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说戴着ahere与这个角色联机的玩家和我一样都是「sao生还者」。
我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得跟敲木鱼一样。如果不是在阴暗的巨蛋当中,一定会被发现我的角色脸孔已经完全苍白了。
「冷静、冷静下来啊」此刻的我只能在脑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就算遭遇sao生还者,也没必要慌成这样吧。在艾恩葛朗特快崩坏之前,我的名字就因为特殊技能「二刀流」的报导以及和血盟骑士团团长希兹克利夫公开单挑而广为流传了。而且刚才对饿丸所使用的「致命冲击」算是相当普遍的单手直剑剑技。在艾恩葛朗特里达到高等级的玩家,从刚才比赛的影像以及对战表的玩家名字就可以推测出我可能就是sao攻略组的桐人。如果是我的话,在这个会场里发现当初可能认识的玩家,也一样会跟他搭话然后一起叙叙旧吧。
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害怕。应该不用害怕才对。
但我为什么会如此
下一个瞬间消除对战表后准备缩回长袍内的细长手臂上有一个部位吸引了我的目光。
像把破烂绷带卷上去般的手套前腕部分,大约是手腕内侧再上面一点的地方有一道细缝。可以从那道缝里瞄到他苍白的肌肤。
而那肌肤上面还刻画着大约五公分左右的正方形刺青。
图案是用漫画手法所表现出来的西洋棺木。盖子上画着露出诡异微笑的脸。而且盖子还稍微被拉开,从内部的黑暗当中伸出白色手臂对看见的人招手。过去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个男人使用加毒的水让我麻痹并准备杀掉我,当时他手上也有个同样的刺青。
那是「微笑棺木」的纹章。
当认出那个图案后,我还能忍住不大叫着倒在地面上,或是因为脑波异常而被强制注销,真可以说是奇迹了。
破长袍底下的玩家那红色镜片凝视着站在那里不做任何反应的我,接着低声说道:
「你、不知道、我在问什么吗」
我缓缓且慎重地点了点游戏角色的头。
「嗯嗯。我是不知道。真货到底是什么意思」
「」
灰色长袍无声的往后退了一步。红色眼光像是在眨眼般开始闪烁着。
感觉似乎特别漫长的几秒钟后,无机质感觉倍增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就、算了。不管、你是打着假名号的、冒牌货还是真货」
他一边向后转,一边留下最后一句话。
总有一天、会被我干掉。
这句话让人感觉得到,他所说的并不是游戏内的杀戮。
破烂长袍简直就像真的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远去接着忽然就消失了。
周围完全不像几秒钟前还有玩家存在的模样。
我瘦小的身体现在才开始动摇,勉强撑住后整个人便像崩塌般往旁边包厢座位坐了下去。接着我抱住痩小的脚,将膝盖抵在额头上。
闭起来的眼睑里,明显地印着那个虽然只见到零点一秒左右,但却相当清晰的小刺青。
微笑的棺材。在艾恩葛朗特里只有一个使用此纹章的集团存在。
那就是杀人公会「微笑棺木」。
在长达两年的sao攻略期间里,陷入经济拮据状况而从其他玩家那里抢夺金钱与道具的犯罪者玩家可以说在初期就出现了,但他们通常是以多人数围住少人数的一方并强行要求交出值钱物品,最多也只是使用麻痹毒药而已。
实际进行攻击而让人的h值全部耗费殆尽的话,该玩家在现实世界里也会真正死亡,所以还没有一个人敢做出那样的行为。因为这一万名玩家基本上都是重度的网络游戏狂,在现实世界里一直都是与犯罪无缘的一群人。
但这条「决不让人h归零」的不成文规定,却因为一名怪异玩家而被打破了。
那男人的名字是「oh」。虽然是有点好笑的角色名称,但却意外或许应该说正因为这样而让人觉得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第一个吸引人的就是oh他除了拥有异国情调的俊美外表之外,还是至少精通三国语言的多语言用户。他可能是日本人与西洋人的混血儿,而他那种日文加上流畅英文以及西班牙俗语,简直就像职业dj在唱ra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就改变了他周围玩家们的价值观。最后他们由游戏玩家变成了一个冷酷、顽固且现实的非法集团。
而他第二个吸引人的地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oh本身的实力。
他是一位天才的短剑使。短剑到了他手上简直就像是手臂的延长一般,其刀刃不必经过系统辅助也可以切碎怪物或者是玩家。尤其是在死亡游戏后期,当他得到一把名称相当恐怖的大型短剑「杀友菜刀」后,实力连攻略组玩家都得忌惮他三分。
仰慕oh的法外之徒们便被他以与血盟骑士团希兹克利夫完全相反的吸引力,慢慢地、 慢慢地将心中的界线放宽了。
在游戏开始的一年过后,也就是二○二三年的除夕夜。
规模膨胀到接近三十个人的oh一群人,袭击了在练功区的观光景点里举行野外派对的小型公会,并将他们全部杀害。
隔天,不被系统承认的「红色注:指杀害玩家」属性公会「微笑棺木」的成立通知,被送到艾恩葛朗特主要的情报商手里。
不过刚才与我接触的灰色长袍玩家应该不是oh本人。那种没有抑扬顿挫且时常中断的说话方式,与oh宛如机关枪般激烈且充满煽动性的口气完全不同。
但是「微笑棺木」里确实有以那种方式说话的家伙在。我和那家伙碰过面并交谈过应该也交过手才对。而且他不是一般的组员,而是相当高层的干部。明明已经回想起这么多情报,但为什么就是无法想出他的容貌与姓名呢。
不,其实我早就知道,想不起来的理由是因为我本身拒绝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