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东躲西藏、衣食无着。我老李对不起弟兄们啊”李自成在刘宗敏他们的怀抱中,失声痛哭道。
在刚才,李自成因为感到走投无路。一下子情绪失控,就想要跳崖自尽。幸好刘宗敏他们眼急手快。把李自成救了下来。
在被围剿的官军逼入商洛山以后,李自成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现在跟随他的只有五十几个人,其中还大多数还都是家属,能作战的也只有刘宗敏、赫摇旗等十八人了。于是李自成感到前途渺茫,一时想不开就起了轻生的念头。
“闯王多少大风大浪咱们都闯过来了。只要闯过这一关。咱们绝对会东山再起的。多少天下的英豪就等着闯王您登高一呼呢您可千万要支撑住,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刘宗敏连珠般地规劝道。
“可怎么闯过去呢”李自成还是没有信心。
“想办法出山,到八大王那里借些马匹、兵器,听说现在的他在谷城过得不错。怎么样也要熬过这一阵吧”赫摇旗出主意道。
“可咱们带着那些老弱。怎么走啊都闯不过官狗的封锁。”田见秀说道。可他的话,却让刘宗敏他们为之一静,他们都看向了躲在远处的家人们。
这气氛变得一下子凝固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宗敏首先松开了李自成的臂膀,回身走到自己家人的跟前。见到刘宗敏过来,他那最受宠的女人就抱着刘宗敏的儿子向着刘宗敏微笑,而刘宗敏的儿子也在自己娘亲的怀抱中向父亲招手。
刘宗敏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过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女人的尖叫声中,头朝下地把自己儿子扔到了地上,立刻把自己的儿子摔死了。接着抽出刀,一刀砍掉了自己女人的脑袋。
而赫摇旗、田见秀他们也纷纷抽出刀,走向了自己的家人。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谷城。
现在的张献忠在谷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因为张献忠有位手下绰号叫“薛盲”的,与首辅薛国观是叔侄关系,因此,张献忠通过薛盲给薛国观送去大礼,而薛国观收了大礼,便在朝中替张献忠说话,说张献忠来降是真诚的,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所以现在的张献忠就很自信,他说道:有文灿主于外,国观主于内,就抚之事,可以万无一失。
而且张献忠始终奉行四不政策:不奉法,不放兵,不应调,不入见制府,这四不的核心,便是部队的领导权始终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随着张献忠对明朝官员的大量贿赂,对他有威胁的武官被他纷纷被朝廷调离走,有些武官甚至被他收买,变成了听命于张献忠的指挥调遣。
而且熊文灿还给张献忠“输血”,给予了他二万人六个月的饷银。相对于一直缺少饷银的,在围剿第一线的吴世恭的汝宁军和余子琏的汝州军,可见熊文灿的行为是多么的荒唐。
于是在粮饷充足的情况下,张献忠利用湖北一带遭到灾荒,大力地吸收饥民参军。其部众很快就增至十万人。
又因为此次清军的入关,朝廷急调洪承畴、孙传庭率兵勤王,东出潼关,路经河南。而罗汝才等部由于元气受到损伤,正在内乡、淅川山中休整,见官军东出潼关,误以为前来进行新的大规模的讨伐,便率领部众南走,向湖广转移,从郧阳乱流水浅处渡过汉水,经均州突至房县,在城外西关安营扎寨。
他们利用总理熊文灿招抚心切的有利时机,派人到武当山脉的主峰太和山军营请降于太监李维政,表示愿和官军休战谈判,希望能签订一项“无相侵害”的盟约。
之后熊文灿竟然也答应了这个荒唐的盟约。罗汝才九营在受抚后,与明军实行休战,但不受明军编制,不受其调遣,不解散军队,不食朝廷的军饷,仍然保持独立自主的立场。
于是罗汝才这九营农民军一面练兵,一面耕种。并且九营驻地同谷城的张献忠连成一片,一唱一和,拥兵自恃,徘徊观望。
而在今天,张献忠和罗汝才得到消息,李自成带着十八骑秘密地来到了谷城,所以他们就带着农民军的首领们一起设宴款待李自成一行人。
酒过三旬,张献忠装作有了醉意,他搭着李自成的肩膀,笑道:“李兄何不同我一起,暂住于此,以待时机。何苦仆仆风尘,到处奔走”
没想到李自成的表情相当平静,他微笑道:“不可以”
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罗汝才一见大事不好,连忙连连敬酒,让气氛缓和了过来。
可是在宴会以后,李自成他们立刻被张献忠软禁,一副赶尽杀绝的模样。还是罗汝才讲义气,他不断地在俩人之间周旋,再加上李自成“闯王”的名号实在大,张献忠不敢冒然动杀机,所以到了最后,张献忠在送给李自成马五百匹和一批衣甲以后,礼送李自成离开。
而李自成就依靠着这些馈赠,也慢慢地开始恢复实力了。
“林先生如果本官没听错的话,你们扬州盐商肯拿出二十万,就想要买本官的一个承诺”吴世恭听了林家家主的话,感到是相当的意外。
“然也”林家家主微笑道。
当崇祯十二年三月底,汝宁军来到济宁的时候,吴世恭意外地遇上了等候在这里的,以林家家主、陆间辰和郭曾庵为首的“扬州盐商代表团”来劳军。
而在吴世恭接待他们的时候,林家家主立刻抛出了一个“大炸弹”:扬州盐商愿意捐助吴世恭二十万两白银,只要吴世恭许下一个承诺如果汝宁军在以后占有了长芦、四川和陕西的盐场、盐井,扬州盐商将有优先购买权。
虽然吴世恭对这一大笔银子是相当动心,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竟然会引起扬州盐商的大笔投注。
其实吴世恭不知道,他的此次获胜,虽然在缴获上分文未得,但是在整个天下引起的震动是特别的大,甚至远远地超过了吴世恭自己的想象。
“难道你们不怕本官做不到吗”吴世恭又笑着问道。
“投注而已,区区二十万两,我们扬州同业还是能承受的。”林家家主也是实话实说。
“可你们不怕本官言而无信吗”吴世恭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