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保不住咱们的命,所以果儿,你且想好了再说,是做王妃,还是待我成事后,你做皇后”
小果子差点没昏过去,紧紧揪着靖王的衣襟,“不要乱来,我只求跟你在一起,但我身份卑贱,而且是阉人”
“我就好这口。”靖王一本正经。
小果子愣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配做王妃”
“果儿小声些,让你做王妃,是皇上御准的,你说不配做,便是驳了皇上的意”
“我不是啊可是”
“我爱你,皇上御准咱们成亲,你不愿,必是我从前伤你太过,想来也是,我这样的人,早就该自我了断”
“不要我不曾怪你丝毫,你不要放在心上了,若没有那些伤痛,又哪来今日的好我也不是不愿跟你成亲,只是”
小果子想了想,正色道:“我若推拒,便是负了皇恩,负了你,但你身份尊贵,纳个阉人作王妃实在不妥,却是遵旨而行,所以我觉得还是悄然行事比较妥当”
“请帖已发了,宴席菜单已吩咐下去,喜袍正在缝制中,诸多事宜已然就绪,果儿要我怎么悄然行事”
小果子再次呆滞,靖王哈哈笑,拉起他的果儿,“走吧外头阳光明媚,车马侍候已久,或是要为夫抱你出游”
小果子羞恼无语,却果真被靖王拦腰抱起,惊得他挣扎哀求,却吓得一众奴仆跪首相送,只令他越发羞窘,内心深处却是想放声大哭的幸福。
靖王跟小果子互诉衷肠的时候,宝儿在他的房间里哭闹,因为小黑黑不帮他去找宁清。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不准我去宝来街求助,你的心肠比盟主的身体还硬,亏我当你是义气的大丈夫,其实你是大坏蛋宁清那么可怜,你一点儿不关心一点儿不担心,可是我快急疯了宁清是被我突然拉出来的,身上一文钱都没带,而且还病着,身处异地他乡、举目无亲,你要他怎么办求你了小黑黑,帮我找找他吧我要是还有烟花,我早就放了,也不用麻烦你点我的穴还不能骂你,在这儿求爹告娘的急得要吐血小黑黑,求你了,帮帮我”
宝儿吼完最后一声,居然两眼一翻,真的急晕过去了,十三在暗处急了一下,随即发现小孩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小小的喉结也在动,显然是骂得唾沫横飞,在小口咽唾液呢
十三好笑又好气,“不是我不帮你,我有主命在身,护你万般周全是其一,不让你见盟主也在主命内,我若去找宁清,奸人趁机作祟,岂不是令我有辱主命”
“那你带我去啊,我不找盟主帮忙,自己去找宁清总行吧还有,盟主是好人,不是奸人”
“主命定忠奸,我只听主命。”
“但你是我朋友啊,虽然忠义难两全,但是让你忠的人又不在啊,你先义一下又有什么问题你要相信,宁清有个三长两短,我虽然不会怪你,但一定会怨你的主子,当然我也不敢当面怨恨,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时间久了,我会生病的,你忍心我忧愤而死吗”
“我若有负主命,则会被赐死,你忍心”
宝儿一时无语,愁眉苦脸想了半天,最终苦笑,“好吧,我不找宁清了,你点个让我睡着的穴吧不然我一刻也不安生,因为我有感觉,宁清遇到不好的事了,很不好,生死攸关那种,我却被人点了穴,但也是见死不救,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会自责一辈子,因为他是我带出来的,说要帮他圆满一桩幸福,到头来却将他扔在异地,跟他那个坏蛋父亲一样,任他自生自灭,但我比他父亲还坏,因为我是拿幸福作铒,披着友情的壳,做了恶魔般的事,我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坏人”
宝儿说着就小声哭,十三略微烦躁,果真一颗花生米,点了宝儿的睡穴,这下清静多了,但只是耳根,因为十三的心里开始不安,并非缘于小孩那些乱七八糟的哭闹,而是昨日暗随小孩去看宁清时,那个清雅如仙的少年的确有些不对劲。
也罢,当是日行一善,再说小方若知晓今日这事,恐怕也会怪我不施援手,甚至误我为冷血无情,这可不好
十三胡乱写了一张字条,闪身去了宝来街宝泉巷,把揉成团的字条往桃枝的院里一扔,日行一善完成,至于盟主会不会去找宁清,那不关他的事,反正他是借了宝儿的名义,如果宁清真有个好歹,不义的人只会是盟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6 章
皇城涑月宫,琴妃的寝殿里,凤天翼看着嬷嬷抱来的小皇子,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有些刺痛的沉重,这是皇子不错,却也类似背叛的证据宝宝从不知琴妃有孕,虽不是特意瞒了宝宝一人,但为何不让宝宝知道
凤天翼暗里苦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宝宝不跟他回来便是不能谅解,可是宝宝再傻也该知道这个皇子的作用何在,但依然不跟他回来,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宝宝的心里有了别人。
“皇上”琴妃惶惑轻唤,只觉皇上的目光凄寒而凛冽,看在皇子身上,竟似要杀人一般。
凤天翼收回目光,转而看了琴妃一阵,泄气般长吁一口气,淡淡笑道:“你诞下皇子有功,朕封你为琴贵妃,不用跪谢,好生休养吧”
出了涑月宫,凤天翼只觉心口一阵阵疼,什么天子尊崇,金口玉言,封这个赏那个,却封不了真正想要的人,天下尽在掌中,心里却空无一物,身边没有所爱之人,万般皆枉然。
“王福,朕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皇上圣明,所行皆是为天下福祉”
“朕为天下,谁来为朕”凤天翼自嘲一笑,“朕以为封宝宝做凤麟君便能留住宝宝的心,可是正如那人所说,宝宝并不稀罕皇家富贵,他更想与朕闲居小院,逸情山水,朕却给不了,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朕若不是皇帝,便不会输给那人,于今看来,朕输得一干二净”
“皇上,奴才觉得宝常侍不跟您回来,并非缘于那人,恐怕是恼了小果子的事,以宝常侍的性子,纵是心里有万般委屈,也不会大肆发泄,总是见好就收,此番小果子的事,宝常侍大概未曾冲您发过一丝火,这般强自压抑下,又突闻宫中诞下皇子,宝常侍应是受了些冲击,因此奴才蠢想,宝常侍不跟您回来,大概只是暂时跟您闹一下脾气,民间称之为夫妇间的冷战。”
“冷战”凤天翼想了想,十分茫然道:“朕从不知夫妇间亦可冷战,你且告诉朕,此类冷战要如何结束”
王福忍笑,道:“据奴才所知,唯有一方先妥协致歉。”
凤天翼愣了愣,恍悟道:“是了,上次去接宝宝,朕就是认了很多错,宝宝就乖乖回来了,这次还会灵验吗”
“奴才不知。”王福暗里叫苦,可怜他英明神武的皇上竟不能处理自个儿的私情,倒来请教他这个阉人,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