洛长熙的伤势。
洛长熙知道苏五娘平素为人便是如此,倒一点也不以为意。可景青却憋不住了,不冷不热地丢了一句:“殿下伤成这样,还不是苏老板手段厉害苏老板自己下的手,竟然还假模假样地问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