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晚我替你扇扇子吧”那是杉儿的声音。
“不不,你还是早些睡,见你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似乎瘦了不少,我真是心疼呐。”是欢喜在说话。
“嘘,欢喜哥真不害臊,小声点呀,相爷还在睡呢。”
“杉儿害羞了,晚上在房里等着哥呀。”
“唔,欢喜哥你真坏”
贺玄默默地穿起衣服,听着外头两个人打情骂俏,却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初欢喜带着杉儿回来,说是花钱救了这个少年,希望带在身边照料,贺玄许了。他们平日里互为关照,处得甚好,言语间难免透露出情意。
“欢喜,打盆水进来。”贺玄提高声音。
“糟了,相爷醒了”杉儿又气又羞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玄吃饭早饭就去上朝了,白止脸上有伤,难免被群臣关心,只能搪塞说是不留心摔了一跤。
退朝后贺玄独自去了御书房,想和白止商量昨日之事,哪知白止苦着脸坐在那里。
“霈泽唉”
“陛下何事叹息”
白止瞧他面色平静,愈发不爽,大声叹气道:“唉霈泽呀朕的太傅今早向朕辞官,归乡了”
“辞官归乡”
贺玄猛地一颤,当头棒喝。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沈赞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之后会发生什么呢。。。痛苦的贺相倒地不起:3」
、肆叁
白止瞧见贺玄的脸色唰地惨白,继续叹息,道:“朕已经听老师说了,他无心做官,也无心留京,朕虽痛心,但也无法强留,只得放其离开了。”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沈赞向来是个干脆果断的人,他说算了吧,就真的算了。他辞官,也懒得告知贺玄了。
说他无情,真当是无情呢。
贺玄惨淡地笑笑,继而强打起精神道:“没想到太傅走得如此匆忙,竟无暇为他饯行,实在遗憾。”
白止道:“老师一早辞官,此时怕是在路上了。”
贺玄点点头,却也问不出什么了,人都走了,徒留他独自伤怀罢了。
“陛下,关于昨日一事,至今搜查仍无线索,臣会继续派人调查的。还望陛下多加小心,不可掉以轻心,恐有人蓄意谋害陛下。”
“朕明白,朕吸取此次的教训,今后出宫都会派人跟随,贺卿家就放心吧。”白止道。
贺玄见白止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便不再多说什么,沈赞曾说他像个太监总管,事事都操心,而皇上不是三岁小儿,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是啊,他甘愿放手白止独自去执政,但却无法甘心放手沈赞离去。
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看来我确实不算什么。
贺玄两手一掸,作个揖便告退了。
白止见他走了,便低声道:“出来吧,霈泽走了。”
御书房侧厅的屏风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蒋冰,另外一个,便是方才白止口中说已经在路上的沈赞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登时无声,还是蒋冰尴尬地搔了搔头皮,道:“太傅为何要辞官小若,不,陛下为何要欺骗霈泽呢”
沈赞轻笑一声,掩盖住眼底的落寞,道:“正如陛下所言,我本无心做官,若不是贺相相邀,我也不会留在京城如此之久。”
“可这走得也太突然了怎么说都已经留京那么久了啊”蒋冰不解,他看了看白止。
后者对他对视,免不了流露出欢喜之色,“因为霈泽对老师有情。”
“啊这、这是真的”蒋冰猛地转头盯着沈赞,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诸多往事,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我从未见霈泽对谁上过心,一时间难免惊讶了些不过就为此太傅就要离京,放弃高官厚禄么”
沈赞好笑地看着他,道:“莫非你被军棍打傻了若是我能与贺玄在一起的话,为何陛下不娶你做男后呢”
这话臊得蒋冰面红耳赤,白止也甚是羞赧,想来两人已将误会解开,重归于好了,但好歹白止有皇后做幌子,还有个龙种,而自己却无法容忍贺玄娶妻生子,还与自己纠缠不清。
“老师,请你别再打趣冰了,朕打算重新将他调回身边做侍读,本来老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请到下一位高师。”白止略微遗憾。
沈赞教授白止课业这些月以来,对他产生了深厚的师生之情,离别时分难免伤感。
“有才之人,皆可为师,陛下要善于吸取他人长处,励精图治才是。”
“老师的话,朕会谨记在心。”
沈赞辞别白止和蒋冰,独自走出皇宫,回到了澜风楼。徐梦澜已经知道他要离京,早就替他备好行囊。
沈赞见他为自己置备了好几箱衣物,摇摇头道:“这些都不必了,留下吧,给下一任头牌吧。”
徐梦澜嫌弃道:“谁人稀罕你的这些衣裳呀,你不带走我就分给其他孩儿们穿了。”
沈赞摸了摸腰间的玉坠,心道只要这样还在便好,昨日与贺玄诀别,他转而去了衙门,问王抟则要回了玉坠,那厮见了他害怕得直哆嗦,想必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分吧,分吧,我在这澜风楼白住了那么久,早该撤了,免得招徐老板的嫌。”
沈赞风轻云淡地说笑,而徐梦澜却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再三犹豫道:“你走贺相知道么”
“他知道,但我并未告诉他何时走。”
“那他不留你”
“留我作甚本就是为了躲他才走的,若我不走,那他的前程便会被毁尽。”沈赞咬了咬下唇,望着空空荡荡的蓼兰厅,记起大会那夜,那人误饮春香散将他压在身下,神智全无地攻陷了他。
徐梦澜默然,似乎明白了沈赞的苦心,但还是说:“你真是无情,勾了人家的真心,却弃之不要,真当绝情,说是为贺相好,你可问过他的意愿么”
自然问过那人想要他的真心,与他白头偕老,永世相伴。
简直太痴人说梦了,呵。
“我走了,这些箱子都不要了,只带些盘缠就足够了。”沈赞笑了笑,“我雇了船,走水路,比旱路快上半个月呢,到了金陵,我会写信给你的,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