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背包袱,可不想女婿铤而走险。
李副书记说:“别听她的,年终奖照发,就算过年走不成,补不回来,那也不是你自己拿的,货款给县领导会发奖金,谁又敢要领导会再掏出来”
这话很让张建中松了一口气,是啊是啊我张建中贷款乱花,或者装进口袋不允许,给领导们发奖金又有什么不行呢就算有人查,知道资金流向,他们也会守口如瓶。
话虽这么说,张建中还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还是坚定,年初二、初三,一定能走成,他甚至想,是不是连走几水把握好时机啊
三小姐那边却来了新精神,要张建中春节前走一水。
“是你的主意,还是大少爷的主意”
“有区别吗”
“区别当然不一样。”
自从被她耍后,张建中总小心翼翼,甚至于,能避开她就避开她,跟保安主任谈不必看她那副嘴脸。以前,觉得她漂亮倾城倾国,现在却越看越厌恶,武则天够漂亮吧慈禧太后够漂亮吧不是倾城倾国也当不了太后,但一个个心比毒蛇还毒
“我让大哥跟你说。”
大少爷还真把电话打进来了,虽然带有商量的口吻,但张建中还是听得出,他太希望元旦一过就走一水。毕竟,春节前大家袋里都有钱,毕竟春节前,大家都想置家庭用品,你张建中走一水家电,那价格可能比往时要高好几成,春节一过,购买热降下去了,你走两水,也没有走一水赚得多。
“这可是拿命去拼啊”
张建中不敢说出口,但左左右右貌似都b他去拿命去拼。他很清楚,你不拼,别人会拼,大少爷不愁找不到拼命的人
大少爷问:“能不能警车开路,一直护送到省城”
张建中说:“警车开路也没用。”
他不是没想过,但警车开路根本吓不住省缉私支队那些人,你县的警车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他们就是要查你照样查,而且,从大队长给他看的内参里也看到过好几起警车被查的案例,省公安厅长还批了字,警车也要查,查一起追一起,直追到底,揪出幕后手。
虽然,看完大家只是一笑了之,说领导当然要表现得坚定不移,出了状况却未必会那么坚定,然而,谁又敢玩老鼠舔猫鼻的游戏猫的心情好,你舔就舔吧猫的心情不好,你还不找死往人家嘴里送
看来只能搏运气了,分批走,上午走一批,下午走一批,最多不能超过三辆车,队伍太大,更容易引起注意。每批都有运海鲜的车在前面开路,如果发现设卡,马上通知后面的车改道。驾驶员必须是老手,不仅能走大道,也能走小路,现在小路乡道也不好走,各县的缉私队也会给你找麻烦。
总之,能走多少算多少。
张建中驾着他那辆破吉普连跑了几趟省城的路,揣测如果设卡,会在哪个地点最合适。每一个拐弯都是最佳地点,每一段相对长的路没有岔路口都是最佳地点,拦住前面的车,后面的车想溜也没处溜。
他设计了几十个拐下主道的岔路口,下去后应该怎么走怎么才能避开其他县设的卡。
太多可能性了,但每一个可能性都不能忽略。
438大订单
三小姐下的订金把张建中吓得不轻,那订金是平时订单的两倍。
“你没搞错吧”
三小姐反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张建中不无讽刺地说:“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
三小姐冷冷地说:“我是抢抓商机,越临近春节,顾客的购买欲更强。”
“你应该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也查得更紧,风险也越大。”
三小姐很不负责任地说:“这就是你的事了。我记得,你答应大哥,你们的货负责送到省城。如果,没有这个承诺,我们未必会跟你合作。”
张建中也直言不讳,问:“你不会又要玩我吧”
“我要玩你还不容易一个电话,缉私警察就能把你逮个正着。你跟我们合作,一次也走不成。”
张建中还是不得不防她一手,说:“既然,你要那么大的批量,我也得提点条件。”
三小姐板上钉钉地说:“价格不变”
“我不跟你谈价格,都是老客户了,我也不想被你认为,我趁火打劫,价格不变,但是,我要你先全额付款。”
控制三小姐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钱,你把全额货款都打过来,我才发货。如果,你三小姐玩什么猫腻,这批货被查封,那就对不起,你的损失也不小。
“你的胆量是不是也太小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小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处心积虑,但又不得不感叹这个无赖考虑得够周全。
“既然,大家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钱到,我发货。”
三小姐非常看不惯他这种小人得志,绝对不允许他太得逞,说:“你不说并不等于我不说,价格必须下浮。”
“你说过,价格不变。”
“那是刚才。现在你要全额付款,就不是原来的价格了。”
“你怎么那么斤斤计较你有点老客户的精神好不好”
“谁斤斤计较貌似是你跟我斤斤计较吧”
张建中一副很奈的样子,说:“我们怎么总谈不到一起”
三小姐步步紧b,说:“是不是想跟大哥谈我随便你。”
“等等,你等等”张建中怕她把电话挂了,忙说,“总是麻烦大少爷,我也不好意思,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迫不得已,还不是要惊动他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答应我的条件了。”
张建中咬咬牙,说:“我可以让利05。”
三小姐用鼻子哼了两哼,说:“男人老九,是不是太小气了”
谁跟钱过不去而且,这05也不是小数目了。张建中肯定地说:“这是最大限度了。”
“至少要一成。”
“你这不是回归原来的价格吗一成也可以,还按原来的办法,我只负责送出兴宁县,后面的事我一概不管。”
三小姐说:“应该还管吧比如打电话举报什么的。”
“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
三小姐一点不客气,说:“你算说对了”
张建中气得差点没吐血,每次跟她谈话,总像有锥子往心尖尖扎,总让你难受好些天。有时候,张建中真想叫别人跟她谈,但她架子摆得更大,对人家说,你作不了主,要谈叫张建中直接跟我谈。人家硬要说:“我也能作主,跟我谈也一样。”她一句话就把人家顶了回去,“那好。你把货放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或者说,你们的价格太高了,往下降一降。跟她谈的人便哑口无言。
因此,多次磨砺后,张建中尽管苦不堪言,也学会了克制自己,再不会跟她大吵大闹,也懂得了使阴劲,想着法子让她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