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提拔当了党委,才有了今天超常规的上升。如果,没有那一步,就是在他李副书记眼皮底下,他也视而不见,更别说会选他当女婿。
也怪自己女儿不争气,放着一棵好苗子不要,偏先斩后奏嫁给那个不争气的小子,除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得无法想像,前两年,提拔他当派出所副所长,告诫他好好干一年半载,再上台阶,他还是吊儿朗当,成天跟一帮球友混在一起,值班时间也外出打球,吃饭喝酒,好几次局长检查工作,醉薰薰的被抓个正着,当所长的事也不好再提了。
更可气的是,他不自省思过,依然我行我素,结果,辖区内发生状况,所长故意怠慢,让事态发展到严重地步,纸再包不住火,追究责任,差点把他警服扒了。
那家伙裁了不要紧,偏又是提拔副书记的时候,县委书记开始也松口非他副县长莫属,有人却拿那小子说事,说他没有管好身边的人。
一个小反击,市里就把他否决了,李主任替而代之成了李副书记。
至今,他还认为,反击他的人就是李副书记。
谁得益,谁的嫌疑就最大
那天,听说张建中去边陲镇当书记,看看人家鸡犬升天,自己却一塌糊涂,副县长那个气啊回家就把女儿臭骂了一顿。
看看你自己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偏要嫁给那小子,到现在,住也没个住的地方,还差点丢了公职,跟着他一起喝西北风。
当初,听我的话,跟张建中在一起,就完全不是这个样,我一样可以把他扶到书记的位置,你一样可以当书记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老爸也不至于因为女婿不争气,丢了县委副书记。
骂归骂,气归气,自家人还是自家人,你李副书记的恨忘不了,你张建中的嚣张就是看不过眼
459打草惊蛇
副县长打电话给镇长,大半天都没找到他,只好打电话问党政办,党政办回复他,镇长下乡了。副县长并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只是说,叫他给我电话。接电话的人哪敢在乎副县长的态度,手慌脚乱打电话到村委会找,终于,在镇长说他要去的某一个村委村找到了他。
镇长看看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往副县长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只响了一下,就接了。
“县长找我”镇长在电话里“嘿嘿”笑。
“成天往下面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鬼吗不想见张建中是不是你躲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就能永远不见他”
“这几天,下面出了一点状况,不下来处理不行。”
“别跟我玩这种小伎俩。就是张建中,你也骗不了。”副县长说,“以后,别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给人家下马威,把干部几乎都拉去处理群众纠纷了,你这不是提醒他注意吗不是要他防着你吗真要跟他较劲,就别打草惊蛇,别让他看出自己的意图。”
“冤枉啊县长,那天真是发生了状况,如果,去得晚,就出人命了。”
“非就要你去吗派党委副镇长去不行派副书记去不行非要那么多干部去吗先让警察配合,控制好局面,欢迎会开完再去不行吗”
“你是领导,你的领导方法高明,我这一急,哪想得到那么多就是不急也想不到啊,所以,像看着山林起火一样,拉上大队人马就冲上去了。”
“这就对了,你这种水平,还不能当书记”
镇长被副县长呛得直咳嗽,回头见几个村委会干部看着他,很奇怪镇长怎么这么一副熊包样他忙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又捂着话筒,对他们说:“我在跟县长谈重要事,你们都回避一下。”
那几个人只好退出村委会办公室。
“县长啊其实,你也知道,张建中那点小聪明,糊弄别人可以,根本糊弄不了你。他哪有什么大本事不就是仗着李副书记吗没有李副书记,他狗屁也不是。”
“知道就好,他有李副书记做后台,你有谁做后台跟人家斗,把你按进水里,死都不知怎么死”
镇长又“嘿嘿”笑,说:“我不是有你当我的后台吗”
“我就一定会站在你一边我知道你,谁当镇委书记都要尊重我,后台再硬,他也要给我面子。”
“他一到边陲镇,就否定了我们上报的经济指标。高书记说,他已经向你汇报了。这也是经你同意的啊”
副县长没说话。
这个沉默让镇长意识到高书记的确没说假话,的确已经行动,他镇长并不是孤军奋战。
“我听说,他还在千方百计拉拢人心,正在请示县里下放一个正科和一个副科的编制。”
“这是李副书记给他出的主意。”
“是啊是啊边陲镇是你的联系点,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向我汇报,他这是越级,仗着他岳父是副书记,连你也不放在眼里。”
“你别在这挑拨离间,别把我往浑水里拉。”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还不出面,人家把你也挤出去了。”
“挤出去好啊别以为,我稀罕管你们边陲镇的事,我还巴不得他们大包大揽,没我的事呢”
镇长非常不得要领,想这副县长也太没劲了,人家欺负到你头上也不敢吭声,平时,给了你那么多好处,该你出出面,帮帮忙,你却无动于衷。当初,把那些土特产什么的给去喂狗也不应该送给你。
“你给人家下马威,是你做得不对。你认错了吗你找张建中谈过吗”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最多就是方法不对,更不可能主动找他谈。”镇长口气硬了,你不帮我,就别想我会听你的,我就算败在张建中手下,也要像模像样,死也要站着死
“你是摆明要跟他硬碰硬了你是螳臂当车,死有余辜”副县长说,“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他否定经济指标,他向县里要编制,这算大事吗你全盘否定他又能怎么样县里就会把他撤了不撤他,他秋后算帐,就得你好受”
镇长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应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应该捧着的时候还是要捧,把他捧上天,让他更嚣张更张狂,犯更大的错,那时候,卡嚓一下子,才能致他死地李副书记想保他也保不了。”
镇长回过神了,又是“嘿嘿”傻笑,说:“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我这就回去找他谈话,向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