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没有贸然上前:“楼下是你的人吧见到我们都傻了,枪都忘了拔”
“你们是谁他们怎样了”秦婉意识到那是她的命令他们才没有采取行动,担忧令她忘记了恐惧。
“什么啊,原来是个女人”男人走上前猛地扯开窗帘,秦婉吓得倒退半步,却无处可躲,“一群想要阻止我们,却拔不出枪来的人会怎么样”
“难道你们”秦婉猜测到结果,怒视对方的眼睛,浑身颤抖。
“废话少说。”那双眼睛再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请你出来吧”
“不”条件反射地喊出这个字,秦婉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可身后已没有一寸空间。
“不”那副眼神已足够猥琐,“这可是你说的”他朝外喊了句,“兄弟们,这位小姐同意了,都进来开个荤”说着,向后扔掉了手枪,扑了上去。
“啊”走道里传出秦婉撕心裂肺的尖叫。
布鲁日的天空又开始下起冰冷的雨。
雨停的时候,这幢房子的大门前又出现了一队人。
“非不得已,不要开枪。”凌风吩咐一句,便率先冲了进去。
敞开的房门让人反而不安,尤其是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散着一股血腥味。他们举着枪,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这边”苏建敏锐地确定了血腥的来源,低声示意,朝一个房间靠近。
腥味猛地扑鼻,四具脑浆迸裂的尸体横躺在血污中,惨不忍睹。
阿木脸色煞白:“我们的人。”
那么秦婉
一行人闪身往楼上冲去。
一具尸体倒在二楼的楼道口,脖子上的动脉破碎,看面孔苏建认出是上官晴养的杀手。地毯上有他死前逃离留下的血迹,顺着血迹往前看,一个房间门口躺着两具尸体,一时间腥味锁喉,铺着厚实地毯的二楼走道犹如死亡之路。
明明不久前才发生过激烈的械斗,而此刻,整栋别墅却陷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里。
秦婉呢
凌风眼睛都急红了,陆翎理解地回望他,用眼神安抚他冷静。
有尸体的房间理智推断不可能有人,他们两人一组分别悄无声息地绕开尸体,闪进另外几个房间,没有任何发现。
望着最后一间房,两个身材彪悍的男人被一枪爆头,一枪穿心,倒在房门口。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闪到门边,顿时看到修罗地狱般的场景。
不大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倒着五具尸体,墙上,地上,家具上,到处都溅满大片的深红色液体,血腥浓厚,气氛阴惨。
阿木把其他人拦在身后,挑着落脚点探进房间。
都是上官晴的人;都已经死透了。
他环视惨不忍睹的现场,忽然发现窗边蜷缩着一个身影,手里端着一支枪,枪口的消音器神经质地微微晃动,枪后面,是一张满是血污的熟悉面孔。
“凌少爷”
凌风冲进来,顺着阿木示意的方向,脑子“嗡”地一声,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小婉”
小街边,一棵“五月树”上的红隼被惊得振翅而飞。
秦婉一动不动地躺在凌风怀里,手里紧紧护着一个银质的相框,无论怎样劝说她都不愿松开;凌风的脚边放着那只箱子,无论谁走过,她都万分警惕地看着对方。刚开始企图去打开的人都被她尖利的惊叫阻止。
她脸上没有泪水,全身却冰冷得可怕。她的遭遇只能猜到一部分,但就那一部分已经足够骇人听闻。凌家蜜罐里泡大的小姐静坐在由她亲手缔造的地狱里,以尸体和血腥为伴,坐了不知道多久。所有人都心痛并且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让足够脆弱的她崩溃。
直升机为了尽快赶回威尼斯,已经拉到了全速。机舱内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
凌风紧紧地抱住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使她回暖。可这似乎毫无用处,她只是间或喃喃地说一句话:“你来了。”
凌风冲进房间时,她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立刻注满生气,却又瞬间穿彻了极度的悲哀和绝望,淡淡地,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你来了”。
凌风掰掉她手里的空枪,去抱她的时候,她的右手死死地扣住床沿,似乎扣了很久,指关节早就乌青,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凌风心里一阵绞痛,意识到什么,问她:“这下面有东西”她久久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点点头。凌风亲自去打开榻围,她才放手,却又立即抓过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不让任何人打开那只手提箱,就这样,凌风抱着她,她抱着相框和箱子,在再次降下的瓢泼大雨中上了直升机。
威尼斯许同的私人住所,凌儒涵在房内会客。
来人递上一张折好的名片,请许同交给凌儒涵时,许同并没有答应。可偏偏凌儒涵下楼来了,把来人打量了半晌,再打开名片一看,便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你请上楼叙话。”
裘叶并不在身边,两个多小时前就出去了布鲁日那边出现的十二具尸体,需要他黑白两边亲自善后。他离开时就对许同交待过,他们只尽力防止事情的发生,但对于那些别人不得不了结的恩怨,他们也最好不插手。
尽管如此,许同还是谨慎地吩咐手下对这个深夜来访的“凌儒涵的故人”搜过身,并警惕地守在门口。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何况这种时候出现的人,不可能没有问题。但是来人的风褛里没有探到任何金属物。事实上,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房间里面没有传出异常的声响,想来应该没有出什么事,如果来人可以丝毫不发出声音对凌儒涵做什么的话,也只能说是命运了。
正想着,就听到房顶上直升机的旋翼声,不禁舒了口气。
他对手下吩咐:“注意一点。”起身上了顶楼。
关上门,像要把对方看穿似的,两人对视良久。
“早知道见你这么容易的话,我就不用准备那么久了。”来人先开口,声音冷淡。
“原本以为你真是来叙旧的,”凌儒涵也冷冷道,“看来我会意错了。”
“呵,”那人冷笑,“可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凌儒涵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知足了。”
“知足”那人声音里已经开始聚集仇恨,“知足什么那一千万”
“那你今天是来杀我的吗”凌儒涵嘲讽道,“外面都是我的人,而且,你已经被搜过身了吧”
“你看这是什么。”缓缓地,那人竟从风褛的立领里抽出一柄匕首状的璀璨晶体。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很薄很窄,三寸长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