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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1 / 2)

邹无玉握着六昭的手,神色惊慌,“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钟堪上前把脉,少倾变了脸色,低声道:“他中了毒。”

邹无玉抿唇。

卧槽谁害我师兄的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

他道:“严重吗”

钟堪点头,轻轻地说:“你不要声张,他的经脉被封住了,内力尽失,要用解药再配以活血的法子方能恢复,下毒之人要的,也不过是这么一个机会罢了你也要小心。”

内力尽失不就形同废人邹无玉道:“现在怎么办”

钟堪沉思片刻,道:“我可以去请一位神医来,但是门中诸事有些脱不开身”

邹无玉从来没有这样六神无主过,他静默了一瞬,“你去吧,其他事交给我。”

钟堪还想说些什么,邹无玉却不让他开口,“少啰嗦,是不是要我把你打出门去”

钟堪握拳,转身就走。

“公子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邹无玉八

邹无玉越来越觉得,在很久以前那些和六昭一起长大的日子里,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曾经有同学问他,“邹无玉,你跟你师父同姓,该不会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吧”

他想一想,想不明白什么叫“外面生的”,也有点好奇,就去问师父,邹横章哄他,“别听那帮兔崽子瞎说,你是我亲侄子。”

小无玉扭捏道:“那师兄不跟你姓,他没有我跟师父亲喽”

邹横章简直无法,含糊道:“他也亲,呃你问他去。”

小无玉飞奔去找师兄,小六昭在院子里练剑,身上穿着单衣,额头都是汗,但是练得很认真,即使一个招式重复上百遍也不嫌烦。

小无玉有那么一点畏惧他,缩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小六昭回头看见他,放下剑,道:“师弟。”

小无玉蹭蹭蹭,蹭到他跟前,揪着自己衣角不敢抬脑袋,师兄虽然只比他大三岁,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小脸绷着,特别正经严肃,话也不多,他看见他就紧张。

小六昭看他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走去井边舀水洗脸。

小无玉看他走开了,圆圆的脸皱成包子,抽抽鼻子,跟过去,“师兄。”

“嗯”

似乎六昭从小到大最爱说的就是这个字,可以分不同场合不同语境不同气势表达出不同的意思,疑问是“嗯”,肯定是“嗯。”,不赞同还是“嗯”

小无玉道:“师父说我是他亲侄子,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跟师父亲”

他那点小心思,什么都喜欢悄悄跟师兄攀比一下,还自以为掩盖得很好,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一样。

小六昭擦了擦脸,不是很明白“侄子”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但他看到小无玉眼睛亮亮地瞅着自己,便顺着师父的话哄他,“我不跟他亲,他是长辈,我跟你才应该是最亲的。”

小六昭很不厚道地拉了一把关系。

小无玉瞬间陷入两难境地,师兄的意思,莫不是跟师父亲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跟师兄亲才是最重要的

小六昭不等他想明白,疑惑道:“为何问这个有人说你什么了”

小无玉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委屈道:“同学问我是不是师父在外面生的儿子,但我不是,这怎么办”

小六昭皱眉,“不要与他们多说。”

小无玉瑟缩了一下,听话道:“知道了,师兄。”

心里却在腹诽,师兄干嘛不怪他们要怪我,我哪里多说了。

再比如,六昭的家里人找上门来的那一天。

白氏家主带着夫人亲自来到浮涂宫拜访,师父没提前告诉任何人,等邹无玉知道的时候,六昭已经在风剑堂认亲了。

他兴高采烈地跑去偷看,掩饰住咧嘴傻笑的冲动。

师父和所谓六昭的父亲分别坐在主位和客位,两人正相谈融洽,一旁坐着位中年妇人,六昭就站在她跟前,仍旧是淡漠疏离,不动声色。

妇人道:“儿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六昭道:“不算苦。”

妇人眼神很慈爱,拉起他的手,握握紧,“都长这么大了,娘看着心里就高兴。”说着眼圈一红,赶紧擦掉眼角的泪光,声音带点不自觉的哽咽,“可惜娘一直没能照顾你。”

六昭略有动容,迟疑地在她肩上拍了拍,余光瞥见门边躲着的邹无玉,侧头看他一眼。

妇人道:“这次随我们回去吧,娘好好补偿你。”

六昭沉默。

邹无玉觉得心里有点堵,看下去也没意思,就转身走了。

后来师父单独和六昭长谈了一次,六昭决定跟随父母返回白家。

他来向邹无玉辞行的时候,邹无玉正坐在门槛上发呆。

“师弟。”

邹无玉抬头,六昭站在他一步之外。

“我来同你告别。”

邹无玉愣了愣,“这就走不多待两天”

六昭淡淡道:“不了,这就回去,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邹无玉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失落,“你还回来么你家离雁行山远吗”

六昭道:“很远,恐怕不能常来往。”

邹无玉道:“哦。”

两人相对无言。

邹无玉讪讪地说,“师兄,你也多保重。”

六昭颔首,“嗯,我走了。”

邹无玉点点头,没说话,于是六昭就走出了这个他们十几年来比邻而居的院子,走出了曾经踏进过无数遍的浮涂宫的大门,然后循着烂熟于心的山路,离开雁行山。

一去四年,杳无音信。

邹无玉深夜里默默翻看六昭的笔记,小时候的字不怎么好看,但是写得很认真。

因为他要是写不清楚,自家师弟抄的时候就看不懂。

邹无玉扭头看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六昭,十分十分地纠结。

怎么办,他突然觉得师兄对自己太好了点,以前果然都是猪油蒙了心,半点没长脑子。六昭从小照顾他,也不比师父少疼他,他倒是粗枝大叶从来没为师兄做点什么,现在师兄还因为他的身世遭受连累,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当当”

钟声突然响起,传遍浮涂宫。

邹无玉一惊,连忙往外跑,“怎么回事”

不少弟子被惊醒,不知发生何事,邹无玉跑出院子没一会儿,弟子甲慌慌张张地朝他奔来,嘴里喊着,“不好了师父,那边出事儿了”

邹无玉抓起他,“哪边”

弟子甲指了个方向,邹无玉道:“你给我看好白长老”

说完使出轻功跃上屋顶,快速冲过去,老远就看到几个人在打,一众弟子站在下边不敢上前。等走近了一看,邹无玉惊诧,那不是徐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