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没有把握的事,属下从来不做”
凤天翼正色点头,“如此,你就放手去做,于公,朕赐你兵部通行令牌一块,于私,朕只有一个交待,不许你随他喜欢,就算死,你也要在上面”
守义目瞪口呆,随即大窘,明显的,小孩因为不得在上面,所以把他那天的话讲给皇上知道了,现在被皇上当成正事还下了命令,除了叩首遵旨还能怎样
翌日,守义如常陪小孩四处玩耍,原本要去别苑偶遇端王,半路遇到责骂宫人的燕太妃,所以停下来主持了一会儿公道。
听燕太妃说沁淑宫的二皇子又犯咳疾,于是两人亲自去太医院请了方太医去诊治,好容易哄得哭闹不休的奶娃吃了药睡着了,时辰已近午膳,只好先回凤栖宫。
本打算下午去别苑,谁知被天翼拉去御书房看折子,一个不小心就趴在桌上瞌睡到晚膳。
好吧,不说上午应了那么多事,就是下午那么久的午觉也睡得累啊陪天翼泡泡澡、说说话、洞洞房,嗯,又累了,睡吧
翌日卯时,天翼去上朝,宝儿赖床到天明,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个恶梦惊醒,只记得梦里有一群凶恶的狼追着他咬,守义哥和修哥哥来救他,被狼咬死了,大声喊天翼才发现天翼早就被咬死了,太可怕太伤心
宝儿是哭着醒来,鞋也没穿就往外跑,周全急得又追又喊,守义闻声赶来,一把抱住疯跑的小孩,听小孩哭诉梦中恶况,又说要去找天翼,分明还有些梦魇不清。
守义将小孩抱回房中,好不容易才哄得小孩刹了泪,周全上前侍候梳洗更衣,完事呈上燕窝粥,宝儿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那个梦太可怕了,象真的一样,不,比真的还恐怖,虽说梦都是反的,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凶兆”
“不是凶兆,只是小有不祥”
“什么不祥”宝儿满目惊恐,守义心下不忍,却只能顺势哄骗,“我清早就得到消息,昨天刑部拘了单修,以绑架官家的罪名,当即判行漠北”
“去了吗”
“昨日就去了”
“追我们现在去追”宝儿说着就跑,守义一把拉住,“你不能去,这事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可是”
“你不能扔下皇上”
“我没有”
“听话”
宝儿瘪嘴点头,追着守义到了宫门边才抹泪往回走,修哥哥是为了他才会去绑架,顾成都不追究了,刑部凭什么逮着不放
宝儿气冲冲去了刑部,在门边遇到同样气冲冲的狼崽,“你来干什么”
狼崽先是瞪着眼,随即转转眼珠,一下就扑到宝儿身上,一声声“哥哥”喊得泪雨淋淋,宝儿听得心酸,一边给狼崽抹泪,一边给自己抹,听狼崽说是来刑部要人,还说让刑部的人欺负了,宝儿义愤难平,拉起狼崽进了刑部。
“是哪个欺负我弟弟”宝儿边走边喊,手上的狼崽一脸得意,从大门到公房的一路上,每见一个人都做足了鬼脸,进了公房马上变成委屈又可怜的小孩,畏缩缩躲在宝儿身后,小声哭诉,“哥哥我怕”
“不怕,有哥在,哪个敢欺负你”宝儿蹲下来拍哄狼崽,见狼崽一脸惊怕地看着案桌边的肖大人,宝儿明白了,就是这个看着好欺负实际不好惹的肖大人欺负了自家弟弟。
“你不要过来,说,你是怎么欺负我弟弟的”宝儿纯属虚张声势,手上紧紧搂着狼崽,换来狼崽一声恶吼“你轻点”,随即又变成委屈娃娃脸,“哥哥轻点,我疼。”
“哦。”宝儿微微放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起身左右看,“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就乱欺负人,我们是来讨公道的,给个人少点的地方好好谈谈,可以吗”
“君上请。”肖大人指着左面房间,宝儿看了看,“你在前头”
肖大人含笑领先,指引宝儿和狼崽坐下,亲自奉茶上前,“君上将就着些,这茶只是一般。”
“你是说公家给你们的茶不好喝”宝儿终于逮到一个问罪的借口,狼崽在一边帮腔,“就是说嘛,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水”
“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象宗法大人家孙子的小孩。”肖大人歪头打量,唇角却是戏谑的笑。
狼崽一下就窜到宝儿膝上,“哥哥我怕”
“不怕,哥也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又没做坏事,长得象坏人的孙子又不是你的错哎哟,你掐我干吗”
“我没掐,是哥哥自己掐的。”狼崽委屈地扑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
宝儿哦哦点头,“我大概太紧张了,再怎么说,这是刑部,稍有不慎就会被抓起来,哥遭过冤狱,心理有创伤,不然你跟他谈谈,哥先缓口气再说。”
“你干脆闭气好啦”狼崽嘟咙,一脸指望不上你的表情,从宝儿膝上跳下来,坐到旁边椅上一付小大人的样,拎着杯盖轻撩水面茶叶,奶声奶气地颐指气使,“今天还是昨天那事,我大哥什么时候绑架官家了大人莫名其妙抓人,今天皇后娘娘亲自来问话,你还不从实招来”
肖大人不及答话,宝儿一口茶喷得堪比天女撒花,扭头埋怨狼崽,“谁是皇后娘娘我是男人”
“大哥说凤麟君就是皇帝的老婆,皇帝的老婆不是皇后吗”
“那个不一样的凤麟君和皇后都是宫位名分上的称呼,但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男人才能做凤麟君,皇后是女人”
“可是不管男女,都是皇帝的老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一样的,反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你就是皇帝的老婆”
“不是不完全是我是男人”
“大哥说男人都是拿媳妇垫着睡,如果不是,那就是给人做媳妇儿的,你不承认是皇帝的老婆,么你是拿皇帝垫着睡吗”
“不是当然了,经常垫呢”
“么皇帝是你老婆”
“不是你管我呢这个关你什么事赶紧办正事好吧”宝儿气结郁闷,扭头见肖大人头脸上似有水渍,“你很热吗出这么多汗”
肖大人笑得风轻云淡,“回君上,下官不热,头脸乃至身上官服,都是被君上一口茶喷的,原该荣幸,只是官服乃官家威仪,即便君上也不可轻慢,大凤律法,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污作官家朝服,触法者,罚银三百,刑拘一年。”
宝儿目瞪口呆,慢慢扭头,希望狼崽帮他从中说合一下,谁知狼崽一脸不屑,“皇帝的老婆做到你这一步真是把皇帝的脸都丢尽了,以后别在人前说你认识我,我嫌丢人”
宝儿整个都蒙了,这是狼崽吗根本是修哥哥附体宝儿从荷包里拿出奶酥糖,“呐,给你吃这个,帮我跟他谈谈,我是当事人,有些话不好说,他明显要害我进冤狱”
“你是把人家官服弄脏了嘛,哪里冤了乖乖交了罚金坐牢去,我是来替大哥声冤的,你别多事”
狼崽说着就开始吃糖,然后愣了一下,嗯嗯点头,“好吃,你荷包里还有吧全部给我”
“给你可以,你要帮我说话”
“麻烦”狼崽解下宝儿的荷包拴在自己腰上,然后一脸无赖看着肖大人,“是我叫他喷你官服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小爷我走南闯北就没跟人低过头,有本事杀了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灭你满门”
肖大人忍俊不禁,宝儿瞠目结舌,“你你这这是帮我说话吗你害死我了”
宝儿说着就抱起狼崽,简直冲锋陷阵一般往外冲,边跑边喊,“我们没来过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