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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归衍,归去的归,衍生的衍。”

几位当家除了石策,皆以手抱拳算是见过,笑容甚是玩味。

归衍看不到,自然没反应。

石策道:“平常呢,老四打听消息,老三管账,堂川拿主意,然后我领人去劫货,这些都不需要你,寨中兄弟多,还有些妻儿老小,凡是能上马拉弓的你就先教着,嗯,行吧”

归衍颔首。

所有人都不当回事,一个瞎子,要是没有人帮忙,他能找得着靶子在哪么

入夜,寨中熄灭了近半灯火,石策巡逻完最后一圈回到小院,站在檐下跺脚搓手,瞄一眼隔壁屋子,黑着,暗想这时该睡下了。

寨子建在狼蒿山避风处,傍晚时分风停雪止,此刻一轮皓月当空,映着星河低垂,山峰险峻,万物苍茫,静谧非常。

石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放轻脚步进门。

院中只留下他的脚印,檐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

深夜,恍惚中一声嘹亮的鹰啸打破沉寂。

“吱”

刚刚翻进院中的黑影皆被这声响惊住,而后便觉耳后生风,雪白的苍鹰展翼低飞过众人头顶,倏忽落在屋顶上。

归衍仍旧一袭白绒斗篷,躺在檐上的雪里,不知已有多久,身旁的雪未有融化的痕迹。

苍鹰狭长的瞳眸如刀一般,直视院墙下一排人影。

淡淡的杀气若有似无。

归衍摘去兜帽,蒙眼的白纱微拂。

“诸位,在下已等候多时。”

底下诸人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有人道:“只为讨教而来,挑样兵器吧。”

归衍抬头仰望皓月长空,微微一笑。

“良辰美景,不如,就这檐上雪吧。”

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一扬。

诸人只觉狂风忽起,卷起大雪铺天盖地,迷蒙了双眼,冰冷的剑锋迎面刺来

“此剑名为破。”

归衍的声音仍旧淡漠,仿佛自耳畔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一射之地为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五十步,按一步半米算,最远三百米,所以我就让石策搞定五百米了qvq至于归衍咳咳,本篇是七卷以来最强的男主

、归衍三

石策这一夜睡得分外安稳,天亮时还难得赖床了,洗洗漱漱之后到饭堂去吃早饭,居然看不到几个人。

石策拉住门口的小弟,“人呢老二老三他们呢都不吃饭”

小弟支支吾吾半晌,“呃那个二当家和三当家都吃过了,兄弟们都跟新来的那个人在一块”

石策更不明白了,“啊在一块都不吃饭”

小弟答不上来。

石策揪住他衣领逼问,才知道堂川和那敞羽被揍得出不了门,昨晚总共躺倒了五六个功夫好的,其余的人今早一听说归衍是个高手都缠过去学拳脚,匆忙吃了饭就把人架去演武场。

简直不能更丢人了。

石策踱了两步,叹口气,先端碗灌下几口热粥,然后叼着馒头跑去演武场。

此时,数十个小弟将中央围成一个大圈,神情庄严而肃穆,仿佛将要面临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石策跑到地方的时候,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来,你我今日痛快一战”

“等等”

他赶紧大喊,小弟们“唰”地让开路。

那敞峰正一手掂着刀,不解地朝石策望过来,归衍神情淡漠,并未出声。

石策上前拦在二人中间,“这个切磋可以,不要太过火,比如出不了门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归衍突然身形一晃躲到他背后,扒着他肩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敞峰的方向,小声委屈道:“石头哥哥,他要打我,我害怕。”

那敞峰:“”

石策:“不要怕。”

众小弟:“”

那敞峰今早才回来的,根本不知昨夜发生何事,只是听说来了个新的教头,便被底下兄弟们哄着来切磋几手,现在看这架势,难不成还有什么内情

石策猜不透归衍何意,下意识顺着他道:“老四,你也不看看,他不仅眼盲,而且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你怎的忍心打他他犯了何错你找我就是,不许拿他撒气。”

那敞峰愣愣的,“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我不管,”石策擦把汗,以眼神示意他,“快走快走,别在这里讨嫌。”

归衍又委屈道:“不能走石头哥哥,他想打我,我要教训他。”

身前的人浑身几不可见地僵住。

祖宗,您究竟想如何才能高抬贵手

石策大义凛然地抹把脸,“我会教训他的,咱们还是”

“不不,我跟你打”那敞峰云里雾里没能领会,还以为是大哥向着对方,便不想落了他面子,“呃不是,切磋,切磋,你放心,我不会下重手的。”

归衍问:“石头哥哥”

石策心想兄弟我帮不了你了,你这场风还是追随那场雨的脚步吧。

于是他点点头,退到人群边上,一是看看归衍的武功究竟如何高深,二是万一老四顶不住,自己还可帮衬两把。

归衍站在原地,整个人的气质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微一扬,“请。”

那敞峰还没见过这种起手式,往常武人对打不是抱拳见礼么念头只是一转,手上的刀却毫不含糊地斩过去

归衍侧身闪过,那敞峰手腕一转收回刀势,横向劈砍,前者瞬间背过身,衣衫擦着刃边儿划过,如羽般轻盈,他紧跟着抬腿朝着归衍的去路上大力飞踢,竟是被归衍后退半步仰身避过。

那敞峰郁闷了,这什么步法,如此诡异

接下来他又数次攻上,但不论是虚招还是实招通通被化解,归衍连脚都没离地一下,却跟个鬼影似的飘忽来去,惹得围观之人都眼花缭乱。随着比武招式渐猛,圈子也在不断扩大,彻底空出整个演武场供两人施展腾挪,只有石策还站那里不动,紧盯着场中。

那敞峰气息越来越不稳,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在遛自己玩呢,那还有什么可比的

归衍道:“万物皆有动静,以动制动,以静制静,力有尽,借力而省,势有衰,转势方足。”

那敞峰听得莫名其妙。

归衍又道:“你的刀不能伤人时,输在迟缓驽钝,须要借力转势,以刀身刚凛血煞之气克敌轻巧,压制敌手于己周身,他若逃不脱,只受你一击便可重伤。”

说罢,不等那敞峰反应,突然一脚踢起刀柄,同时左掌向他拍出,那敞峰不敌那股蛮横霸道的掌劲后退数步,斩刀亦脱手,归衍右手一伸便恰好接住,手腕翻转向下一劈,雪亮的刀光闪动

“轰”

雪尘四起,土石碎块散落,归衍单手将刀收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