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方才瞿姐姐说,还有话要说,劳烦殿下和凝姐姐去一趟。”
公仪凝与洛长熙本就听见了,此时再听凌霜秀说一遍也不惊奇,很快便应了,再从暗处喊了景青出来,让其照顾凌霜秀先上马车。不知怎的,公仪凝却突然想到了个不要紧的奇怪处。之前探病之时,凌霜秀便已改口喊洛长熙为“表姐姐”,可此时再与之说话,却又喊的是“殿下”。这是什么缘故公仪凝胡思乱想了一通,该不会是因为心系瞿亦柳,所以对洛长熙有了埋怨之心吧
不对,肯定是她想多了。
公仪凝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她扔去脑后了。
等洛长熙亲眼看到景青扶着凌霜秀上了马车,才转过身来拉住了公仪凝。
“走吧。”
两人相携而行,几步便走到了瞿亦柳身前。
瞿亦柳面上仍带着浅笑,可公仪凝却觉得她的笑虚假得很,她的眼神之中分明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我还以为是殿下约我月夜喝酒,却不想今夜这般热闹。”瞿亦柳道,“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喝酒的确不成。”公仪凝抢先一步冷声道,“不过打架倒是可以。”
瞿亦柳一听,笑了起来。
“大老板好兴致。”
此言一出,洛长熙和公仪凝心中都是一惊。瞿亦柳已经知道了公仪凝的身份。再加上她要杀洛长熙,又曾有密信遗落在花月四院,看来九成九是鹰堡之人了。
“不过,我今日前来,却不是为了打架杀人。”瞿亦柳接着道,“我与殿下五年前结识,那时便已斗过两场,可谓是不分胜负。而五年之后,我多番偷袭,却回回都有人阻拦,看来老天也不让我与殿下再打下去了。”
“那你要如何”公仪凝忿忿道,“难道你要与我们讲和不成”
“讲和也是不成的。”瞿亦柳答了这一句,又看向洛长熙,“我想要殿下的命,那么,殿下有没有什么想从我这儿拿走的”
洛长熙不假思索:“我要你背后之人的真相。”
“好。”瞿亦柳答得爽快,却又朝公仪凝道,“若我猜得不错,大老板与殿下极为亲近,感情不同一般,是不是”
“是。”
瞿亦柳笑道:“那大老板敢不敢替殿下与我赌一局”
公仪凝微微一怔,若只论她自己,照她的性子,早就满口答应了。可事关洛长熙,她自然不会莽撞,于是她先问了一句:“赌什么怎么赌”
“我听说,莳花道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瞿亦柳说得不错,这条规矩早在设立莳花道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若谁能在莳花道上的金玉赌坊里赢得了大老板一局,莳花道大老板便将整个金玉赌坊双手奉上。
这规矩定得实在诱人。
自此不知多少人前赴后继,结局都是输尽珍宝却连幕后老板的真面目都没能窥探得到。
其实
这只是公仪凝跟天下人开的一个玩笑。
说到赌,除了手上的功夫,还有另外许许多多决胜的关键。然而最重要的一条关键就在于,赌局之中有没有“鬼”。
若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不能保证稳赢,这么大的金玉赌坊就白开了。
瞿亦柳自己也开了一家赌坊“银万两”,她在京中多年,对公仪凝的把戏自然了若指掌。此时提到这个,却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只因瞿亦柳的“银万两”与公仪凝的金玉赌坊完全相反。
公仪凝自己擅弄机关之术,便对赌坊里的“鬼”看成寻常自然,只要有本事赢钱不被人发觉,不管有什么“鬼”,金玉赌坊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瞿亦柳的“银万两”却早早就定了规矩,自称为整个中原最公正的赌坊。“银万两”之中绝不可能有人能暗地搞鬼,以不正当的手段赢得赌局。
当然,“银万两”也不只是空口说白话,其中的确防守得十分严密。数年来抓到过无数妄图出千耍诈之人。其实,这几年来,公仪凝也曾经派过几个人去探,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看得出,瞿亦柳的确很有手段。
这个名头一传出来之后,“银万两”风头大盛,自然能在京内压过金玉赌坊。
此时瞿亦柳突然提到莳花道上金玉赌坊的“规矩”,自然是要提与之相关的赌法了。
“我们不赌五木,牌九,甚至骰子。”瞿亦柳笑道,“这一回,就赌大老板最擅长的做鬼手法。三天之内,只要大老板能在银万两里弄出点鬼来而不被银万两发觉,那就算大老板赢,反之,则算我赢。”
这的确是公仪凝最擅长的。
但瞿亦柳既然敢提出这么个赌法,自然也是对自己的“银万两”自信到了极点。
公仪凝思忖一番,心底还有些迟疑。
“至于赌注”瞿亦柳又道,“我押上我所知一切,只要大老板赢了,殿下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大老板你必须押上殿下的命”
洛长熙的命
公仪凝睁大眼睛,狠狠瞪着瞿亦柳。
她不敢赌洛长熙的命,她也赌不起洛长熙的命
瞿亦柳却面色淡然,仿佛一点都不知自己提出了个公仪凝不可能答应的赌注。
“怎么样大老板敢不敢赌”
“赌”
站在一旁几乎没怎么出声的洛长熙沉声道。
49决胜
公仪凝恨不得杀了洛长熙。
谁让洛长熙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三日之后,要是她真的输给了瞿亦柳,洛长熙就得死了,那还不如在这之前,先让自己杀了洛长熙算了虽然公仪凝赌气这么想着,可事已至此却也毫无办法。然而洛长熙还一脸轻松地对她说:“我信你,你一定会赢了这局。”
她信她信个屁。
连公仪凝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洛长熙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竟然敢将自己的性命随随便便就押上当赌注,这这简直就是在折磨她,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