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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都破格提拔到领导岗位上。虽然,张建中只是高中文化程度,但从某种角度说,那些拿着中文系毕业文凭的人也比不过他这个杂牌军。

县委办的李主任是工会主席的老上级,同是一个部队转业的干部,那天,去县府大院开会,会议结束还没到下班时间,工会主席就顺便去看看老领导,一进门,见办公桌上摆满资料,老领导李主任一手拿着烟斗,一手不停地翻看,就开玩笑地说:“老团长,你这是搞军事演习啊场面那么复杂”

老团长也没抬头,说:“王参谋,你来得正好,快给我参谋参谋”

王主席走近前,见是一份份个人简介资料,就问:“你搞什么名堂人事部门的工作也要你来干就不怕组织部那边有意见,就不怕人家骂你玩过界”

老团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这县委办是什么部门是协调县委书记统管全县各部门单位的部门。我想干什么不行我玩过谁的地头不行不服气有意见,我不能撤他,让他穿小鞋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的大嗓门是出了名的,以前在部队,隔着两个山头也听得见,这会儿,王主席忙就跑去把门关上,担心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

老团长“哈哈”笑,说:“我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担心的。”

部队干部转业到地方都降级使用,老团长在部队是正处级,相当于县委书记的级别,但转到地方,只是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卧薪尝胆了几年,才去副升正,满打满算还够不上副处。然而,年纪不饶人了,想想似乎也到了头,心态就变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夹着尾巴”。

王主席说:“我是怕你这大嗓门影响了别人工作。”

“虚伪,虚伪”老团长指着王主席说,“这一个个转到地方,别的本事不见长,虚伪却学得一套套。”

王主席咧嘴一笑,说:“我怎么能跟你老团长比,你资格老,级别高,别人不服你也要顾忌几分,我是不现实不行,不世故不行。”

“别给自己找理由,我不想听,也不想管。你快给我参谋参谋。”

这么说,老团长就告诉他,自己正在物色笔杆子。他说,现在找一个能写的人太不容易了,县委办的科长主任都能写,但老得就只有经验了,材料写得四平八稳,挑不出大毛病,但也没有亮点。年青人嘛,又跟不上,去年,找了两个中文系毕业的中学老师,说是能写,到现在也拿不出手。

王主席笑着说:“中文系毕业的也不一定就能写材料,学校老师也不一定就能写出好文章。”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简历材料看了看,说:“别的不敢说,这文章写得好不好还真不能迷信,主要还是靠兴趣,没有兴趣,你怎么教他,他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写出名堂。”

老团长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苦衷:“你认真看一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普遍科员,就是学校老师。现在,能写的人不是没有,每个机关单位都有那么一两个笔杆子,在本单位也算是骨干,最差也是副科长,找他们要人,人家也舍不得,又不好得罪,放出话来,如果提拔,他们无条件放人,只是平调就对不起了。”

王主席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这大主任调人也这么难”

“不是难,是想调有用的人难。正科级职位就那么几个,硬性规定的,不能乱增设。如果提副科,我签字送组织部备案就行了。”

“所以,你只能在副科长以下的人堆里收罗人才。”

“不好说他们是垃圾,但至少还没表现出来,能不能用还不一定。”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选怎么样”王主席不假思索,话一出嘴,又有点后悔了。

老团长反而不领情,摇着手说:“算了,算了。你们工厂哪有这方面的人才你以为,我要的是工程技术人员啊”

王主席忙把话收回去,连连附和,说:“算我多嘴,算我不知轻重。你们这是县委重要部门,根本不会瞄上我们这些工厂企业。”

他看了办公桌上那些资料,心里清楚,没一个能与张建中比,虽然他们学历高,但找笔杆子更注重实效,这些人中,也有在当地小报发表豆腐块的,但张建中的文章前些天刚登省城大报。老团长知道了,眼睛还不发绿光还不硬把他抓走

张建中一走,黑板报宣传栏那块由谁负责没人承担,还不要他这工会主席心这半年多,省了这份心,他不知有多自在

哪想到,王主席往回缩,老团长却警醒了。他太了解自己的部下,看了那么些资料,敢说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七八分的把握。

“应该不是你们厂里的人吧”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想王主席推荐的一定是其他部门的人。

“是我们厂里的,一个脱产工人,只是负责厂里黑板报,没法跟你这些人比。”

老团长不是好唬弄的,板着脸说:“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眼光不会那么低。”

王主席“嘿嘿”笑,说:“经常跟工人们打交道,这水平低点也不奇怪,就像跟你下象棋,水平再高的人也会越下越低。”

他站了起来,说:“我回去了,再聊就下班了。”

老团长紧抓住不放,说:“你别走,先说说你那个脱产工人,我看出来了,你也不想放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第六章调进县委办

王主席牙痛似地咧咧嘴,说:“好吧好吧我豁出去了。当年,你老团长也是这么培养我的,我也不能太自私,留着自己享用,不能辜负了你老团长对我的栽培。”

说着话,他就四处张望,果然见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报纸架,上面挂了好几份用报纸夹夹着的报纸。那时候,有一种习惯,每天的报纸都夹得好好的,每月一更换。王主席走过去找出省报往前翻了几天,翻到周末文艺版,就指着张建中那篇文章告诉老团长:“这就是我那个脱产工人写的。”

“你可别说瞎话”老团长太意外,甚至连老部下都不相信了,这可是省报啊县府大院那些所谓的笔杆子也没几个能在上面登文章。

王主席苦着脸说:“老团长,你这是羞辱我,我狠了心要把人送给你,你不领我的情还可以,但不能说我骗你啊”

他说,好,好。我骗你,我非常高兴你给我下的这个结论。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当我刚才那些话只是放了个屁。

他说,你想要人,我还不给你了。他这一走,我还要再找人,找不到人,还要自己亲自上马,虽然,我在你老团长面前算不得什么但在厂里,大小也是个官,享受副厂长待遇,要我在黑板报宣传栏写写画画,自己不觉得丢人,人家也会戳我脊梁,骂我大事不管,只忙些琐事

老团长一拍桌子,喝道:“你给我住嘴你倒跟我叫起板来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如果合适,我就调人,管你丢不丢人管是被不被人戳脊梁”

“你有点不讲道理吧”

“我就是不讲道理。对你,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主席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