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罗家,说起来也有点小小的恩怨。罗宁是白手起家,是香港地产界的一代枭雄,但是毕竟根基太浅。近二十年前,罗宁曾经有心想加入美生会,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但因为一起重大的医疗事故而丢了工作,背上了不好的名声,母亲则是一家小小腊味馆的继承人,这样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名声,自然影响他的入会。
一名成员要加入美生会,首先需要一名推荐人,其次还要经过会中高层的研究,只有他们同意吸收新人入会,他才可以入会,至于那些神秘的入会和升级仪式、其实真的只是仪式而已,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在有权力表决的人当中,就包括陈海,而他就站在反的一列里。
当时陈海反对罗宁,并不因为罗宁的社会地位,而是他感觉罗宁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也没有寻求真理的热情,但不管怎么说,罗宁因为关键的一票没有能够加入兄弟会,从此以后也再没有加入。
其实罗宁对加入美生会的诚意是有的,他对美生会的向往之心也是真诚的。直到现在,罗宁还是念怀着此事,也一直引为憾事,也正因如此,他对当初投过他反对票的每一个人都有怨念,包括陈海,直到现在,二人鲜少往来,见面也不会有所交流。
其实陈海是一个有魄力也十分聪明的人,而陈天赐的能力比陈海还要高明,对这唯一的儿子,陈海是抱着了很大的希望,陈天赐和罗克忠比较,刚好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世家子的典型,陈海很庆幸自己的儿子是正面的那种。
陈天赐想了一会,便对电话中的父亲说道:“我觉得,还是忍住不要向宁致集团伸手比较好。”
“为什么现在多数公司都抱着借机占点便宜的心态呢。”陈海问道。
“罗宁现在还不到五十岁,他虽然现在身体不太好,但我看过他的面相,以他的身体状况,至少能活到六十多岁,虽然他现在健康状况不佳,但也只是暂时的,我不希望这个,再招来他的报复,得不偿失。”陈天赐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爹和罗宁一直以来关系也不太好。难道现在不是除掉他的好时机吗”
“这么多年,你们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挂怀这一时,罗宁是一只老虎,偶尔受点小伤,过不会就会再次凶猛起来,估计到时候对他的利益抱有非分之想的家伙都会受到报复。最多安心等几年,他真的老了隐退了,宁致集团没了他,就是一只病猫而已。另外还有一个人,你别忘了,如果父亲为了小利忍不住出手,只怕也会触弄他。孙士奇刚刚走上政坛,对他的个性我们还没有摸透,不该去涉这样的险。”
陈海心中不由得点头。他们不必点名,也知道说的是谁。
现在的香港特区行政长官孙士奇。
作为自己最大的支持者,孙士奇应该不会希望宁致集团有什么闪失,至少只要罗宁还在,他就不会希望宁致集团有什么闪失。
有的时候,世家之间的恩怨几代也了结不了,大家都明白要有耐心。不过是多等十年,拼下一代,陈海可是有信心的。而孙士奇,有连任时间的限制,那个时候的香港形势会是怎样也就难说了。
陈海想了一想,便点了点头。
放下电话,陈天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罗宁现在是孙士奇一边的人,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好处,孙士奇其实也是美生会的人,但是有意的是,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不等于他在会中的地位,孙士奇仅仅在会中升了两阶,地位仍然很低。
美生会成员也很多,至少陈海对孙士奇就不够了解,否则孙士奇任职的宴会上,也不会没有陈家父子的身影。美生会成员之间讲究相互帮助,所以陈海应该看在孙士奇的面子不去招惹罗宁,而不是孙士奇看在陈海的面子上放弃罗宁,因为这样的举动也和挑衅差不多。
身边有一个不能动的敌人,不免让人有些郁闷。
而此时,玛丽医院里,孙士奇的夫人杜云诗正在罗宁的身边,替他带去了孙士奇的问侯。
听了杜云诗的话,罗宁很友好地笑了:“杜夫人,替我谢谢士奇的好意,我没大事,医生说休养半年一定能和以前一样身强体壮。只是克忠这个不成器的”
“克忠还年轻,过些年他就就会明白过来了。”
“等他明白过来,这基业大概也早是别人的了。”
杜云诗微笑:“从来也没有百年的基业呀。”
“我只希望他有个好结果啊。”罗宁叹道。
任何生都有这样的共性,母亲能为子女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但是很少有生物会如此对母亲,这也许是残酷的自然竞争的结果,是为了种族的繁洐。自古以来,虽然也有禽曾不如的爸妈,但更多的是爱子的父母,却鲜有爱父母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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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仁又离开家后,张琳的头上又是一层油汗。
“张先生,我相信这件事远比表面上的更深,你只是说凶手是林浩,但是却不肯说明你们二人结怨的原因以及这背后更多的事,我也是爱莫能助,保护不了你。如果您真的想了结此事,那么您最好拿出诚意。”
这是李义仁走前丢下的话。
张琳回想着,不由得叹息一声,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说林浩转世重生说林浩有异能合盘供出自己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
那怎么可能李义仁他会信吗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微嫌黑胖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体积庞大,因为身体有些胖。
这正是张琳的儿子张念生。
进到书房,张念生也没有和父亲打招呼,径直拿了一本书就离开了。
“站住,小鬼”张琳一声怒喝。
张念生摇头晃脑地站住,扭过头来。
“怎么教的你规距,嗯越来越没大没小,见到你老子还不打招呼。”
张念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张琳,终于懒懒地叫了一声:“爸。”
张琳抬手看了一眼表:“你在这里站到十点,别以为你成年了我就可以不管教你了。”
“那您早年为什么不管教我。”张念生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