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采访,听到了你关于糖厂升为有限公司,各车间升格为分厂的构想,非常认同。显而易见,这是最直接,也是最简便地调动大家积极性的方法之一,也应该是你迈出的第一步。
但是,你自己怎么就不向前迈呢这也太普遍了,别说糖厂厂长的水平,就是一家几百人小厂厂长都能达到这个水平。你应该有超前眼光,应该以一个总经理的标准装修你的办公室。
苗主任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杨副厂长,说:“这是你的失职。这种事,张厂长不好说什么,你应该挺身而出,你对前厂长有看法,那是你与他的问题,不能把过去的情绪带过来,也这么对待张厂长。”
像又想起什么,又说,“我看你是不想捞下去了。张厂长拼死拼活保你,你倒好,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却当缩头乌龟你当务之急是,正确处理好与厂长的关系。”
杨副厂长忙解释,说:“我提过建议,张厂长没同意。”
“你都有什么建议啊”
“这墙壁是要翻新的,这地板是要铺地毯的,还有沙发是要换新的,本来,还想把隔壁的办公室打通,归到这边来,张厂长都没同意。”
苗主任就对张建中说:“张厂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解放也一直跟在后面,也觉得苗主任有点装腔作势,关心下属没错,但已经既成事实了,还这么大说特说,难道还要拆了重来显然,是在说空话。现在说空话无所谓,真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说得也会不会是空话呢
他很清楚,没有国资办的支持,张建中的许多计划是很难实施的,暂不说挂有限公司牌子设分厂的构思,就是研发新产品也成问题,张建中很清醒,只有把新产品研发出来,打进市场,取得了实际效益才能够提其他要求。
所以说,调整厂内结构是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的计划。
见大家都坐下了,苗主任环视了大家一眼,说:“几位副厂长都在,我在这里提两点要求。”
第一,你们必须正确处理好与厂长之间的关系,张厂长年青,有冲劲有闯劲,这是你们几位都不及的,但是,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可能在做决定的时候会不顾情面,说话会不分轻重,我希望你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那么多,更不要造成不团结的现象。
有看法,可以事后谈,可以单独谈,但绝不允许当面顶撞,更不允许背后说闲话。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就算你们再有理,我也追究你们的责任。糖厂的核心是张厂长,你们都要服从他指挥。
第二,你们必须主动分担张厂长肩上的担子。你们都是老工厂了,王副厂长虽然新调到糖厂来的,但在企业也干了许多年,对工厂的运作也非常熟悉,所以,你要做好张厂长的助手。不仅在管理上,在技术研发上更要多分担。
我非常赞同张厂长的看法,糖厂的当务之急是研发新产品,开辟新市场,老产品,过去的市场不是全盘否定,但多年实践证明,生命力是有限的,为什么还死抱着不放呢就是没有新产品,换言之,就是没有向前冲的闯劲。
我希望,在张厂长的领导下,你们都焕发青春,只有你们都焕发青春,企业才能出现崭新面貌。
杨副厂长忙鼓掌,其他人有点措手不及,也想跟着鼓掌,苗主任却说:“你鼓什么掌不用那么多形式,拿出实际行动支持张厂长才是最实际的。”
马屁拍上马腿上,杨副厂长一脸尴尬地“嘿嘿”笑。
王解放说:“我表个态吧”
苗主任说:“对,对。你们都表个态,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嘴上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
几位副厂长一一表态,都说好话,都说要紧紧地团结在张建中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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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主任始终在观察张建中,看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他不喜欢这个年青人,却又奈何不了他,所以,只能迷惑他,不停地给他戴高帽,让他错误地意识到,你是喜欢他的,也是他的坚强后盾。
明明无法拒绝的东西,还要摆出一副拒绝的样子,有用吗只能把对方推得更远。现在,每一个能当一把手的人,都是坚强的后台,你把他推开,他就更接近他的后台,完全可以利用后台的威力迫使你同意他的作法。
如果,他误认为,你也是他的坚强后盾,他就不会绕过你,既要得到后台老板的支持,也希望得到顶头上司的帮助。在顶头上司支持自己的时候,没有哪个傻瓜不想走足合理程序。
只有顶头上司不反对时,下面才会越级。只要你不超级,才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才能把握你的脉搏,从而制定对付他的办法。
“苗主任的到访,你是怎么看的”张建中问王解放。
“例行公事。”
张建中笑了笑,说:“如果,只是例行公事,我倒还放心,我担心的是,他不怀好意。”
他始终记得林副市长任命他时,苗主任的态度,虽然,他没有反对,每一句话都很在理,但效果是一样的,当时,林副市长不够强硬,不敢担风险,或许,就会撤回成命。
这种人反对你却不说反对,却能找到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刁难你,这也是张建中最担心的,他往往能成为有理的一方,而你却成了横冲蛮撞,无理的一方。
本来,要走一种新的路子,就要改变某些束缚,他能找到文件上的条条框框束缚你,你还真没他办法
“以后,能够绕开他还是绕开他。”张建中觉得他当着厂长们表的态,也给自己提供了一定的便利,你不是支持吗既然支持,许多事情就可以装疯卖傻,不必向你请示。
“向银行货款的事,你还是找老马。他是分管我们的,有他的意见,也说得过去。”
老马曾在江市的机械厂当过厂长,虽然与王解放不是一个层次,但厂与厂之间还是有些来往的,逢年过节,彼此走动,也见过面,说过话,王解放到了江市,再碰了几场酒,关系自然近了许多。
老马便跟他发牢骚,说以前在企业压力大是大,但毕竟是一把手,再穷的企业,这一把手都不会穷到哪去,吃吃喝喝不说,每月的奖金也比机关好。现在当个副职,说话没分量,吃喝签单的权力也没有。
王解放说:“吃喝还不容易吗想吃想喝,给我电话,我请你。”
老马摇头说:“这可不一样,有时候,与朋友亲戚聚一聚,这吃啊喝的总少不了,也打电话叫你买单也太不像话了吧”
王解放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不嫌条件差,不嫌远,可以请朋友亲戚到我们糖厂附近那家签单酒店,我一个电话让他们记着帐,回头我去签单就可以了。”
“老王,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啊”
“我们还客气什么到了江市,我是举目无亲,只有你这一个老相识,能出力的时候,当然不会惜力。”
王解放以为,你老马也不会那么厚脸皮,吃得一顿两顿,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来了。再说,你分管的企业也不少,真是脸皮厚,也不仅仅打糖厂这一家的主意。
那知,老马脸皮厚不说,还像是就只找你王解放,一个月不到,竟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弄得他苦不堪言。
现在,张建中还要靠他老马,可想而知,他更会变本加厉。
“怎么有困难”见王解放一脸痛苦,张建中不禁问。
王解放叹了一口气,说:“这个老马可不好惹,就像无底洞,填也填不满。”
张建中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哈哈笑了起来,说:“王主席,你像是干企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