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处置”素心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
华蓥这才收起几丝质疑,侧目相后看去,目光触及桌上琳琅满目的差点,华蓥的眼睛顿时放了光,再不理素心,转向就冲到桌前,一手拿起一个,左右开吃起来。
素心拍了拍胸口,悄然地松了一口气,再看华蓥,吃得那叫一个欢快,素心径自翻了翻白眼,心想同是一个爹娘,怎就差别如此之大。承欢公主端庄文雅,华蓥郡主却如此离经叛道呢。先不说其他,光是这吃相
承欢喜细嚼慢咽,举手投足十分优雅。而华蓥,狼吞虎咽不说,手上动作一个不慢,一个还未吃完,另一个已经被拿在手上。
“好吃,真好吃”华蓥吃着美食,享受地眯着眼道,“还是姑母最疼我,每一个都是我喜欢的”
“皇后说了,吃饱了郡主好练习走路。”素心道,眼睛亮晶晶的。
一句话,顿时让华蓥禁了音,香甜滑口的玫瑰糕卡在喉中,半天不知吞咽。片刻,她捧着脑袋趴在桌上鬼哭狼嚎起来,前一刻还说月朔最好的人,现下句句喊着月朔太坏。
“郡主,这话皇后若是听你”素心对华蓥眨眨眼,意思明显。
华蓥敢肯定,她眼中闪烁的光,定是幸灾乐祸她蹭地从座上站起,腮帮鼓得圆滚滚的,也不去擦手上残留的碎末,叉腰道,“本郡主要离宫出走让你们虐待我”
“谁人要离宫出走啊”
华蓥一听这声音,急忙捂住嘴,瞪目就见月朔从门走进。
“嗯蓥儿,可是你要离宫出走”月朔挑眉微笑,那笑容灿烂的,让华蓥心里发寒得很。
“没有,绝对不是我”华蓥使劲睁着一双眼,无辜地瞅着月朔。
“那我刚刚怎么”
“一定是你听错了”华蓥急忙抢话道,额上已有薄汗,开玩笑,当真月朔的面说离宫出走,那不是纯粹皮痒
“嗯哼,你的意思是,我耳朵有问题咯”月朔眉目挑的更高,脸上笑意更浓
见她脸上笑容,华蓥全身一抖,顿时哭丧着脸,上前抱着月朔的手臂,哀声道,“姑母,蓥儿知错了。”
“哪错了”月朔问她。
华蓥一闭眼,风萧萧兮易水寒,面对这个问题,即便是威严的凌月国国君赫连寒也只有一个回答“哪都知错了”华蓥毅然坚定地认错道。
果然,得到标答,月朔满意地点点头,就着她身旁问道,“饱了吗”
华蓥看着被自己吃的差不多的茶点,又摸了摸肚子,点点头,“饱了。”
月朔依旧是微笑着点头,抬目看向华蓥,再次扬高嘴角,“既然吃饱了,还不开始练习”说着,她顺手倒满一杯茶,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把茶杯稳稳地放在华蓥头顶上。
“来,走起来。”月朔道,斜了她一眼,径自悠然地品起茶来。
华蓥一双眼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哀声道,“姑母”
月朔喝了口茶,晃了晃茶盏,笑眯眯地看她,“要换这个”
华蓥急忙摆手,不敢再多话,来回走来起来,步伐轻缓,就怕头顶上的杯子落了地。走了十个来回,见月朔丝毫没有叫停的趋势,华蓥整张脸哭丧的厉害。
扫了她一眼,月朔几不可见地摇头笑了笑,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上茶,柔声道,“休息会儿吧。”
一句话,如临大赦。华蓥迅速拿下头上的茶杯,屁颠颠地跑到月朔身边坐下,端起她倒好的茶水就一口喝尽。
“慢点喝别呛着”月朔皱眉道,拿过手绢温柔地为她擦去额上薄汗。华蓥仰起头,眯眼幸福地享受。月朔见了,没好气地指尖轻戳她的头,笑骂道,“小鬼头”
华蓥嘿嘿笑,蹭着月朔的手,“姑母最疼蓥儿了。”
姑侄二人说这话,突听门外有动静,皆停了声音。
“进来吧。”月朔道,似笑非笑地扫过华蓥。
华蓥吐吐舌头,宫门被推开,在门外犹豫的影卫走了进来,垂首道,“属下见过皇后,见过郡主。”正是华蓥吩咐去调查年糕的二人之一。
“平身吧。”月朔道,扫了华蓥一眼,抬颌问她,“要不要本宫回避”
这人还是月朔派来保护她的,华蓥才不信她不知所云,反正自己也无需瞒她,摇头笑道,“姑母怎地话,华蓥可没事敢瞒你。”
对此,月朔只是一笑,不置可否。除却傲情,鬼心思最多的,就属这丫头了。
“说吧,事情查的如何。”华蓥问下方静候的侍卫。
侍卫微微作揖,道,“据属下调查,百合楼于五年前在花街办起,短短一年便成了花街首秀,随后几年更是风生水起,生意红火,可以说,是我凌月国最受欢迎的花楼。其主外称其为梅姨,百合楼人人尊她一声主儿,为人表面亲和,做事却是狠辣,得罪她的人,少有好下场。”
“可有查到她的底细”华蓥问道,眉头微蹙。
侍卫垂首,“属下无能。”
“无迹可寻”华蓥眉头蹙的更紧。
“属下暗中查过近些年和有往来的人,除了百合楼的这五年,关于她的过往,无人知晓。”侍卫道。
“可查到她如今去向”
“云宫,据言,是被请去授教女女之事。”
“云宫女女之事”华蓥眉目微挑,竟是去了云国皇宫,还是教习女女之事,这事,有意思了华蓥侧目看了眼月朔,果然,她眼中也是怀疑深深。
“是,梅姨擅长女女之事,常年教习此道。”
“姑母,你要不要也寻个时日请教她”华蓥道,调皮笑起。月朔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举了举手中茶盏。华蓥一颤,语无伦次道,“我开玩笑呢,其实是我自己想请教她,呵呵”
月朔扫了眼干笑的她,垂目细想。去云宫教习,教谁
华蓥看她没有细究,悄然地呼了一口气,再问道,“年糕呢”
“一街头混混,好马成痴,常盗人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