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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比如秦似水是左使,却有四年没回教内,以前就是深居简出,基本不理教务,专心于修炼拜神,失踪之后更是不管任何事情。又比如暗堂是秦左使建议成立的,因此秦左使与暗堂渊源颇深,据说只有少数暗堂之人见过他。

更关键,秦似水在延州。

在谷中三年,他可是学了不少实用技能,比如易容,变音,尤温心道这秦似水就算认得人,也不会记得很清楚,干脆的模仿了那杀手七八分长相而易容,看上去还是似模似样的。

如今出了谷,尤温只能尽量消化各种流言消息,比如华权已然拜将,在剿灭反贼之后继续镇守着南边,为大宁稳定时局。而延州地处偏僻的西南,以前是谁也不乐意踏足的地方。

自从水患以来,南边反贼起起落落,紧接着朝廷又陈兵一遍,如此反反复复的战争,让以前富足的南境变成了人间炼狱,不少流民便躲到了延州。

没有乱兵打搅,尤温单人匹马,腰间带着一酒壶,花了半个月就来到了这西南之境。

延州城里,果然熙熙攘攘,一听口音简直乱了套,尤温行走其间,双眼不停的来回穿梭,就是没看到与魔教左使这一称号相符之人。

这让尤温微微有些被虐。

人海茫茫,他居然找不到人杀。

不过,这才是开始,一个魔教左使,怎么可能躲在人群中不被人发现至于现在,尤温想了想,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他随意找了个面馆,坐下便拿起酒壶灌了口酒,锐眸变得有些迷糊,又突的清醒过来。

接下来,他用了最蠢的方法,一屁股坐在大街上看来来去去的行人。

延州城现在不缺的就是落魄之人,这让一副颓废模样的尤温反而与此地浑然一体,完全吸引不了他人好奇的目光,也毫不惹人注目。

尤温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半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小街。

廉价的店铺显然满足不了这里飞速增长的人口,路边摆了无数小摊,让这条长街显得更为拥挤,每隔不远便有浑身发臭的人睡在街角,身边摆个空空的破碗。而乞丐太多,显然已经救济不来,来来去去的人没人会停留,而多数人目光都是木然,行迹皆是匆忙。

自从下华山历练,他已经在此走了十年的路,看了十年的人。

无论是岔路还是正途,都是他自己走的,走到如今,他也谈不上后悔,在人世中,谁不迷失那么些年不走万里路,怎么找回真正的自己只是,他需要慢慢走,不再是故作沉稳,拙劣的模仿老态龙钟的步伐,而是拼了命的慢慢走。

喧闹声传来,尤温一抬眸,看见不远处蹦跶出好几个小孩子围成一圈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笑的天真无邪。

他默默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继续盯着来往之人。

突的,他听见那边一小孩喊道:“夫子,夫子,你看那边那人,他年纪轻轻,又没有断手断脚,而且衣着干净,居然躺在那里乞讨”

尤温一愣。

那被叫做夫子的人偏头看了过来,笑道:“嗯,小林有长进,不过夫子不是也说了,君子内敛,不可随意对人指指点点”他一顿:“而且坐在那里不代表他在乞讨,人家或许只是累了,小歇片刻而已。”

那夫子身高卓尔不凡,气质也是温温和和,只是长得一张平凡的脸,虽然不至于丑陋,但是大概不会让人一眼记住,倒是气质比起长相好了太多。

甚至,让他想起尤安。

尤温起身朝那边走去,他手中握的不仅有酒壶,还捏着一把剑,那几个小孩子看见他站了起来,才觉得这人有点可怕,吓的赶紧躲到了夫子后面。

尤温却是拱手:“夫子好。”

那夫子仅是点头,温言笑道:“看大侠样子是江湖中人是有什么事要打听么”

尤温眼神一瞟那些孩子,抬眸望向眼前人:“在下想知道,夫子教学生不在学堂,跑到这大街上来做什么”

那夫子一见来者不善,微笑反诘道:“大侠不行侠仗义,问我这些做什么”

尤温有趣的挑眉,发现了这夫子脾气不如他语气外表温和,笑道:“我与夫子行事,当然是各有缘由。当然,夫子可以不说,毕竟在下不是你的学生,万万没有白要你传道授业解惑的道理。”

那夫子皱眉道:“求学讲究致用,我教学生喜欢让他们多观察,找出大千世界理所当然之处,奇妙与众不同之处,好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思量世道,洞察人心。”

尤温点头:“夫子好想法。”

“大侠可还有事情”

尤温道:“听夫子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在下虽然故里是在南边,但是从小的最北处长大,所以对北方也是熟悉,就是在此地初来乍到”

夫子道:“我们都是流民,也不比大侠你熟悉多少。”

尤温眼中故作欣喜:“那太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还请夫子收留我一晚。”

“”

尤温死缠烂打,最终还是成功跟着那夫子到了他的简陋学堂。

这学堂简陋到什么程度光光大树底下好乘凉七个字便能慨括,实在寒酸的叫人心疼,连读书人的圣人名士都没有供奉一个,纸笔也是稀罕物件,要是得写字了,直接往地上一划,也算是方便了。

这批流民从最南边而来,自一年前从家乡出发,到延州也不过是半年多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就是这批流民里面有个主事的,是当初县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乡绅,而且他一向慈善,这位夫子便是他的座上客,在一路逃亡时便为他们出了不少主意,现在专为他们同县小孩子讲课。

虽然不用钱,但是多数人逃出家乡都是为了讨生活,小孩子也必须劳作,就算学点东西,也要以练武为佳,要不然也得学点技艺。虽然读书考状元很有魅力,让人心向往之,但大家都是乱世人,仔细一想读书有个屁用也因此,夫子所带的学生也不多,来来去去从未超过六个。

这些,都是尤温住在夫子简陋的柴房后像附近村民打听到的。

而这批流民所在之地,自然不在延州城内,而是在山里开了条路,马马虎虎的安顿了下来。流民之地易生乱,那位老乡绅还特意聘请了两名武师看守着。

尤温虽然找到了个落脚的地方,但是仍然没找到有魔教左使气质的人物,倒是家里那个夫子挺扎眼,只是一个魔教左使怎么可能当夫子而且整个人更是温润玉玉一般,连那份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也掺杂这玉洁一般的品性。

尤温在城里找了几天后毫无所获,目光就望向了大山之中,好几天都是天还未亮便出门,天已然黑了才回去。

还顺便打了点猎抵房租。

小夫子倒也不客气,一只山鸡叫隔壁大婶帮忙炖了,招来自己的学生一人分一点汤,连汤底都没剩一点,其它叫农妇养着。第二次几只兔子一起烧了,他回来的时候只剩余香。尤温思量着他要是弄只大型野生动物小夫子会不会干脆的请全村人一起品尝,最终还是作罢。

于是,他那天大中午的就回了村落。

小夫子果然在教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分辨肉类品种,比如这是山鸟

尤温微笑着走过去,直接抢过来自己幸苦所得,唇齿留有肉香才算作罢。这一举动,也惹的还没吃饱的小胖直接哭的稀里哗啦,直接扑到了小夫子怀里撒娇。

等安慰完毕了小胖,多日来与尤温毫无交流的夫子终于站在了他面前:“这些天,真是辛苦大侠了。”

尤温嗯了一声:“顺手之劳,柳夫子不用多谢。”

柳夫子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何谢之有

尤温不作计较,干脆问道:“柳夫子来这半年多,可遇到过奇怪之人,比如说看上去比较阴狠的武林人士。”

柳夫子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如大侠你这样的”

“”尤温确定他在埋汰自己,仅是挑眉。

柳夫子拱手道:“我还有学生在这,就不陪大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