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蓝波刀直接对准我腹部刺了过来。
「」
我为了躲开他的攻击而用右脚在柏油路上一踢。但可能是鞋底上雪花的缘故吧,我因此而滑了一大跤并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倒在停车场的地面上。当身体左侧猛烈撞击地面的同时,我整个人也无法呼吸。
须乡将失去焦点的瞳孔朝下看着我。
「喂,站起来啊」
须乡接着便用力朝我踹了下去。他那看来很昂贵的皮鞋尖端直接深陷入我的大腿。被踢了两、三下之后,一股灼热疼痛感闪过我的脊髓直达头部。接着冲击也传达到右手腕,一股强烈的刺痛感油然生起。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被切开的不只是夹克,我的手腕也受伤了。
倒在地上的我根本无法动弹。而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须乡手里的蓝波刀刀刃应该超越二十公分长吧,那把为了杀害人而存在的道具散发出沉重压力,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要用那把刀杀了我
片段性的思考闪过脑部接着消失。厚厚的刀刃无声地侵入我的身体,然后给予我致命性也就是夺走生命力的伤害。我除了不断想象着那个瞬间之外就没办法做任何事情了。
右腕上的疼痛变成麻痹般的热辣感。此时由外套的袖口以及冬用手套的隙缝里流出几滴黑色液体。感觉血液似乎正永无止尽地由我体内流出。这一刻死亡不再是由h条上的数值来表示,而是以最真实的模样呈现在我面前。
「来,站起来。快站起来啊。」
须乡以机械式动作重复又踢又踹了我的脚好几次。
「你这家伙在那个世界里面是怎么对我说的。别想逃别像个胆小鬼要决一胜负你就是那么不可一世地对我说的对吧」
这时须乡的说话声与在那个黑暗空间里一样都带有疯狂的色彩。
「你到底懂不懂啊像你这种只会玩游戏的小鬼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根本可以说是劣等垃圾。竟然还敢跑来扯我的后腿所以你应当以死来对我谢罪。除了死亡之外就没有别的下场了。」
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碎碎念完之后,须乡便把左脚放在我腹部上,接着把重心往下移。这种物理上的重压与他所散发出来的疯狂压力让我感到窒息。
我不断重复着短浅又急促的呼吸,然后看着须乡不断靠近的脸孔。弯下身体的须乡高举起右手里的凶器。
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刀刺了下来。
「呜」
当我由喉咙里露出类似痉挛的声音时
蓝波刀尖端也同时随着钝重的金属声擦过我脸颊并深深刺入柏油路面里。
「咦右眼还有点模糊所以瞄不太准啊」
须乡嘴里这么念着,接着再度高举起右手。
水晶盐灯的照明滑过刀子尖端,在黑暗当中画出一道橘色轨迹。
可能是刚才插进坚硬的路面里吧,刀子切面前端出现了一点点缺口。但这样的瑕疵更让人强烈感觉到这把刀子无论是在现实或物理上都是货真价实的凶器。它不是由多边形所组成,而是由紧密的金属分子浓缩而成。它沉重、冰冷,且带有真正的杀伤力。
黑色天空中飞舞的雪片、由须乡扭曲的嘴里吐出来的白色气息、对我降下来的刀子、在刀背锯齿状凹陷上一边闪烁一边移动的橘色反射光,这一切事物似乎都放慢了动作。
话说回来,我好像看过这种锯齿状的武器啊
几乎已经停止的思考表层这时流过无意义的记忆片段。
那是什么呢。对了,是在艾恩葛朗特中层街上贩卖的短刀系道具。它的名字应该是叫做「长剑破坏者」吧。只要利用它刀背上锯齿状部分来防御敌人的剑,就会有很低的机率能破坏敌人的武器。由于我觉得很有趣,所以就把短剑技能放进技能格子里用了一阵子,但因为基本攻击力实在太低而没办法获得理想的战果。
现在须乡手里握着的武器比它还要更小。甚至连短刀都称不上。不这种东西甚至进不了武器的范畴。它只是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道具而已。根本不是剑士拿来战斗用的武器。
耳朵深处又响起须乡数秒前说过的话。
你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他说的完全正确不用他讲我也很清楚。但这么一来准备杀掉我的你又算什么呢,须乡。你是刀术达人吗还是精通于武术呢
我凝视须乡眼镜深处那对充血的小眼睛,里面除了兴奋与疯狂之外就没有任何感情。那是双胆小鬼的眼睛。在迷宫里被大量怪物围住,陷入九死一生的危机时,为了逃避现实而狂暴挥着剑的人就有这种眼神。
这家伙也跟我一样。一直想要得到力量,但因为无法如愿以偿而不断狼狈的挣扎着。
「去死吧,小鬼」
须乡的吼叫声将我的意识由减速世界里拉了回来。
我的左手像是被吸过去般往上抬,直接抓住了须乡挥下来的右手手腕。我同时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戳进须乡松开的领带与喉咙凹陷处之间。
「咕呜」
一道东西被压扁的声音响起,接着须乡便整个人向后仰去。我转过身体,用两手抓住须乡的右腕,然后全力将他的手朝结冻的柏油路面擦了下去。他的手随着悲鸣而松开,刀子跟着也掉到路面上。
须乡一边发出宛若笛子般尖锐且沙哑的怒吼,一边准备朝刀子飞扑过去。我弯曲右脚,用鞋底直接往他下颚踢去。接着更一把抓起刀子,利用反作用力站了起来。
「须乡」
由喉咙里流泄出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破碎声音。
我透过右手的手套,感觉蓝波刀又硬又冷的存在感。它作为武器来说实在太过于单薄了。除了重量不足之外,攻击范围也相当短。
「但是用来杀你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低声说完后,我便猛然朝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我的须乡扑了过去。
左手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推倒在箱型车车门上。铝制车身随着沉重声响出现了凹陷,须乡的眼镜也整个飞了出去。这时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而我则朝着他的喉咙奋力举起右手上的刀子
「咕呜呜呜」
但我就此停止手腕的动作,用力咬紧牙关忍耐着。
「咿咿咿咿咿」
须乡再度发出数十分钟前曾在那个世界里叫喊过的尖锐悲鸣。
这男人根本死不足惜。他本来就应该接受制裁。只要我现在挥下右手,就能够确实结束一切。决定真正的胜利者与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