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吐出冰渣子似的两个字,“下去”
身后小范和中年男子还在虎视眈眈,顾惜急得直冒汗,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你来接我了就是不生气了吧”
嗯这小姑娘在胡诌什么男人墨镜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什么意思”
“求您帮个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顾惜凑近男人,将声音压低。
男人责怪的表情和顾惜小心翼翼赔不是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男女朋友在闹别扭。如果男人的脸色不是这么臭的话,这个理由貌似能说得过去。
见男人不动如山,顾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求,“那两个人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我叫顾惜,是昌盛集团总经理顾长安的女儿,我不是坏人。”
可能是顾惜可怜巴巴的模样勾出了他心里的怜悯,又可能是窗外虎视眈眈的两个男人让他觉出了事情不对劲,两杠一星冰雕一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麻烦您配合我一下,我有急事必须出医院。”顾惜见两杠一星没拆自己的台,再加了把劲,眼含泪水瞅着他道:“我知道穿这身衣服的都是好人,求您帮我一次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到顾惜的眼泪和窗外顾妈妈希冀的眼神,难得一见的善心从心底涌动而出,他抿紧嘴唇,鬼使神差般将手放在了档杆上。
“系好安全带。”
顾惜见他同意了,心中一喜,转头对母亲大声说道:“妈,他来接我了,我买了东西就回来。”看到小范和中年男子对军车有些忌惮,顾惜对魏湘琴使了记眼色,叮嘱道:“妈,既然小范的亲戚病了,你就和他一起去看看吧”
小范既然要防着她们母女,现在就反过来让母亲去监视小范,看姓范的怎么去通风报信
魏湘琴听明白了女儿的话,但是还是很担心,这可是陌生人的车啊
“妈,你记下车号,下次他再过来就认识了。”顾惜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呀”
、两杠一星的秦政
这车很霸气,两杠一星的技术又实在高杆,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堵塞的医院门前挤了出去。
“您在路边把我放下就行了。”顾惜不好意思道。
男人点了点头,打着方向灯将车停了下来。
顾惜刚要开门下车,可是随即就发现了一个要命的疏漏,刚才爬车爬得太匆忙,魏湘琴的手包她没拿过来。摸摸口袋,别说手机和钱包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怎么了”见她磨磨蹭蹭的不下车,两杠一星不得不开口问道。
“我要去双官桥,能不能请您送我一趟”顾惜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不,您借我一百块钱也行。”
男人的眉头蹙了起来,刚刚突发善心就让他很不适应,现在这小丫头磨磨蹭蹭的不下车,就更让他心中不爽了。
“理由。”
“我父亲在双官桥的拆迁现场,有人阴谋害人,把人都关在了要拆迁的房子里,再不赶过去会出人命的”顾惜深吸一口气,将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男人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若有一句假话,我随你处置”顾惜举手发誓,满脸焦急。
见她的神色不似作伪,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男人不再犹豫,他按下档杆后的红色按钮,确定顾惜系好安全带后,车子随即如箭一般向前冲了出去。
车子在市区中横冲直撞,看似凶险,但是这位两杠一星大人的技术着实了得,总会在危险到来前及时化解。
等车子开到双官桥的时候,顾惜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
“你还能走吗”车子嘎吱一声停下,两杠一星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
这还是人吗如果不是胃里没东西,顾惜觉得她一定要吐翻天了。这位的车技是怎么练的这也太猛了些吧
推开车门,努力迈开打晃的双腿,不是她没胆色,实在是这位大人开车太凶猛,现在她的腿还软得跟面条似的。
女人真麻烦,两杠一星见她搬着腿往下蹭,跳下车到她这边搀扶了下。
“谢谢你。”男人的手臂很有力量,顾惜扶着他,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抓着他的胳膊,看着他一身的橄榄绿,顾惜的眼角有些湿润,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位兵哥就能帮她到如此地步,第一次她对军人这个职业有了好感,也由衷的对两杠一星大人表示了感谢。
“请问您怎么称呼”顾惜郑重道:“您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不能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
两杠一星摇了摇头,严肃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难道要我记下您的车牌号去部队里查吗”
这话可犯了禁忌,两杠一星摘下墨镜,用警告的目光看着顾惜道:“不要私自去查车号,这是违反纪律的。”
男人的眼神很锐利,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对不起,可是”顾惜犯难了,写感谢信也得有个人名啊
女孩清澈的目光瞅着他,两杠一星心中一软,他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虽然眼前这丫头像枚青涩的小果子,可是说到底她也是母的啊看着小姑娘被他吼得有些瑟缩,那怯怯地小眼神瞅得两杠一星老脸一红。
“我姓秦,”他说,“我叫秦政。”
顾惜点了点头,牢牢将恩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虽然这个名字不多见,但是她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秦政没有多留,把顾惜送到了目的地后,开车就往回走。顾惜没有时间望着车影远去,父亲还在拆迁现场,她拔腿就往里面跑。
双官桥的拆迁已经进行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十几户人家的核心区域没有拆迁。
顾长安就是为了这十几户人家来的,这十几户人家不肯搬走有各种原因,有的是因为拆迁款谈不拢,还有的就是故土难离,就愿意守着老房子过的。
但是一天不完成拆迁就多一天的损失,在与这十几户人家耗了半个月之后,顾长安终于按捺不住了,他通过关系向政府施压,想要让政府出面把拆迁的事摆平,可是一向支持企业发展的某部门却打起了太极拳,一通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套话说下来,最后主旨还是一个,让企业自行解决。
顾长安气得不行,但是协议已经签了,一天不动工企业就要多受一天的损失,在与下属商议之后,他决定再到拆迁户里去做做工作。
“张岳,你确定这屋里没人了”在接受了几家拆迁户的加价要求后,只剩下最后一户人家了。
从早上谈到半下午,顾长安累了,也渐渐失去了耐性。
“顾总,这家人从昨天就没出现过,我听说已经搬走了。”张岳陪在顾长安身边,小声说道。
“走了”顾长安眉头一皱,前天派人来时这家人还硬挺着不搬呢,怎么今天就没人了
“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