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你都不会,生涩得跟个小姑娘似的。何况我的眼睛是不会出错的,其实上次振轩回家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们认识了,那会儿是曾经不痛快来着--”
明大少的张狂就连在自个儿家里也不见收敛半分,他几乎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只需看自己的心情行事。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参照的标准,那就是蓝若斐的感受,一切会让老婆不开心的事情,坚决不能做。
接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蓝若斐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人家感动嘛”
将心比心,秦蓉方要是能将蓝若斐当做自己的女儿,哪怕只是半个女儿,那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不会僵化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她只是以前受到过伤害,下意识地选择屏蔽那段记忆而已,你不但没有给孩子应有的关怀,反而还抓住这个事情借题发挥你平时的善良和热情都上哪儿去了你就不能拿出对其他女孩儿的热情来对待若斐吗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就是我们明家的大媳妇儿”
后面的话她都不敢说出口了,生怕是在诅咒自己,更怕会一语成谶。
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不是假的,虽然还不敢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好歹也能在她身上看到丁点儿明大少的做派,毫不逊色。
“我的病情,坦白说,我自己也很茫然。对于真正的身世,我没有一点儿头绪,不止你们,我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谁不希望对自己的过去能有个彻底了解呢但我真的无能为力,过去发生了什么,导致我和家人失散,无从调查。我的病情特地咨询过专业的医师,就连白宇都很清楚,是属于后天突发性的,不会遗传。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究竟缠着我的那个梦魇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本来就是个要强的性子,恨不得事事都追求完美,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不管怎样,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下来了。
没法用语言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一直都觉得,她是被明家排除在外的,特别是秦蓉方处处针对的态度,让她甚至都有了鸵鸟心理。每每要回明家,她总会下意识地想逃避,好像回去就是去受死似的。
就拿先前给明可帆挑选相亲对象来说,她相中的女孩儿没有哪个不是有着出众的自身条件外加家庭背景,无论长相还是学识,都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峰回路转的,老爷子不但没有半分责怪,竟然还为她说话,怎能不让她激动
“你那根本就是偏见”秦蓉方所有的理由,到了明楚翰那里,就化为言辞犀利的评论。
她和明可帆,从最初的约定要做戏,到中途几经波折,遇到了各种意外和曲折,最后走到一起,这中间的心路历程当真很复杂。
当着几个小辈的面儿被老公数落,可想而知,秦蓉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口气也就很冲了,“你怎么一开口就说我的不是呢为什么就不了解一下,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就不信,那件事儿没传到你耳朵里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明家还是头一回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家关注,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丢光了”
这么做有错吗她也只是想保持明家良好的遗传基因,让明家风光下去,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她的一片苦心都没有人能理解老公觉得她过多干涉儿子的私事儿,儿子又觉得她太专制,连婚姻大事都不能让他独立做主。
眼看着尴尬的气氛被大儿子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明楚翰也放下心来,“好了,大伙儿都没事儿就最好了,皆大欢喜。往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儿,谁要是挑头,我就跟谁没完。”
有依减能。一只大手伸过来,紧紧握住她的,“别人如何看待不要紧,只要我们相信彼此,愿意牵着对方的手继续走下去就好。”
他知道当年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只是如今从蓝若斐的口中亲自说出来,还说得那般漫不经心,毫不在意,他还是受伤了。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进入过蓝若斐的内心,连个曾经都没有过,只剩下独自的回忆。他不想因此而让家里的关系复杂化,更不想因此而影响了兄弟俩之间的感情。
即便时至今日,她对于自己的身世都毫无头绪,甚至在养父母的家里也受到了排挤,还被妹妹算计。但老天很公平,让她经受重重考验和磨难的同时,把明可帆送到她身边。
她自然不会态度强硬地和明楚翰吵起来,更不能在小辈儿的面前失了面子,所以满腔怒火只有暂时先咽回去。
抑扬顿挫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而他,无疑就是蓝若斐的守护天使。
再加上那些门当户对的硬性条件,就更是完美了。虽然她很欣赏自己儿子的能力,并且一直都以这个大儿子为骄傲,但是能锦上添花,那不是更好的结果吗
这下,客厅里头最不自然的人,恐怕要数明振轩了。
切,想欺负她没那么容易
“好了,这件事儿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家里,我想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总结陈词,明政委就一脸淡然地喝起茶来,仿佛所有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看到明大少脸上那抹促狭的坏笑,她气急地握起粉拳朝他胸膛使劲儿捶去,“要死啦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讨厌”
不过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讲了,蓝若斐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保持沉默,一来她没什么好心虚的,二来也不希望大家都用有色眼光来看她。
很多事儿,如果保持这最初的面貌,兴许还会让人有个美好的期许,一旦捅破了--就跟那五彩斑斓的肥皂泡泡,看上去很美,只需轻轻地碰触,就会立刻破掉,再也没有了踪迹。
能有明家最权威的大家长替自己说话,并且立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还能体谅她的为难之处,蓝若斐激动得都落泪了。她自然不敢奢望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苦衷,只希望能多一些包容,少一些挑刺儿,那就不错了。
在老婆的瞪视中,明政委坦然地在沙发上落座,“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若斐这孩子不过就是精神方面有困扰,现代人工作生活压力都很大,谁没有一点儿心理疾病这就跟头疼发烧一样,很寻常。你就偏要带着有色眼光去看人,什么叫神经病若斐她精神状态正常得很,神智也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