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若斐悄声说“春春,你舅舅的表妹被人占便宜了”奇怪的是,“表妹”不但没有见怪,反而还一脸的甜笑,不时朝钟局长暗送秋波。
转身看向凌春和蓝若斐,还有另一个科长,“你们几个就跟我一起走吧,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儿要交代。”有了这么个借口,众人当然飞快撤退。
女人敏感的时候总喜欢钻牛角尖,并且所有的事情都会把自己想象的当成事实,如此咄咄逼人,哪里还看得到往日里开朗豁达的蓝若斐半点儿影子
饶是明大少再神通广大,他也不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少不了要跟人做点儿铺垫,拉拉关系。能将。k集团从一个只有寥寥数人的小公司,做到今时今日这样的跨国集团,这其中经历了多少辛酸和波折,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所以,一旦今晚她们的所作所为被一些好事者偷*拍了去,指不定会如何借题发挥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确定黎乐雅没有跟明可帆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就好。
“若斐,难道你就甘心吗那个狐狸精凭什么觊觎别人的老公她怎么就能如此心安理得不怕有报应吗这女人还真是没皮没脸啊”义愤填膺的凌春都恨不得上去直接就给黎乐雅两个耳光,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出喉咙,赶紧推开椅子,脚步凌乱地往水池边冲去,弯下身子干呕了好一会儿,连眼泪都呛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到那反胃的冲动平复下来,她全身虚脱地靠着橱柜,软软地滑到地上。
兴许是蓝若斐近日来的态度过于冷漠,让明可帆有些不习惯,是以从那天晚上他们吵了一轮以后,他每天下班都很准时地回到家里。偶尔还会提前回来,做好饭,完全恢复到先前模范丈夫的状态。
她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刺猬一般,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竖起浑身的利刺,仿佛只要把对方刺伤,她就安全了。
一时之间,席间的气氛就因为这位女子的出手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明知道她现在陷入困扰和迷茫当中,却又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才好。显然,婚姻会出现问题,绝不仅仅是妻子会不会喝酒,社交能力如何能左右的,更大的原因,只怕是夫妻俩本身。
“我怎么不行了春春,你说酒量是不是可以锻炼出来的如果我经常喝酒,是不是就能练出来啤酒白酒和葡萄酒,哪一种能让人更快学会喝酒”蓝若斐显得有些急切,这模样把凌春给吓到了。
不等人家再说什么,她又匆匆挂掉了,让蓝若斐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不过她特地打电话过来,想必也是真有事儿,不然也犯不着特地横跨将近整个市区还过来找她。
握紧拳头在半空中挥舞,十分励志地给蓝若斐打气,作为好姐妹,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还需要两个当事人自己去努力。能确定明大少确实没有出轨的迹象,她也放心不少,总算没看走眼。
这个想法让她不太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哪儿有这种男人啊
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赶紧穿上鞋子就走出去,果然看到凌春将半个身子探出出租车的窗口,热情地向她招手。如此迫不及待,到底要去干嘛呢
忽然想到什么,蓝若斐又不死心地说“也不对啊,你舅舅分明有把资料给钟局长,那说明还是来谈公事的嘛,只不过在接待的方式上比较多样化一些。”
凌春一看到这画面就受不了了,当即就想冲过去,却被蓝若斐拦住了,“你过去干什么”难道要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去争吵吗都亲眼看到了,还能怎么样
舅舅很是感激地又举杯致谢了一轮,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儿。
或许,互相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吧那样至少可以让她看清不少事儿,认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若斐把所有责任都包揽在自己身上,那是她善良,但是明大少也绝非没有半点儿过错的。他本来就不该和别的女人交往过密,即便再寻常的关系,出现的次数多了,也会让人产生不一样的想法。
“怎么了还跟着干什么”此时蓝若斐只觉得浑身都冰冷无比,压根儿就不愿意去想,那两个人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何必去自取其辱
两个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就这样顺着自己的意愿去据理力争,谁都觉得自己委屈了,有过错的是对方。却总也找不到一个平衡点,让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凌春前所未有的严肃,“若斐,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女人好像是喝多了,连走路的脚步都不稳了,会不会明大少只是送他回去”虽然她自己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为了让蓝若斐不必太难过,还是暂时用这善意的谎言来稳住她的情绪。
想那么多干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就成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凭什么都闹成这样了,她还要在自我反思那个负心汉就没有一点儿悔过之意
期间,蓝若斐不小心弄掉了筷子,弯下腰去捡的时候,竟然看到钟局长的手放在“表妹”的大腿上而且还极其不安分地慢慢摩挲着往里探去
“春春,你一般心烦的时候都会做什么”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蓝若斐坐在儿童剧场外的休闲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工人在兴建新的园区。
跟上去难道是为了捉歼在床她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还能去对那两个人进行义正言辞的指责,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逃离这个地方
原来现实社会中当真会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和灰色地带,此前看到网络上不时有新闻曝光,还在感慨为什么贪官污吏这么多,从古至今就没断过。现在才知道,这全都源自一个“贪”字。
靠在那张老板椅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亮起来,直到东方升起了鱼肚白,海上的雾霭被晨风和旭日驱散,他才发觉,原来烟灰缸里都是烟头。他该坦白告诉蓝若斐,其实他和黎乐雅什么关系都不是吗
说出这么些提议后,又觉得有误导良民的嫌疑,赶紧澄清道“我先声明啊,我这只是在说我自己的情况,并不适用于每个人哦像你这样的乖乖女,还是老老实实找些正常的方式去发泄吧”
一个女人,若是将所有赌注都押在男人的身上,将来极有可能会一无所有。
一把扳过她的身子,“若斐,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会说起这些不是有什么事儿吧难道明大少让你学喝酒,陪他去应酬吗”
她的心情却没有此时骄阳似火的晴朗,甚至是阴霾一片,连一丝的光亮都看不见。只想找些什么事情来做,既能分散注意力,又能将精力耗费掉。这么一来,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兴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精神去胡思乱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