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的神情,恨不得扬手甩他一巴掌,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而且还无耻的那么理所当然。
“睡吧。”他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淡声说道。
秦歌咬了咬牙,认命的闭上眼睛,遇上他,要么是她上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要么是杀了他全家,所以今生他来找她寻仇来了。
秦歌本以为她一定会气的睡不着觉,可是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怒气竟然渐渐的消散了,困意也跟着袭来,她打了个呵欠,逐渐沉睡过去。
燕臣看了眼她的睡容,唇角微勾,黑眸里尽是满足。
次日,一缕缕阳光悄声无息的打落窗前,整个卧室都显得极为明亮。
凌云阁的客厅内,秦羽带着柔柔的笑意端坐在椅子上,她轻押了一口茶水,笑意盈盈的看向一侧的青衣,“大姐姐呢”
青衣蹙了蹙眉,虽然心中十分的不喜她的到来,但还是中规中矩的回道:“小姐还在休息,二小姐若是有事还是等下再来吧。”要不然你就在这等,反正她是不会去喊小姐起床,先不说小姐会不会发一通脾气,就燕郡王那尊神的存在,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啊。
秦羽闻言眉头微蹙,心下却是鄙夷连连,果然是乡下来的,这都大晌午了,竟然还在睡觉。
“我有事要找大姐姐,你去帮我喊一下可好”秦羽柔声说道。
青衣再次蹙眉,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除非是自然醒,否则奴婢不敢打扰。”
她这般说,秦羽脸上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住了,她作为候府嫡女,愿意跟她一个贱婢好声好气的说话,就已是给足了颜面,她倒好,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她冷笑一声:“莫不是我这个二小姐,还使不动你了”
“二小姐误会了。”青衣急忙说道,“奴婢说的是真的,小姐有起床气,所以未睡醒前,奴婢不敢打扰。”
“那我自己去。”说着秦羽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内室走。
青衣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上前拦住她,“二小姐还是不要去了,如果小姐生气了,奴婢担当不起啊,如果您真有什么要紧的事还奴婢说一声,等小姐醒了,奴婢在转达给小姐。”
秦羽看着青衣,脸色顿时一黑,她冷声道:“你转达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本小姐只不过是想喊大姐姐起床而已,你就如此紧张莫非”她眸光深邃的看着内室,“这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她话音刚落,一道厉喝传来:“放肆”
秦羽一晃神,一道白影闪过,秦歌已出现在她的眼前。
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只是一个柔弱中带着做作,一个清冷中夹杂着凌厉。
秦羽看着她,眼里恨意辗转,“姐姐这是何意”
“何意”秦歌冷哼,“我凌云阁岂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有事就说,没事赶紧滚蛋。”
她睡的正沉,就被她扰了睡眠,秦歌现在别提多怒了,整个人都没了平常的清冷内敛,反而凌厉外放。
“大姐姐你”秦羽咬唇,她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该死当真该死
“收起你那副恶心模样,否则别怪我毁了它。”秦歌冷眼看着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秦羽目光一缩,恨意疯狂的滋长,但知道秦歌的手段,知道她说到绝对就敢做到,她逐渐敛下内心的恨意,冷声道:“过几日我们众姐妹都要去相国寺为候府和母亲祈福,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秦歌疏的一甩衣袖,回了内室。
秦羽看着她的背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如此目中无人,她真当她成了王妃不成别忘了,昨日的赐婚被燕郡王给打断了,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不过一想起燕臣,秦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狠狠扯了扯绣帕,燕郡王是她的,谁也不能抢。
青衣看着秦羽略显扭曲的脸,眉宇微蹙,眼里一片嫌恶,她轻咳一声提醒道:“二小姐”
秦羽回神,冷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了。
秦歌一回内室一屁股坐在床榻旁,燕臣手撑着头颅,不解的看着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杀了她”对她来说杀了那个女人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秦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杀了她,秦城那蠢货一定会和我拼命的。”他现在可就是指望着秦羽为他争光呢,虽然只是侧妃,但到底也是妃不是,而且西陵澜又那么喜欢她,再者一刀杀了她多便宜她
“你怕他”燕臣挑眉,分明不信。
“怕他做什么”秦歌自然不会怕秦城啊,蠢货一个,被她卖了还幸灾乐祸的以为自己赚大发了,这样的傻叉做她的对手,她都觉得丢人。
“那为什么”燕臣有些不解。
“我有非留在这里的理由。”自从昨日见了那个像她父亲的男人,她更是坚定了决心,她必须要查清母亲的身世,哪怕查不清她也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那人,尽管她人已经不在了,但她就想知道,至少她不想他的一番痴情得不到任何回报,而要查清楚就要留在候府,这是她娘生前唯一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
燕臣闻言眨了眨眼,“那等你目的达到后,跟我回府好不好”
“为什么要跟你回府”秦歌轻睨了他一眼。
“你除了候府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燕臣轻笑,信心在握。
秦歌勾唇,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是没有,不过现在吗”她语气一顿,继而道:“自从有了你给我的二十万两银子,这帝都我去哪不行还怕露宿街头不成”
燕臣一噎,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看秦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脸色一黑,直接别过头不在看她。
秦歌也不在意,勾唇一笑,心情极好的走到梳妆台前旁,每次对上燕臣总是他败阵,这一次终于扳回了一局。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根本不会梳发髻,她瞪了眼床上装死的燕臣,道:“过来给我梳头。”
燕臣轻哼一声:“不去。”
秦歌咬了咬牙,爱梳不梳,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想着她冲着门外喊道:“青衣”
燕臣耳朵动了动,一听她喊青衣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脸色当即一黑,不悦的下了床走到她身边。
秦歌透过铜镜看着他黑沉的脸,得意一笑,随即故作冷然道:“你不是不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