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维护,王爷打的,怕正是这个主意。
他几日观察下来,只能说王爷的主意,很成功。
这时郭念安猛的起身,呼吸急促的往外跑去,声音由近及远,“我要想想,你们谁也别理我。”
夏含秋有些心疼,毕竟念儿虚岁也不足十二,在她的上辈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玩耍。
可世道不一样啊
暗暗叹了口气,夏含秋转头,“换之,念儿的事你多费心,别让他废了。”
“放心,有我看着,不会。”
无为道长插言问,“是不是越和你亲近的人你越发看不清楚”
段柏瑜和夏德听不懂的话,夏含秋和段梓易却听得明白。
夏含秋点头,“我倒宁愿只看得清身边的人,其他人事与我何干。”
“我也想,谁不想”知道她这点上没有特殊,无为道长反倒是松了口气,反常即为妖,他从来都觉得上天才是最奸诈的那个。
夏含秋转而问起武阳城的事,她不关心章家人如何,但是他想看看齐振声会在这一局里担任一个什么角色,那人,最擅借势而起。
那一辈子钱英成不是这么死的,好像就算梁国亡了,他都活得挺好,这一世却早早丧了命,齐振声提早得势已经必然。
段梓易半点不瞒她,“钱英成不是静悄悄死亡的,我让他死在城主府大门口,亲眼所见的人便不少,城主位置空缺,我那皇兄此时忙着做准备对邻国动手,没时间顾这头,只让他们推举一人先代任城主,谁都想占下这个便宜,斗得正凶,一时半会怕是出不了结果。”
夏含秋在心里盘算一番,“你觉得这个过程会需要多久”
结合手里的情报,段梓易想了想,“最少也得十天半月。”
“念儿的大哥是不是参加竞争了”
“何止他,齐振声也参与进去了,斗得最凶的就是这两人,章泽天明面上支持齐振声,暗地里却为自己出力,想自己将那个位置吃下来,依我看最后由章泽天拿到那个位置的可能很大。”
“不是齐振声”
段梓易眯了眼,“你希望是他”
“我觉得,三姓家奴这个典故,挺有意思。”
段梓易顿时明白过来,开始琢磨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可行。”段梓易轻击小几,“他本身有几分实力,我再运作一番,七分把握,再说他若是坐上那个位置,和章泽天必生嫌隙,一举两得。”
两人一起算计人的模样居然有几分相像,无为看着,决定助两人一臂之力,“齐振声的生辰八字,含秋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夏含秋想都不用想的就将那个前世今生都见过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她的这番举动让段梓易心里酸得难受,得有多惦记才能将他人的生辰八字记得这般清楚。
无为只是看着这个生辰八字心里便有了底,是个运势非常强的人,就是可惜,和含秋明显不是一边儿的,若是用得好了,这人,能成一员能将。
掐指算了算,果然如此,这两人想遏制他,怕是为难,人为的算计又怎会是天生运势的对手,齐振声必定身居高位。
可也只是居高位,而非站上顶锋。
若是没有遇上含秋,以齐振声的运势必有一番大作为,可两人却有那番牵扯,一个人的劫持再强,又怎能强过预言者
“师傅,他的八字很特殊是不是”
这还是夏含秋头一次唤师傅,无为很欢喜,可还是叮嘱了一句,“在外人面前不要叫,会给你带来麻烦。”
“含秋知道,在外会注意。”
无为这才点头说起齐振声的八字,“老天总是偏爱一些人的,齐振声便是其中之一,你看得出来他八字特殊”
她看不出来,她只是亲眼见着他坏事做尽,换了三个主子仕途路居然还能扶摇直上,妻子不孕,却依旧子孙环绕,死亡还是最幸福的在睡梦中死去。
若不是他的命特殊,她实在想不通。
“只是感觉。”
“感觉很准。”无为起身,眼神在几人身上扫过,落在夏德身上,“就比如说夏德,他的运势也很强,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以后必有一番作为,齐振声没有他这般好条件,可他靠自己也能让天时地利人和站到他那边,这就是区别,就算给夏德一个同样高度的平台,他也不会是齐振声的对手。”
夏德不甘于被说不如他人,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更努力,有朝一日碰上那齐振声好好比上一比,看到底谁强一些。
无为看他那模样笑,“不服气还是不信我说的”
“信您说的,可我对齐振声服气不起来。”几日相处,夏德没那么敬畏无为道长了,并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百姓,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才能和这些人同处一屋檐下,要是天天战战兢兢的,不要说别人看不上,就是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不服气就多努力,勤能补拙。”
“夏德谨记。”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就让表哥落了套,夏含秋真不知该说是师傅太老狐狸还是自诩聪明的表哥太好激,不过能让表哥更上心总归是好的,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她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变得强大。
119章杜仲
自那日过后郭念安的变化不大,但是真正亲近的人却感觉得到。
他内敛了。
内敛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身上,可郭念安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段梓易更明显的感觉到念安更爱动脑子里了,而不是他教什么他学什么,只是将那些话听入耳,而是慢慢的如柏瑜一般学会了举一反三。
这是好现象。
夏含秋知道了自然高兴。
可她从不去问念儿这方面的事,只是在生活上更关心他,连带的,对段柏瑜也更多了几分关心。
这个家里,俨然有了种严父慈母的味儿。
除了无为其他人没有感觉到,大概想都没敢往这个方向想,无为独个儿偷着乐。
没几日,杜仲最先到了。
看到满脸红光,除了须发有些变化,其他方面都看不出任何病症的师傅眼露疑惑,师傅信里不是说受重伤了吗这模样哪里像,亏得他还甩了其他人没日没夜快马加鞭的赶来。
再一把脉,杜仲就不干了,瞪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咬牙切齿,“师傅,您身体比我还要好哪里用得上弟子”
“你要是早个几天来就能看到半死不活的我了,含秋机缘巧合得了味药送我才挽回了我这条命。”无为并不是个严厉的师傅,他对弟子向来是放羊式的,几个弟子却也争气,个个给他长脸,平日里没上没下的说话他也不在乎。
杜仲还是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