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
其实洛长熙也不太明白,但既然那是景青的事,景青自己不想说,洛长熙也不会去问。若景青有需要,自然会再来找她。
“再说,你不觉得季绵阳也有古怪吗”
洛长熙如此一问,公仪凝也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
“她若真是个女子,如何能迎娶女子除非,她对那林氏也有意,为了隐瞒此事,才演这一场嫁娶之戏。”洛长熙又道,“不过,我又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洛长熙顿了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半天才道:“也许是直觉”
公仪凝扑哧一声就笑了。
“哦没什么依据可言,而是你身为女子的直觉。”
虽然公仪凝被洛长熙说得稀里糊涂,半懂不懂,不过好歹算是安分下来了。既然这边有疑惑,那边又有古怪那就等她们自个儿先去想明白吧。
第二日,竟是个晴日,亦是季绵阳正式迎娶禄库执事大人的小女儿林氏的日子。花轿自京内长街而过,在福泰街却是看不着的。于是,公仪凝送走了洛长熙,便转头去拉了景青出来,说是要去看热闹。
“我不想去”
“不想去也得去”公仪凝胡搅蛮缠,“去看看小绵羊的新娘子好不好看嘛。”
景青听了,竟也当真了。
“要是很好看呢”
“好看就”公仪凝瞪了她一眼,“好看就好看呗,你也不差啊对了,要不你好好打扮一下再去吧,一定要比那个新娘子还好看”
“”
“走啊。”
“我不去。”
“去嘛。”
“不去”
“哎呀,你连去看一看都不敢,也太没用了”公仪凝故意出言激她,“实话实说,你的确是喜欢小绵羊的,对吧”
“我”景青似乎想反驳,可顿了顿,却又并未反驳。
“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公仪凝笑得很是得意。
“并非并非是那样。”一向直来直去的景青竟然低头叹了口气,却又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断道,“我也不知是如何,总之”
话未说完,又是唉声叹气。
“喂,说清楚啊。什么不知什么总之,什么这样那样的”
“或者,这么说。”景青抬眸道,“若真论起今日之事,我的确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小绵羊不该迎娶他人,但若要让我嫁予她,我又觉得不对。”
“不对哪里不对”
“不知道。总之,不对。”
景青面有困惑,果真如洛长熙所言的那般似是“心中还有疑惑未解”。
公仪凝被景青说得愈加糊涂,但她却仍道:“不知道不知道便更要去看一看了,说不定看完就知晓了”
总之,公仪凝不由分说地将景青拉出了公主府。
季绵阳不过是个小小禄库文书,而她的岳丈禄库执事大人也是个低调之人,所以这一场喜事办得并不算风光,与京内寻常人家的嫁娶也没太多分别。只是新郎季绵阳生得隽秀,虽着一身红装,却仍不失雅致风度。难得见到如此漂亮的人物,过路之人也忍不住驻足停看,议论几句。然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季绵阳却泰然自若,仿佛根本就听不见旁人之言。
公仪凝盯着季绵阳看了一会儿,觉得的确有些古怪。
明明是大喜之日,季绵阳的面上却无半分喜色,但若说是强迫,她也并没有显露出为难或是怨愤之意。
季绵阳就如往常一般
平静,淡然。
这实在古怪极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新郎官
再反观身边的景青,她仍是愣愣的,满面都是困惑。
公仪凝想着想着,突然竟想到了一种可能,激动地抓住景青的胳膊,突然问了一句:“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觉得哪里不对了”
“哪里”
“小绵羊她她是个女子呀”公仪凝脱口而出。
“女”
景青被吓得不轻,瞪着眼睛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公仪凝也反应过来,不对,洛长熙之前似乎告诫过她,说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乱说。公仪凝连忙“呸”了两声,又改口道:“不对,我是说,假若小绵羊是女子,你会不会就想明白了若她是女子,你就能明确自己的心意了是不是”
“女女子”
景青完全傻了,只知道重复这两个字。
“你不想看她娶别人,却又不想嫁给她”公仪凝越说便越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因你不喜欢男子,你喜欢”
“你胡说八道”
景青面色一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似的,先是呵斥了公仪凝一声,又倒退了几步,接着,转身便跑了。
跑得还挺快。
公仪凝见到景青如此,心中愈发肯定,愈肯定便愈是觉得有趣,站在街边竟忍不住一个人大笑了起来。
到了晚间,公仪凝又将此事细细与洛长熙说了。
洛长熙又蹙起眉头,竟然说了一句:“你别总是欺负景青。”
“我哪有欺负她。”公仪凝很是忿忿,“我这可是在帮她,帮她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帮她将小绵羊给抢过来”
洛长熙哪会不知道公仪凝的心思。她知公仪凝是个喜欢胡闹,又爱捉弄人的性子,此时公仪凝见到景青如此,定然是将景青之事当做一件好玩又有趣的热闹,这才总是插手,想闹出点什么事来。但景青不比旁人,洛长熙与她是共过生死的知交,自然不能再让公仪凝这么继续胡闹下去。
“此事你不许再管了。”洛长熙如此道。
“啊为何”公仪凝不肯,“我肯定能帮景青的”
“我不许。”
洛长熙懒得跟她多说,直接丢了这么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