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
顾南城看了一眼医院,扯掉安全带推开车门就下车了左浅看着他大步往医院里走去的背影,他甚至都没有跟她和孩子说一声就大步冲进去了
他现在,心里一定跟火烧似的难受吧
“妈妈,为什么爸爸好紧张好紧张的样子”小左是个小人精儿,她看出来了顾南城的不对劲,她站起来趴在座椅上,好奇的望着左浅。
左浅微微蹙眉,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一边让小左和阳阳下车,一边担心地说:“爷爷生病了,现在很危险,爸爸很担心他。”
小左下了车,站在这个陌生的小镇里,她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抓着左浅的手甜甜的笑,那笑容甜得左浅的心都化了
“不怕,爷爷生病了,妈妈是医生,妈妈一定会救爷爷的”
“”
小左天真单纯的嗓音落入左浅耳里,她蓦地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医生
苏宏泰出了事,她和顾南城都一样的紧张,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起这茬事儿,多亏小左提醒
“快,跟妈妈进去”
左浅关上车门,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大步往医院里面走去
一路问询着来到小医院的手术室外面,左浅远远地就看见了那间简陋手术室的门大大的敞开着,顾玲玉的哭声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来。
左浅心底一惊,难道已经出事了
她松开两个孩子的手,一个人加快脚步跑过去
简陋的手术室里,浑身是血的苏宏泰躺在手术台上,人似乎已经昏迷了。顾玲玉趴在手术台旁边,哭得眼睛都红了,那绝望而无助的呼喊,让在场的两个医生都同情的低下头。
“南城”
左浅缓缓走进手术室,看着沉默站在一旁的顾南城,她的喉咙有些发堵,说不出一个字来。缓缓走到顾南城身边,左浅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手术台上的苏宏泰,然后抓紧了顾南城的胳膊
苏宏泰已经去世了么
顾南城感觉到胳膊上的温度,他缓缓侧眸看着身边的左浅,微微眯了眯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左和阳阳已经来到门口,走在前面的小左忽然看见了手术台上满身是血的男人,她惊愕的张大嘴巴,忽然转过身伸出小手紧紧的捂住了阳阳的眼睛
“阳阳乖,不准看”
小左一直跟在左浅身边,虽然她出生以后没有见左浅做过主刀医生,可她以前经常去医院找左浅,也经常会看见医院门口的救护车里,有浑身是血、好恐怖的叔叔阿姨们
她最初也十分害怕,可看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可是阳阳跟她不一样,阳阳一直跟着爸爸一起,阳阳一定没有见过手术台上那样的一幕。如果他看见了,他一定会吓坏的
所以,她捂着阳阳的眼睛不准他看
“里面是什么呀”
阳阳被小左捂着眼睛,虽然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小左这么大声的不让他看,他也就乖乖的站着,没有去掰开小左的手,没有刻意的往里面张望
“反正你不能看”
小左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一边捂着阳阳的眼睛,一边冲左浅的背影说,“妈妈,你为什么不救爷爷啊你是医生,你可以救爷爷的呀”
小左的一句话,惊醒了悲痛之中的顾南城
苏宏泰突然出事,他措手不及,因此心急如焚的他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老婆曾经是一个顶尖的心外科主刀医生
他惊喜的侧过身紧紧抓着左浅的胳膊,欣喜的望着她,“救救爸,左浅,你一定能够救他的”
左浅从悲伤中回过神,蓦地望着顾南城
她以为苏宏泰已经去世了,难道苏宏泰还有心跳蓦地望着手术台那边,两个医生挡住了心电图,她侧了侧身子才看见,心电图上有微弱的心跳
她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惊喜,可是,那一抹惊喜在她看见了手术台旁边的手术刀和手术剪的一霎那,什么都被浇灭得透透的
她的手轻微的颤抖着,她咬牙抬头望着顾南城,“我我的手已经在抖了”
说完,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那轻微颤抖的手指映入顾南城眼中,证明了她的心理障碍的确是真的
仅仅只是望一眼手术刀和手术剪,她的手已经在颤抖了
“你看着我,你一定可以的”
顾南城低头看了一眼左浅的手,他用力握着她,眼神中布满太多的央求和无助,“现在这儿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救回我爸的命左浅,我求你试一试,我求你努力试一试,你一定可以的”
手术台旁边,顾玲玉听到了小左和顾南城的话,她蓦地望着左浅,惊喜的离开手术台,几乎连滚带爬的来到左浅身边,紧紧抓着左浅的胳膊,开口的一霎那,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小浅,快,快去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
“快去,我求你救救他,医生说他已经快要不行了,他撑不了几分钟了”
顾玲玉哭得撕心裂肺,左浅望着满脸乞求的顾南城,又望了一眼哭得如此痛不欲生的顾玲玉,她狠狠握紧手指,拼命摇头
“我不行的南城,妈,我真的不行我的手拿不了手术刀”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举起自己颤抖的双手,“它抖得这么厉害,我要是拿上手术刀,只会伤到爸爸”
她摇着头痛苦的往后退,她也很想救人,她不想任何人死,何况这个人还是顾南城的父亲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主刀的能力,眼前的一切,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左浅”
顾南城加重了语气,他一把握着左浅的肩膀,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你不救他,他今天必死无疑,可你若是去试试,他还有生还的希望”
“不我真的不行”左浅抬头望着顾南城,眼里闪动着恐惧和不安。他逼着她拿她根本就不敢碰的东西,她的痛苦和为难他到底懂不懂
万一她失手割断了苏宏泰的血管,万一苏宏泰的命结束在她手里,这辈子她会背负着这条人命,她会终身寝食难安的
“小浅,你可以的”顾玲玉哭着抓紧左浅的手,不许她后退,“如果来得及,我早就送他去市里的医院了,可从这里到市里最近的医院都需要两个小时,他根本就撑不了两个小时了医生说,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