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地方,门的上方也挂着一块大招牌,但现在这家却是贸易公司,从玻璃门往里看,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摆设是新的,人也是新的。
推门进去,一个小姐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嘴很甜地问:“我能帮你们什么”
张建中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小姐问:“你们找谁”
副镇长说:“这里原来不是种子公司吗”
那小姐说:“好像是吧”
“他们跟你们是什么关系是一个系统的吧”
那小姐说:“我们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能说,他们是这里的前租客,我们是现租客。”
“可以告诉我们这店铺的的业主吗”
“这个我不清楚。”
派出所所长很威严地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小姐见他穿着警服,打了一个寒颤,说:“我的确不知道。”
“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不在,出去谈生意了。”
“还有其他人知道店铺的业主吗”
“应该只有老板知道吧”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说不清楚,也可能不回来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
一进门,就摆放着一套沙发,所长先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张建中觉得这么坐着等也不是等到什么时候,便对所长说,我们还是先去派出所查一查吧副镇长说,上次来查过,派出所的记录是一位华侨的产业,一直交由他的亲戚打理。派出所没有那个亲戚的记录。似乎只能守株待兔,守在这里等老板回来,通过他找到业主,了解上一租客的情况。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头梳得油光发亮,笑嘻嘻地下逐客令,说:“如果,你们不是来谈生意的,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
所长说:“我们并没妨碍你们做生意啊”
“你们坐在这里,客人都不敢进来了。”
“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不会是违法生意吗看到警察,客人就不敢进来了”
那男人还是陪着笑说:“我们这地方并不宽敞,你们几个人坐在这里,把铺面都挤满了。”
所长瞪着他问:“你就是老板吧”
那男人说:“我倒希望是,但我只是这里的职员。”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你是不是老板我们一到工商部门就能查到。”
那男人收敛了笑,说:“请你客气一点,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
所长又耍起了警察的威风,问:“你想怎么样不配合我们工作吗”
那男人说:“我们并不是皮包公司,是省直属国营大企业下属的一个分公司,我们这里没有老板,只有总经理,行政职务是副处。”
所长并不卖帐,说:“那你们更应该配合我们。”
“我们没有不配合,这位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总经理不在,我们暂时不能配合,所以,请你们离开。”
“不离开,你又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们报警了。”
“你报啊我就是警察。”
“我并不知道你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但我知道,你不是管这一片的警察,甚至不是省城的警察。”
弄清楚这一点很容易,他们说话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不是省城人。
第一一四章砸场子
张建中可不想闹事,不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得太僵,你们不是还有求于人吗在人家面前耍威风,人家气不过,不配合,你们又能怎么样何况,人家还是省直属国企的分公司,且属副处级。这可是相当于副县长的职务啊
“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吧”他对副镇长说,“我们在路边等着,别影响人家做生意。”
店铺对面街有一棵树,树下围了一圈水泥矮墻,一则保护那树,一则供人坐下休息。张建中想,到那边等也是不错的选择。
副镇长说:“别听他咋唬,这种皮包公司见多了,就会打肿脸充胖子,挂靠这个部门那个企业,表面看光光鲜鲜,其实,一点料水也没有,除了会说假话,骗人骗钱,什么能耐也没有。”
种子公司不就是这种公司吗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钱,能弄到钱,除了不偷不抢,什么手段都耍得出来。先不说跳楼事件是谁的责任,首先就是这些人,这些公司害的。
所长还在耍威风,警察是最受不了别人不把他当警察的。
“你不相信我是警察也是,不相信我是警察也好,我是省城的警察也好,不是省城的警察也好,但是,我告诉你,警察是受地域限制的,是可以全国范围内执行公务的。我警告你,现在,你已经妨碍了我执行公务。”他手板一摊说,“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那男人针锋相对,说:“我更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所长冷笑了笑,说:“就算我是无理取闹,你也得出示你的身份证。”
“你貌似不是中国的警察吧中国法律哪条规定公民要随身携带身份证但是,我很清楚,警察执行公务时,必须出示你的警察证。”
那男人反而把手板摊了出来。
所长一拍胸脯,说:“我穿的这套警服就是我的警察证。”
“我觉得,你更像皮包公司,骗子公司里的人。”
所长在边陲镇威风惯了,哪遇到过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刁民他摊出的巴掌还没收回来,就手腕一翻,抓住那人也摊出来的手,轻轻地扭,那人“唉哟”一声,身子就转了过去。
“擒拿你懂吗”所长咬着牙着,“这就是我的警察证。”
那小姐吓得双手捂着脸,大气不敢出。
屋里还有几个人,听到那男人惨叫,都冲了出来。男的都穿着统一的西装制服,女的像那小姐一样,穿着连衣裙套一件小外套。这种公司,还统一着装,满像回事的。
本来,他们是想冲出来帮凶的,一见推拿那男人的是警察,马上刹住了脚步。
“报警察,打电话报警”那男人“哇哇”叫。
几个人又纷纷往屋里跑,一下子乱了套,堆挤在门口,谁也进不去。
“报警也没用。”所长说,“你们只有配合,打电话找你们老板回来。”
“报警”那男人坚定地说。
所长手上又用了一把劲,说:“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老板,还在这嘴硬,还在这装。”
这什么装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老板很显然,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公司
副镇长也威风了,一拍桌子说:“妈的,以为省城人很了不起啊我们就是乡巴佬怎么了我们不是猛龙不过江”
那巴掌拍得太厉害了,他皱了皱眉忍住痛。
阿启也被他们调动起来了,把着挤在屋门口那几个人,说:“你们放老实点,否则,把你们一个个拉去警察。”
张建中却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他觉得他们太过份了,你们这是来调查吗你们简单就是来抓人,而且,抓的还是一伙没干系的人。然而,在这风头火势,你又不能手肘往外拐说他们什么
“打电话啊叫他们打电话报警啊”所长一边说,一边用劲,那男人又“唉哟哟”叫起来,人也一点点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