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漆毗龙放血。
他幽幽的道:“只要你这样的怪胎有三个以上,就能把我打残废。不过,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你和我下半辈子一起领残疾人补助。如果能准确命目标,当然最好。要是做不到的话,也没办法。我总要拉两个人替你垫背,不管是谁都行。我这人一向不挑剔”
铁锹的眼神从众人面上一个个扫过,不论是谁迎上他的目光,都心里打突,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就算刚才热血澎湃的人,现在也都后脊梁莫名寒。大家心里都泛起一个念头:“这家伙已经疯了,真的要捅人当残废”
有几个瞄了瞄铁锹手里拿着的碎玻璃瓶,尖锐锋利的玻璃渣在大排档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幽幽的光芒。这东西要是真捅进身体,绝对不好玩。
“这个疯子要找的是漆毗龙,我们为什么要替他挨捅”几个聪明人心里盘算着,开始微微的往后退。
有人退,就有人跟。谁也不想为了毫无必要的事,跟疯子玩命。
这么一来,众人的气势徒然下挫。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所有的人都在往后退。
站在漆毗龙前面的几个人,还往一个劲的往两边闪。想留出一条宽敞通道,让铁锹能直接找准目标,免得殃及池鱼。
漆毗龙看着周围人的表现,再看越逼越近的铁锹,心里拔凉拔凉的刚才酒桌上喝得热火朝天,大家说的话全是豪气万丈,好像人人都跟他肝胆相照,能为他两肋插刀。那些豪言壮语还在他耳朵边上挂着,没掉下去呢
可一见真章,转眼连个屁都不如
“你你别逼我”漆毗龙彻底堆尿了。他指着铁锹一边哆嗦,一边往后退,道:“咱们没多大仇,不用搞得两败俱伤”
铁锹听到这句话,咧嘴露出一个略带疯狂笑容,停下了脚步。
漆毗龙当即大喜,感觉有戏。他以为铁锹停住脚步是表示友好,这事说不定还有和平解决的希望。他立刻笑容满面的道:“对,咱们年轻人有什么事,都可以谈的开”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铁锹用嘴叼住碎酒瓶,腾出手脱下身上的衬衫,把另一只手的酒瓶紧紧缠在手上。这哪里是表示友好,分明是想放血的时候更凶残
漆毗龙还想一会和铁锹喝上两杯,再装模作样表示大度的道歉。现在看了铁锹的动作,一下子死心了。他现在心胆已怯,跟铁锹死拼的念头一点没剩下,只想着怎么逃跑他的眼神,开始往大排档的厨房飘,算计能不能跑到后院。
真到了危机时刻,漆毗龙先想到的,还是他那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愚蠢爹娘。
铁锹缠好手上的瓶子,用力挥了挥手,出锐器划过空气的唰唰声。他感觉缠得够结实,满意的笑笑,继续向漆毗龙逼近。
“不能再退了”漆毗龙一咬牙,猛然把手里的酒瓶砸向铁锹。他想趁铁锹躲闪的时候,往厨房跑。
可铁锹压根就不闪,任酒瓶砸在身上。虽然他被砸了个趔斜,但稳住身形还是直挺挺地往上冲。
两人“嘭”的一声撞在一起,同时摔倒在地。
铁锹在地上打了个滚,整个人又扑了过去,把漆毗龙压在身下。
漆毗龙恐惧地尖叫着,拼命地挣扎。只是,他这时已经心胆俱丧,哪里挡得住状若疯狂的铁锹。
“我他妈废了你”铁锹双手高高举起,握着缠得紧紧的碎玻璃瓶,对着漆毗龙的眼睛用力扎下去。
“哎呀”周围的女生,吓得捂住了脸。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小哥”
第94章训逆子
尖锐的碎玻璃瓶,在距离漆毗龙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漆毗龙眼的碎玻璃瓶,已经覆盖了全部视线。他喉咙里出无意识的哏喽声,却一动不敢动。
“漆老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啊”铁锹依旧死盯着漆毗龙,头也不回的道:“我挨打的时候,你不出现。我在地上像耗子一样钻桌子的时候,你也不出现。现在,你儿子有危险了,老哥出现得倒很及时嘿嘿”
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出一阵森森然的冷笑。
“小哥,你说啥咧”漆昌柱急得直跺脚,道:“娃他娘刚刚醒过来,额还在给娃他娘敷冷毛巾。娃他娘听前面吵得厉害,怕娃们喝多了惹事,非要过来看看。额,这才过来啊唉,都怨额,没早点过来看看”
他解释到最后,自怨自艾起来。
铁锹心一动,握着碎玻璃瓶的手虽然没有变化,但却慢慢的斜转过头。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像一个胁持人质与警察对抗的罪犯。
没办法,刚才他和漆毗龙打了半天,深知这小子奸猾狡诈。如果不是漆毗龙胆子小了点,没他那么豁得出去。说不定,现在倒地上等着挨捅的就是他。而且,周围都是漆毗龙的熟人,他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要是不想局面翻盘,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是小心点好。
漆昌柱搀着他老婆站在厨房门口,惊恐焦急的望着铁锹。而他老婆更是盯着铁锹手的碎玻璃瓶,紧张得站都站不稳。唯恐铁锹手一抖,弄瞎自己娃的眼睛。
“小哥,你先把瓶子拿开不”漆昌柱老婆,虚弱地哀求。
“对小哥,你先放开娃。额的娃要是有啥不对,额替你骂他。”漆昌柱也怕铁锹伤到儿子,同声哀求。
“嘁”铁锹嘴里出一声冷嗤,毫不客气的道:“漆老哥,你敢骂你儿子这是我听到最不好笑的笑话。你要是敢骂他,今天就不会生这样的事。”
铁锹说着,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些。手里挺着个碎酒瓶子,时间长了真有点累。
铁锹是舒服了,却苦了躺在地下的漆毗龙。铁锹的胳膊肘拄在他肥墩墩的肚子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漆毗龙被压得差点吐出来。不过,他不敢动弹半点。因为铁锹手里那个碎玻璃瓶子,还是悬在眼皮上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漆昌柱想上前拉开铁锹,又怕激怒铁锹伤了儿子,只能继续苦劝道:“小哥,到底是咋回事,你跟额们说说。弄成这个样子,揍不好咧”
“怎么回事我实在懒得说。”铁锹环顾四周,想试探有没有人想黑自己。他冷哂道:“漆老哥,这里都是你儿子的同学,你问问他们吧说不定能得到一个,你特别想听的答案。不过,我事先提醒你就算是他们把你儿子夸成了圣人,你也别高潮。因为,你这狗屁儿子就是个操蛋的垃圾,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他和漆毗龙打成这样,现在对漆昌柱也没有什么好感了。说话不但不客气,还极尽尖酸刻薄。
漆昌柱求助似的看向四周,漆毗龙的同学一个个或望天或低头,要不就扭头看向别处,都不愿意说话。铁锹这个疯子就在眼前,万一说得他哪根筋不对,调转矛头冲过来拼命,实在是不值得。
而且,众人已经知道漆昌柱的身份了。原来这位送酒端茶收拾垃圾,被他们呼来喝去的大叔,居然是漆毗龙的父亲。漆毗龙之前还说他是饭店里的服务员,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呵斥几句。什么笨手笨脚,什么没眼力
这让众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同时也对漆毗龙暗含鄙视。如果说刚才他们没有帮漆毗龙拼命,心里还有点愧疚。现在,他们则找到了不帮忙的理由。漆毗龙这样吹牛皮的装逼犯,大家实在犯不上正眼瞧他。
铁锹看了众人的反应,暗暗放下一直提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