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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的卫宏,心中窃笑,看这架势,这哥几个以前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那些小偷小贼,干这些勾当为的是物质需求,而这几个官二代干坏事纯粹是为了找刺激,有本质上的区别,在某个方面说,这哥几个比一般的小毛贼更可恨。

程处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摔得叮当响,不耐烦道:“是你俩要学素描的,可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俩还学个鸟啊反正我的意思就这一个,直接去偷来了事。”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犹豫了片刻后,杜荷一咬牙,豁出去道:“偷就偷不过事先说好了,咱们要进去就一起进去,万事顺利最好,若是出点岔子,那就一起被抓,一起受罚”

虽然此事不关程处默的事,但程处默把他俩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甚是豪迈的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谁要是半路落跑,以后就不是咱兄弟”

众人达成一致,夜盗卫国公府的重大决定,就这样被这三人鲁莽的决定了。房遗直倒是无所谓,他们偷他们的,挨罚也是他们挨罚,和自己无关,自己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可最后准备行动的时候,卫宏居然也加入了阵列。

“卫先生,让他们三人去便是,你何必去跟着他们冒险呢”房遗直不解的问道。

卫宏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兄弟么”

兄弟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简单的两个字,却令在座之人无不动容。程处默兴奋的举起大手,拍在卫宏的肩膀上,言道:“好单凭卫先生这两个字,程某就真心交了你这个朋友等日后你成了他三人的老师,按照咱俩的关系,他们也应该喊我一声师叔,哈哈哈。”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程处默很是满意。

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有的时候一个眼神,简单的一个词汇就可以涵盖一切。尉迟宝林和杜荷眼神复杂的看着卫宏,以前交过的朋友太多了,但大多都是酒肉朋友,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像卫宏这种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不多,甚至很稀少

卫宏简单的两个字,令房遗直自愧遁形,当下也破天荒的饮了一杯酒,豪迈道:“既然连先生都去,那房某岂能当缩头乌龟老程,前面带路”

大半夜的,一行五人,风风火火的杀向卫国公府。偶尔在路上与巡夜的兵丁相遇,兵丁一眼便认出这几个妖孽,屁都不敢放一个,便远远地躲开了。

第一百章夜盗卫国公府2

卫宏发现,在古代交朋友很容易,只要你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别人也自会敞开怀抱接纳你。而相比于拥有真性情的古代,经过几千年文化沉淀的文明后世,则显得有些徒有虚名了。在那个浮躁的社会,一个真正甘愿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可遇而不可求。在这个年代真性情是这男人的符号,而在后世,真性情则是傻的代名词。正因为有了太多的精明人士,交朋友成为了一件三思而后行再三思再后行的赌博行为。

辗转片刻,来到卫国公府的墙下。原本斗志高昂的五人,仰头看着足足有两丈高的围墙止不住的发呆。程处默和尉迟宝林都是武将出身,身上功夫了得,可面对这高墙也只有望洋兴叹。由此再一次证明,飞檐走壁,脚尖一点便可以腾空数十丈的轻功,纯属扯淡

程处默挠着脑袋直发愁:“我记着以前白天来的时候,墙看着没这么高啊,怎么一到晚上,高的吓人。要不咱们叠罗汉我骑着尉迟宝林的脖子,房遗直骑着我的脖子,我们三个当梯子。杜荷还有卫先生你俩踩着我们的肩膀爬上去。”

这是一个类似田忌赛马的问题,卫宏根据程处默提出的意见,转变了一下思维方式:“我和杜荷就算爬上去也没多大用处。不如这样,处默你在最下面,我骑着你的脖子,然后杜荷骑着我的脖子,咱三个当梯子,让宝林和遗直先上去。等他俩上去了,坐墙头上把咱三个拉上去就行。”

“成,就这么办”程处默二话不说,蹲在墙角冲卫宏招手,示意卫宏骑到她的脖子上。

就在卫宏准备跨到程处默的肩膀上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干什么的深夜竟敢私闯卫国公府,莫不是存心讨死”

被这么一吼,连同卫宏在内的五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往声源处看,去见四个穿着盔甲,腰里挎着刀的兵丁正快步往这边跑来。见到兵丁,卫宏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捅大娄子了。可转头去看其余四人,却发现他们有的扶着墙,有的背着手,程处默则依旧蹲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把兵丁放在心上。见这四人无所畏惧的架势,卫宏才发现自己多虑了,这四个人,随便拎出来一个,跺一脚都能让京城颤三颤,区区四个兵丁而已,有何可怕想到这,卫宏便放下心来,眼睁睁的看着四个凶神恶煞的兵丁跑到跟前。

这四个兵丁都是今晚当差巡夜的差人,恰巧路过此处,又恰巧发现卫宏五人企图攀爬卫国公府的围墙,还以为是闹了盗贼,便出言喝止,准备上前将其擒住。可是等跑到跟前看清楚这几个人的模样,四个兵丁瞬间傻了。卢国公的大公子、莱国公的大公子、梁国公的大公子、鄂国公的大公子。这这是要闹哪出

四人个兵丁中有一个约莫三十三四岁的汉子,是其余三人的头头。看清楚面前这群妖孽的真面目以后,这汉子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嗓音颤抖的问道:“程公子、杜公子、尉迟公子、房公子,你们为何半夜攀爬卫国公府的围墙”汉子不知道卫宏是谁,想也是个不出名的人物,因此直接把卫宏给忽略掉。

程处默瞥了带头兵丁一眼,没好气道:“怎么着,小小兵丁,也敢多问我们的事。你可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在何人麾下服役”

一听这话,那带头兵丁顿时冷汗直流。心想幸亏刚才没有自报家门,要是被程处默给知道了,肯定会派人收拾自己,就程处默的办事风格,自己非死即残带头兵丁哭丧着个脸,求饶道:“程公子,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饶了小人这一遭吧。要不,小的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来过这里,现在就离开。程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你们忙你们的。”

巡夜的兵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虽然只是个兵,但是半夜看到可疑人物,哪怕是高官厚爵也可以直接押回大牢审问。可这几个人物,实在是惹不起,别的就不说了,光一个程处默就不敢得罪。万一惹得程处默不高兴了,查出这几个兵丁的身份,非得派兵把这几个捆了,打的皮开肉绽不可。以程处默他爹官拜左金吾大将军的实力,收拾几个巡夜的兵丁,还不叫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几个兵丁也是职责所在。再说了,深夜私闯卫国公府本身就是大罪,若是一般的人绝对是杀头大罪。这几个人虽然不会被卫国公追究,但万一闹大了,家里面那边也没办法交代。

杜荷生怕自己老爹知道这事后对自己念紧箍咒,连忙从后面踢了程处默一脚,行至身前,冲几位兵丁拱了拱手:“几位职责所在,前来盘查,并无不妥之处。倒是姓程的这厮蛮横无理,若是惊了几位,杜某在这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