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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就爆炸了,在一片火海中小简洁和尹智厚同样亲眼目睹了这幕天人永隔的人间惨剧。也正因如此,同样聪慧敏感的简洁和尹智厚才会特容易了解彼此的想法。

当具俊表听到这儿时,好奇地问简洁:“你别怪我不善良啊,我是真的好奇,你家长辈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简洁咕嘟咕嘟灌下整杯红茶,犹如咽下儿时的心酸苦痛一般,“是我在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偷听到的,当时我大哥和二哥在院子里乘凉,大哥喝高了,一不小心就把当年为了找我其他亲人时打听到的事都说给二哥听了。嗤我再天才也不可能记得三、四岁时的事,不过我记得那片妖艳的火海,前几年生病那阵几乎晚晚都会梦到几个镜头,总是哭着喊着醒来,呵呵,不过现在没了,可能是真正接受了现实的缘故吧,或者说我当时太年幼对父母的感情没那么深,遗忘比较容易吧。”

具俊表眼涨鼻酸地搂过她的肩轻轻拍抚,“摸摸,可怜的孩子。”

“可怜也还好吧。哎,我要说自己是个小可怜会不会被会长大人他们喷死”简洁反手拍拍他的脸,特老气横秋地笑道,“少年人呐,要学会知足,要懂得感恩。”

“你哦,一会儿心眼比针眼还小,一会儿神经粗得跟,喏,就像那个一样。”具俊表又秀出他的新习惯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朝街边的灯柱指了指,“孩子,故事不带说一半留一半的,后来呢”

“后来呀”简洁歪头想了想,靠着他的肩懒洋洋地继续讲故事。

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就是简洁口中的大哥,也是一个身世坎坷的少年。他叫庞元,是浙江某个封闭小山村里的人,从他记事起就知道自己被全村人唾弃,因好赌的父亲借着外出打工的由头一去无踪,成天被逼债的母亲不堪其扰,最终丢下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同族的残疾独身舅爷辛苦把他拉扯大的。

十六岁那年庞元跟村里人南下打工,谁知刚赚到一点钱想回乡孝敬舅爷就遇上了那次事故。等庞元带着简洁跑遍了所有处理事故赔偿的单位,所得那点可怜的赔偿金安葬了简家三口人之后已所剩无几,来年开春回乡又得知舅爷没熬过寒冬腊月竟已故去了。

于是这个孤苦伶仃的半大孩子在老人坟前痛哭了一场,又认了同样孤苦伶仃的简洁为妹妹。庞元年纪虽小,但为人极是朴实敦厚又守信重义,他拒绝了村里一户不会生养的人家收养简洁的提议,执意带着简洁再次外出打工。从此,无学历无人脉的他只能辗转在一个又一个建筑工地里,干劳力苦活赚点糊口钱。

而简洁却从小是个鬼精鬼精的小人儿,她凭着一张甜死人的小嘴常常把工友的女眷们哄得团团转,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也不知苦为何物,以为他人皆和我一样地活着,所以这工棚小日子倒也挺满足惬意的说。

直到有一天,在工民子弟学校里借读的一年级小学生六岁的简洁在放学路上碰到了另一个奇葩少年,命途多舛的她也因此迎来了人生新的转折点。

“当时他背着山一样高的那种老式的电脑显示屏、主机和键盘,脖子上挂着一个破皮包,噗,那时我哪晓得那个皮包是v啊反正觉得这丫的东西古怪有趣,他说话又好玩极了,我就直接把问路的他拐到了工棚里。”简洁提起这段往事仍乐不可支,得意非凡,惹得原本听得心酸欲泪的具俊表也笑了开来,不住揉着她的发喊猪头。

这个奇葩少年有个特牛x的名字林肯,父亲是山西有名的煤老板之一,钱是大大的有。但他父亲常年沉溺于声色场所,懦弱的母亲又管不住丈夫,于是他在莫名添了好几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弟妹之后,卷了父亲一大笔存款丢下“祥林嫂再世”的母亲离家出走了。

当林肯听完简洁加油添醋的神奇经历后,有家有双亲却享受不到家庭温暖的他竟然痛嚎了好半天,见到下工的庞元时他更是当即决定要和他们一起过他虽然比林元大,却自愿屈认小弟,庞元觉得这丫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来吞糠咽菜,脑子肯定不正常,自然不肯答应,深怕他想拐走小简洁。

可林肯软磨硬泡了一个多礼拜,祭出各种招数只求加入这个温暖的小家庭,气得出名好脾气的庞元干脆不上工了,天天拿着扫把赶人,最后林肯得到盟友机灵鬼简洁的指点,拿她的前途作为突破口,说自己能给予她最好的读书环境什么的,心疼简洁的庞元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于是林肯先是租了个小店面让庞元开小百货店赚生活费,再给三人租了宽敞明亮的公寓,自己又悉心教导简洁的功课。两三个月后,庞元这位老好人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再看简洁的功课大有进步,屡受老师表扬,便彻底接受了庞元的存在,在简洁的见证下两人拜了兄弟,认了这位大自己八岁的义弟。

事实证明,庞元的第一印象是正确的,林肯这丫脑子确实不太正常。一旦地位稳固后,这丫就鸡飞狗跳了起来,先是把刚学会汉语拼音没多久的简洁从学校拎回家里,说要自己教育,还用自己的各种惨痛经历表示中国的教育制度纯属坑爹坑娘坑地球

虽庞元多番抗议,但笨嘴拙舌的他哪敌得过奇葩到爆且怪招迭出的林肯何况还有个不爱上学就酷爱玩电脑又舌灿莲花的简洁在旁帮腔呐,所以悲摧的大家长庞元被妥妥的欺压在最底层,只负责日常生活一切事宜,其他事切所有言论一概不予采纳

于是简洁在这个奇葩二哥的全心教导兼各种苦压下潜心学习起计算机技术,当时的她是妥妥的懵懂小笨蛋一个,一心以为学好电脑长大后能找个好工作,可以回报劳苦功高的大哥赡养生活白痴就只会玩电脑的二哥呢总之她丝毫不知自己在黑客的道路上快速前进着。

没错,当年年仅二十六岁的林肯是中国顶尖甚至在世界上也排得上号的黑客,只是他深谙低调艺术,只在网络上闯名立万,在生活中却从不宣扬一字半句。

直至这奇葩的一家三口去黄山旅游那年,也就是简洁碰到那个满嘴恶言秽语的日本游客,使得她立誓要学好日语骂遍所有惹到她的小日本的那一次,她才真正知道二哥另一个隐秘的身份。

话说那天简洁被那个小日本骂得七晕八素还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人家,结果晚上一到住宿地就被二哥叫到一棵大树底下,她先是兴冲冲地向二哥的牛x网友学了n句日语脏话,再在二哥的指点和看管下把那个倒了八辈子老霉的日本游客的出入境资料洗成一片空白,造就他非法入境的假相,接着又把他的档案重新编辑后丢入了日本情报科,最后又透露给了当地安全局。

第二天一大早,简洁找到那个同宿半山客栈的小日本问候了他家祖宗十八代,又诅咒了他家子子孙孙八百年,接着就和两位哥哥跑到山下在警察局对面的小餐馆里胡吃海喝,没半天那个日本游客就被带上了一辆无证无牌的大黑车。瞒着大家长做尽坏事的某两只这才偷笑着离开那儿,本着奇葩二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教条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你和你那个奇葩二哥哦,真是两个坏小孩,坏死了。”具俊表听完这精彩段子后,笑得趴在桌上好一会起不来,没法子,某只手舞足蹈地重述当年痛骂小日本的模样实在太搞笑了。

简洁正想继续吹,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不满的叫声:“嗨嗨嗨jj宝贝儿你很偏心哦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没告诉过大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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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喷:“就你我呸老脸皱得像桔皮一样还敢自称大叔”

具俊表回首一看,邻座那对夫妻不知何时已离开了,现正坐着一位银发蓝眸红光满面的洋老头,一副无边小眼镜架在大鼻子尖儿,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他礼貌地笑了笑:“下午好。”

“小伙子,身材不错啊,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来,站起来让大叔看看。”洋老头的中文居然比苦练数月又有名师指导的具俊表说得还纯正,还有股浓郁的北京腔儿。

“别理他这丫是个抢劫犯。”简洁用力揪着具俊表的衣角不让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