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乡伯,这些人虽然不成器,可是我们有些地方还是要依靠他们。只要事情又成,这些人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伯爷处置。”程颐知道自己要好好的安抚张光璨,还需要他去面对魏国公,这个人必不可少。
似乎接受了程颐的说法,张光璨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开口道:“想让我做什么,不要绕弯子了把你和方世鸿的打算说来听听,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程颐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刚刚和方世鸿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安乡伯,你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难,整理好自己手下的士卒,不要到了关键的时候无兵可掉。至于魏国公那边,我们会想办法,争取让他把兵权交给你”
没有马上答应,程颐紧紧的盯着程颐,面容严肃的道:“你们准备怎么办魏国公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件事情安乡伯就不要过问了,自然会有安排,到时候安乡伯就等着接管大权吧”程颐有些讳莫如深,摇了摇头,没有对张光璨说明的意思。
“不行,我不放心,你不说,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的”张光璨的态度很坚决,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目光也直直的盯着程颐。
与张光璨对视了一眼,程颐苦笑着道“好吧告诉你,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准备让魏国公周嘉谟一样。到时候安乡伯就能明证言顺的暂代军权,我们也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这样不行,如果魏国公死了,魏国公的世子就会继位,到时候我们什么也得不到。面临的确是魏国公府疯狂的报复,实在是太不划算了你们最好让魏国公昏迷不醒,或者身受重伤,我才有机会暂时接管军权”张光璨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谨慎,提醒道。
见张光璨没有直接反对,程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听到他提出的意见,程颐严肃的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的考虑一下,安乡伯可别让我们失望”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是那些蠢才,这么点事情还拌不砸。我给你提个醒,一定要小心那个崔福,提防着点。要知道太监可是和宫里最亲近,心里是什么心思,我们可不知道。再说这么多年,崔福没少往京城送银子,想必早就留好了后路。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妥,直接杀了他”张光璨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和别人不同,他最担心的是太监崔福。
严肃的点了点头,程颐的脸上也很认真,道:“安乡伯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找人去办,一定出不了差错。现在我去拟定那份投名状,安乡伯在此稍带”说着程颐站起了身子,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第五百六十八章 箱子中的尸体
北风怒号,八月份少有的天气,黑云压得很低,不时闪过一道闪电,随后的雷声显得很是沉闷。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偶尔有人走过也是紧紧地裹着衣服,迎着风艰难的往前走。
钦差行辕里,周嘉谟站在门口,盯着黑乎乎的天空,轻轻的叹了口气。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不在意这样的天气了,书生意气似乎早就被消磨掉了。自从到了南京,忽然想起了当年的感觉,年少轻狂,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很多岁。
风越来越大了,天也越来越黑了,入夜之后便有了伸手不见五指感觉。酝酿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房顶的瓦片上,似乎用力的发泄着什么。
命令老仆人将油灯挑亮一些,周嘉谟坐在了书桌的前面,上面摆放着的不是诸子百家的书籍,而是这次南京的卷宗。不住的思量着,下面要怎么做。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着武阳那边。只要武阳开口了,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这一点周嘉谟早就想好了。只要是有牵连的,全都抓起来也不为过,肯定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在不远处的房间里,骆思恭也坐在屋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骆思恭总觉得心绪不宁。身边站着刚刚从杭州赶回来的党寒,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疲惫,神态看起来很是严肃。
“杭州的事情不用在派人深究了,没有什么意义,把你找回来,只是不希望你在那里浪费时间。”笑着看着党寒,骆思恭开口解释道。对于党寒,骆思恭从来没有单纯的当成自己的下属。
“大人做主就好,党寒任凭吩咐”党寒心里其实无所谓,无数次事实证明,骆思恭的做法全都是对的。自己不用想太多。执行就好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骆思恭皱着眉头道:“党寒,你说南京这些人,他们会这么老实的坐以待毙”
摇了摇头,党寒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大人身在官场,很多事情比卑职看的明白。南直隶的事情由来已久。可以说是盘根错节,地方大族的话甚至比皇上的话都要有用。”
与党寒在一起说话,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骆思恭示意党寒接着说。这一点骆思恭自然是看得明白,皇上在北京,皇权自然能够很好的在北方行驶。南京原本是大明朝的国都。衙门架构和北京都差不多,享有很高的自主性。因为皇上不能坐镇南京,这里的人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皇上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按理说无论是贪污军饷案,还是扬州的赈灾案,其实都算不得太大的案子。简单的处理,不过是南直隶巡抚罢官抄家。在惩戒一批官员就可以了,杭州的事情更简单。可是皇上明显不想这么处理,揣摩圣心,大人比卑职强得多。”虽然说话没什么顾及,可是党寒还是没有把话说透彻,或者说到这里已经可以了。
骆思恭自然明白,它比谁都清楚,将那你这些大族财力雄厚。对朝堂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前些年还是依靠着收买官员来达到目的,可是靠收买毕竟不可靠。这些大族便出钱建立学院,培养自己的家族子弟,逐步的提升在官场上的影响力。
当初被皇上扫出去的东林党,以及现在仍旧活跃朝堂的齐浙楚党,全都属于此列。甚至内阁首辅大学士方从哲、刘一璟全都是出身这些党派,可见这些家族对朝堂的影响力。已经大到了何等地步。
其中山西的秦党虽然实力不雄厚,可是站在后面的却是山西的晋商,这些人的实力也非常的雄厚。这些人用财力编织了一张大网,将皇权紧紧地包裹住。让朝廷按照他们的意愿制定政策。在地方上收买安插自己的人,逐渐壮大自己的实力。
“皇上先是扫出了辽东的毒瘤,借辽东的事情打压了东林党的人。然后就是张家口的事情,皇上将山西人走私的卖国的路线给扫断了。扬州的食盐,无论背后是江浙大家族,或者是山西的晋商,全都被皇上给一一剔除。”党寒见骆思恭不说话,便再一次开口道。
“是啊当年的张居正改革,最后还不是伤害到了这些大家族的利益,最后不了了之。江南的徐阁老,光土地就占了二十四万亩,在江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