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性子,怎么就派他来办这个苦差事呢,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到底是西陵风的吩咐,他就是害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郡主,皇上让老奴来请郡王进宫一叙。”福来说着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燕臣。
“不去。”燕臣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道,前段时间西陵风拿秦歌来要挟他的事情,燕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本来对西陵风就没什么好脸色,这样一来一听到他就只剩下恼火了。
福来对于他的拒绝,那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皇上说了,如果请不到他,他也不要回宫了,想着福来的脸都忍不住怂拉了下来,这样的差事,简直比要了他的老命,还要让他抗拒啊。
想着福来咬了咬牙,眼一闭心一横道:“郡王,皇上是真的有事找您,您就”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燕臣打断了,他不耐的蹙了蹙眉:“本王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福来见他怒了,瞳孔一缩,腿一抖差点跌倒在地上。
秦歌看了眼福来,又看了看燕臣道:“干嘛不去你不去进宫解释一下,是想我为你背黑锅吗”
青衣听了秦歌的话,嘴角一抽,瞬间觉得她无耻到了极点,西陵澜来找的是她,燕臣帮她收拾了他,接下来还要名正言顺的让人家替她背黑锅,这还不算,还无耻的觉得是燕臣让她背了黑锅。
青衣这么想,福来自然也是这么想,本来以为燕臣会生气,却不曾想燕臣只是蹙了蹙眉道:“我不解释,也没人让你背黑锅。”
“那可不一定。”秦歌挑了挑眉,不让她背这个黑锅,那福来怎么不去郡王府偏偏来她这里,这不明摆着的吗。
她哪里又知道,西陵风是算准了燕臣在她府上,才让福来直接过来的。
“你想多了。”燕臣幽深的视线缓缓划过她的脸,淡声说道。
秦歌根本就不领情,她轻嗤一声:“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我可不想以后我这个郡主府成了别人的驻扎地。”至于这个别人是谁,无非就是瑶妃他们,他们动不了燕臣,还能不敢找她的麻烦吗虽然她也不怕,但到底是还嫌烦。
燕臣闻言抿了抿唇深思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虽然他不觉得有他在那些人还能三不五时的来骚扰她,但是若是能安她的心,让他进一趟宫也无非不可。
秦歌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朝他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那像驱赶小动物的姿势,让燕臣当即脸一黑,扬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秦歌措不及防脑袋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她疼的倒吸一口气,捂着头怒瞪向燕臣:“发什么神经呢”
燕臣闻言眸光一闪,浅声问道:“疼吗”
“你说呢”秦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疼不疼他试试,她似乎忘记了,她脑袋虽然疼,但人家的下巴也是肉做的啊。
燕臣敛了敛睫羽,抿唇道:“知道疼就对了。”
他说罢也不管气的快要跳脚的秦歌,抱着她一个旋转反手将她放在椅子上,步履平缓的离开了。
秦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气的咬了咬牙,暗骂一声魂淡,冷哼一声起身回了内室。
福来早就惊呆了,虽然知道燕臣喜欢秦歌,但真正的看他们相处却是第一次,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燕臣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早就根深蒂固,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对他放肆,现在不但有了,而且他竟然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青衣看着呆愣的福来,暗叹一声,她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现在早就习惯罢了,想着她上前两步,对着福来道:“公公,郡王已经走远了,您不跟上去,没事吗”
福来一听青衣的声音,当即浑身一激灵,看着燕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当即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拔腿就朝着他燕臣离去的方向追去。
青衣看着福来摇摇晃晃的背影,不由为他忧心,别说他一个年老的老人,就她这年纪轻轻的使劲浑身解数都追不上燕臣的脚步,他行吗
燕臣走后没多久,秦歌就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一阵阵的黑暗传来,她用力甩了甩头,单手扶着桌面,眉头紧蹙,神色有些痛苦。
秦歌秦歌
一声声仿若来自远古的呼唤,让她的心神都为之一紧,她咬着唇,脸上冷汗直冒,谁在叫她,到底是谁
她另一只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脑中的刺痛让她几近承受不住,黑眸也蒙上了一层迷雾,眼前的光景都开始逐渐被黑暗替代,她不由得一阵心慌,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按着桌面的手青筋凸起,鬓角冷汗直冒,足以证明她现在到底是有多痛苦。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青衣,可是喉咙滚动,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快的让她都快觉得不是自己的了,脑袋越来越昏沉,刚刚沉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断思崖等你等你
断思崖她眉头紧皱,那是哪里她想问,但那道声音却再没响起过,但她的痛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得浓重,她全身忍不住僵硬起来,脑中一片混乱,身体心智仿佛都不在受自己的控制,如果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中招了,那她就是个傻子,只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到底用得是什么办法,她若是魅术,那也不该是如此,她连对方人都没见,又怎么可能会中魅术,况且她因为修炼灵力精神力比常人不知高了多少倍,魅术对她犹如鸡肋,一点用处都没有。
虽然心中疑惑,但现在显然是没有时间让她去想那么多了,她咬牙支撑着,想要努力唤回自己的心神,可她越是挣扎,那禁锢着自己心灵的束缚越发的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她的瞳孔开始逐渐的涣散,从极致的黑慢慢转为灰暗,直到里面再无一丝亮光,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的迸断了。
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涣散的瞳孔看了眼窗外,她运起灵力,几乎呼戏间身体就消失在了原地。
秦歌走后没多久,一道黑影突然驻足在她站立过的地方,那人身形高大且欣长,显然是个男人,他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一双气死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歌离去的方向,良久,他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仿若过远云烟,才开口就已然散了,随着声音的消散,他的人也跟着消失在空气里,一切如之前一样,仿若刚刚他的出现不过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