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前,你是厂长,现在,我才是厂长。”
“在没有看见你的任命文件前,谁说的话都无效。”
这是对林副市长的挑衅。
张建中说:“余丽丽都交代了,仅这一条乱搞男女关系,就足于撤你的职。”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你要发号施命,回兴宁,那边可能有人听你的,但这里是江市,这里是江市糖厂。你一个副处级,在我面前算个屁”
林副市长敲了敲茶几说:“说话文明点。”
“跟他这种人,用文明吗他在边陲镇干了多少坏事恶事,把边陲镇搞得乌烟瘴气”
“你倒还查得挺清楚啊”
“还有你,林副市长,本来,我非常尊重你,但没想到,你是一个那么阴谋诡计的人,派他来当卧底,又夜郎自大,抢班夺权。”
林副市长“呼”一声站起来,问:“你活腻了是不是”
厂长腰杆挺得直直的:“我还不反抗,就被你们b得没法活了”
“来人”林副市长冲着门外喊。
但门是关着的,又没人敢呆在门外被人视为偷听,因此,叫了也等于白叫,并没人进来。
林副市长对张建中说:“去把警察叫来。”
警察早到了,在他们与杨副厂长谈话的时候,又把余丽丽传到另一个办公室谈话。
张建中起身去开门,见走廊尽头有人在吸烟,便招呼他叫警察过来。
警察几乎是跑步过来的。
“工厂需要正常工作,你们把他带回去审讯。”
就不信制不了你,到了派出所,就没那么客气了。
然而,警察是负责这一带派出所的,他们认识厂长,却不知道林副市长是什么人看了看厂长,却站着不动。
张建中忙说:“我是林副市长”
林副市长咆哮起来:“叫你们所长来。”
一个年长的警察站前一步说:“我就是。”
“这个案子移交给你们处理,该审讯,审讯该拘留,拘留该追究刑事责任,追究刑事责任。”
“这,这合适吗”
“不合适吗不合适,我叫你们局长下命令”
林副市长往办公桌上的电话走去。
816是不是天意
厂长大声叫:“你总得在个理由吧”
“还用说理由吗耍流氓,”
“你们不能轻信余丽丽的一面之词。”
“有冤去派出所去说。”林副市长说,“给你脸不要脸,偏要b我把你弄到派出所去。进去以后,你就别想再出来。”
厂长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说,我都说。”
林副市长这才坐了下来。
张建中对警察说:“你们去了解老井的下落吧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一边说,一边送警察出门。
还没关上门,就听见“扑通”一声,回头看,厂长已经跪在地上。
“林副市长,我中了余丽丽的美人计,她把我害了。”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林副市长骂了一句,说,“你站起来”
“张,张副主席,你与余丽丽接触过,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啊”
“张副主席就不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吗我就是不有血有肉的男人吗女人多得是,是你的,才能动,不是你的,动了就能要你的命”
“我就是一个糊涂上了她的当。”厂长说,“老井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是坚决反对的,要他们赔偿所有私运出去的东西。老井就是被我b走的。”
林副市长冷笑两声,说:“你还成英雄了。”
“我只是将功补过。”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b我们一定要把老井抓回来。”
老井成了整个事件的关键点,早也猜到他们不会老实交代,却想不到他们还抱着那么大的侥幸。不过,厂长承认与余丽丽有染也算是一大收获,至少,他再不会反击,给张建中的上任制造种种麻烦。
国资办主任还是把情况汇报上去了。市委书记去省里上任了,只是市长主持工作,一听到张建中这个名字,便问:“是不是兴宁县的张建中”
国资办主任老老实实说:“我也不知道。”
市长就说:“你叫林副市长来见我。”
主任并不敢亲自叫林副市长,怕他在气头上,骂你通风报信,于是叫一位副主任通知他。果然,便挨了林副市长一顿臭骂。
“你们行动倒快的,叫你们办事,行动怎么不见那么快通风报信打小报告倒那么快我不会向市长汇报吗要你们汇报国资办养着你们这些废物,难怪工厂企业一个比一个差”
骂归骂,市长还是要见的。
“你和那个张建中到底是什么关系”市长一见他就甩出这一句话。
“并没有太特殊的关系。”
“没有特殊关系,你会那么看好他边陲镇,你就没少说他的好话,现在,不声不吭,就任命他为糖厂的厂长了。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利”
“那个厂长也太不像话了。”
“像不像话是一回事,撤了他,我没有意见,但任命张建中,你不能连个招呼也不打。”
“情况紧急,我只是想想压一压厂长的嚣张气焰,随口就那么说了。”
市长看着林副市长,好一会才说:“只是随口吗我听说,前几天,你就任命他厂长助理了。”
林副市长知道是国资办主任泄的密,那天,跟他们喝酒,他们就一口一个厂长助理地称呼张建中。
“我正要向你汇报的,但没想到糖厂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的供销科长携款潜逃,两个厂长又大打出手。你不知道,当时厂里有多乱,我赶到的时候,好几千人都围在厂部看热闹。”
“有那么严重”
“比我说得还严重。”
说得越夸张,越说明自己被形势所迫。这时候,常务副市长推门进来。他也听说糖厂的事了,赶过来打听情况,一见林副市长也在,便知道他们在谈这事。
市长对常务副市长说:“你谈谈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