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几口酒下来,已经喝了小半瓶。那眼神越来越亮,神态却越来越肆意。
西玥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苦撑,酒也喝得假模假样。看起来每次都是举起瓶子喝得很猛,实际上不过是虚应事故。瓶里的酒,只是刚刚喝掉瓶嘴多余的部分。好在云非遥酒精过敏的体质,已经有些作,没有看出来。
云非遥又喝了一大口酒,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她自语道:“很久没有这么喝酒了”
说着,又举起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西玥看着云非遥这么能喝,自觉今天要够呛了。她喝的还不如云非遥三分之一多,但现在已经开始晕了。
“上次这么喝酒,还是和那个混蛋在岭南酒家的时候呢”云非遥喝掉半瓶酒之后,彻底激活了被动技能,狂热。体能一百加十,胆量一百加十,副作用是反应和智力各自从一百降低到五十。所以,头脑也不是特别清楚了。她放下酒瓶,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酒瓶还在荡漾的酒液,已经忘了西玥这个情敌。
“混蛋,什么叫做逆袭的难度高啊什么叫做没钱、没房、没车、没背景还有没什么来的记不住了”云非遥低低的倾诉,酒液里好像出现铁锹那张郁闷的面容,正是在启智学校让何夕剪头时的滑稽样子,接着又变成为了救她,被钱斌用刀片划得满身血的样子。她忽然提高的声音,不忿的道:“我都说了,你就是我的超级马里奥,你怎么还喜欢西玥”
西玥已经小脸绯红,头昏脑胀。虽然她一直在虚应事故,但再怎样也喝了一些。总量加起来,也快有小半瓶了。她这会正想趁着云非遥不注意,把嘴里的酒偷偷吐掉。可是,冷不防听云非遥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嘴里的酒,咕嘟一下咽了下去。她原本就想着把这口酒吐掉,所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脸颊都快鼓成球了
结果,被云非遥这么一吓,一点没糟蹋。霎时间,就有些眼皮沉,桌子对面的云非遥几乎成了双影。
“那个你刚才说什么”西玥硬挺着想要趴下的眩晕,磕磕巴巴的问道:“我我我没听清楚。你你你再说一遍”
云非遥抬起头,看着西玥痴痴的笑了。她道:“哈,你不行了你喝不过我,你的酒量差得太远了”
西玥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昏睡倒计时的阶段,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能解酒。她忽然用力挥手,道:“老板,我们的菜快点上来呀”
西玥的想法是吃点菜压一压酒,尽可能缓解一下昏沉沉的感觉。可是,她这一说话,引起了那两个金会喽啰的注意。
“哥们,你看见没有”矮个搥了搥对面的高个,指着云非遥道:“这女的不就是,咱们在钱老娘们那看见的那个美女吗”
“嘿,还真是”高个嘴里答应着,眼睛却死盯着云非遥对面的西玥。他道:“旁边那个女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旁边的那个别说,也很不错啊”矮个嗞的喝了一口酒,眼光一片色迷迷。他道:“真是怪了城村这阵子是不是狐狸精扎堆转世了你看这俩小狐狸精,那小模样长的,小腰细的胸脯和屁股倒是挺大的”
“操,你那狗嘴里别说象牙,就连狗牙都吐不出来。”高个夹了颗爆炒杏仁,扔进嘴里。他道:“那是狐狸精吗那分明就是纯洁的天使”
“对对对”矮个和高个的口味不一样,眼神一个劲的往云非遥身上飘。他道:“你看那风情万种的样子,真他妈勾搭我啊”
高个忽然叹了口气,强自收回了目光。他道:“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吧”
“行个屁呀行”矮个拿着空酒杯,吧唧嘴道:“这么好的机会,我要不多看一会能对得起自己的眼睛吗”
高个拿起筷子,啪的一下抽在矮个的脑袋上。矮个一回头,怒道:“操,你他妈干什么”
“干什么”高个虚指着矮个,提醒道:“你别忘了,那女的可是包租婆保着的。咱们要想还在这混,最好别他妈惹事,明白不”
矮个色欲昏庸的脑袋,想起了这个茬。包租婆的虎威实在太恐怖,让矮个刚要活泛的心思,立刻又变成了一缸死水。他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眼云非遥,悻悻的转过头
“龙虎斗一例”老板端着刚出锅的菜,放在桌子上。他对云非遥和西玥道:“二位美女,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吃过的,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老板,我们兄弟怎么没这道菜”高个心情不爽,从后腰拔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重重的扎在桌子上。他道:“你这买卖是不是不想干了”
矮个一想,只要不动那个女的就不会得罪包租婆。至于,大排档靠,他们祸害的就是这些小生意,怕个鸟啊
“老板,你赶快给我们也来一个龙虎斗。”矮个也从兜里掏出匕捅在桌子上,响应高个。他道:“不然的话,你看着办”
老板郁闷得要死,觉得这俩祸害就是来找事的。平时只要有酒,上几个肉菜也就能对付过去,今天居然还没完没了
“行,这回我多给你们加点鼻涕”老板心里狠,面上却讨好的笑着道:“两位大哥,我不知道你们喜欢这口,绝不是怠慢你们。我这就给你们张罗,稍等片刻”
说着,他又去找厨师了。
大排档里吃饭的人,看着那两把半尺长的匕,一个个都站起身去找老板结账。开玩笑,大家都是来吃饭的,不想摊上事。虽说这里有两个美女挺养眼,但那两个痞子明显不怀好意,一看就是来找事的。而且,大家也有人知道俩人是金会的。这帮牲口下手死黑,臭名远扬,还是躲远点安全
不一会,大排档里除了云非遥和西玥,还有高个和矮个这两桌,其他人走得一干二净。外面有想进来吃饭的,一看桌上那两把匕,外加两个一脸凶相的痞子,也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上别家吃去了
老板气得要命,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虎着脸催厨子多擤鼻涕,完全不顾厨子已经把鼻子擤得通红
大排档里的异样,对于一个喝高的云非遥和一个喝晕的西玥,没有任何的影响。
西玥晕乎乎的拿起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但喝多了以后,不但动作迟缓看位置也不是特别的准。她连续夹了两次往嘴里送,好像都没吃到东西。
云非遥那边已经举起酒瓶,继续邀斗。西玥的大脑几乎陷入了死循环,云非遥举瓶子她也下意识的举起来
酒精已经挥作用,带来无限勇气的云非遥,见西玥已经喝得摇摇欲坠,心情极为畅快。她“嗤”的一笑,拿起筷子炫耀的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长长的肉段,道:“咦,这是什么肉啊怎么像个胶皮管子呢”
西玥用手撑着越来越沉的头,下意识的道:“蛇肉”
云非遥的手一抖,筷子上的那块肉掉在了桌子上。虽说食在岭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四条腿的除了板凳,岭南人基本都吃。依然有很多人,无法承受这样宽广的食谱。哪怕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也是如此。
云非遥就属于这种,只能吃相对正常食物的人。她愣了片刻,又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粉红色,看起来很细嫩的肉片,道:“这是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