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很、很好的回回、回报。”
差一点,晓蓠就要打消原先的念头了。可是她终是忍住了,没有回应塔鲁,也没有作声,仅仅眼神坚定地与他默默对望。在场的另外两人对这情景更是摸不着头绪。
塔鲁轻吐一口气:“你、你想帮帮帮我治治、治好我我我的、的病,对吗”
晓蓠贝齿微露:“这是第一志愿。”
“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在讨论什么国家机密,或者是情侣暗语”
面对有毒舌爱好的贵族男士,她的处理方法从来是要么自动忽略,要么出言反击。而这回,晓蓠两个方法都没采取。她很认真地望向伊纳尔和皮皮:“我要治好塔鲁的口吃。”
“塔鲁殿下的名号”帕苏伊转向晓蓠,面带不解。
“嗯,就是像苏皮路里乌玛一世陛下那样的称号。”
帕苏伊苦笑,“你都说像陛下那样,那么塔鲁殿下既非先帝,更不是现任皇帝,怎么会有名号呢”
“意思是,塔鲁要在继任为贵国皇帝后才会被加封名号。那帕苏伊你知不知道你们以往每一任皇帝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我想说的是,如穆尔西里一世、哈图西里一世他们本身的名字和留传下来的君主封号有什么关系”
“我先举个例子。晓蓠应该有听说过塔瓦安娜这个名号。如果有,如你所知,塔瓦安娜的含义是第一皇妃,凡是当朝妃子被加冕为皇后,这个名号就会伴随她,直到她死去。事实上,据古老碑文的记载,塔瓦安娜是协助皮坦纳先帝统一建立赫梯的皇妃,由于这份伟卓功勋,她的名字自此被用作历朝皇后的名号。
“容我拿皇帝陛下作第二个例子。陛下登基前的名字乃苏皮路里乌玛特泽里姆,后来因先帝图特哈里三世驾崩,陛下登位后实行了一连串改革,开辟了一个崭新的朝代,所以当时陛下的书记官、如今的元老院议长卡玛奇西尼大人倡议陛下采用一个全新的名号,以将其功绩昭告世人,留传后世。”
晓蓠一边应声,一边默默梳理话中的重点。
“晓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
“啊没什么,只是好奇塔鲁是不是像皇帝陛下拥有那样气魄的名号。”晓蓠不想帕苏伊注意到自己的心虚,忙不迭进入下一个话题:“对了,照你在和斯提神庙里说的,除了愿望杯传说能够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外,苍翠的水滴女神爱子火焰纹章这三个词语也有可能指向另一件可以实现愿望的物品”
“没错。当然不排除纯粹是人们颂赞神祇和大自然的诗句。”
“这个我理解。自古以来,人们就偏爱用各种各样或浮华或朴素的字眼去赞美令他们又敬又畏的现象,也因此,隐含藏宝信息的文字段落常常让人感到晦涩难懂。但就目前情况而言,我还是暂时认为它们是指向谜底的线索吧。”晓蓠说罢,忽然停了下来,“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提及神秘字眼的陶碑、粘土板会被运到和斯提神庙和斯提神庙不是供奉赫梯四大地狱神祇的地方吗”
帕苏伊摇头,“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接触和斯提神庙的时间不比晓蓠多。倒是有一个问题,我相信晓蓠能作为交换回答上来的。”
“请说。”
“晓蓠养伤不过一星期不到。我曾听御医谈到,你腿上的伤最好的休养期为十天至半个月,可你不仅马不停蹄地往返皇宫与将军府之间,和塔鲁殿下研究医治口吃症的方法,更在今天太阳升起不久就来找我,询问我翻查资料的进展如何。在最初你求助于我时,我答应了帮助你和不探究你想要找到愿望杯的目的,然而”他稍作停顿,视线笔直投向面前眼神澄明的女孩:“你这么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晓蓠无言以对。想不到帕苏伊竟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她的急切也轻易被他洞察出来。难道是她真的操之过急,行为可疑到别人一眼就看出有问题的程度
最后,她也不作隐瞒:“我只是想回去,回家也好,回原来的”
话未说完,便看见帕苏伊凝神望向第二神殿的方向。晓蓠正疑惑,帕苏伊已开口道:“是娜蒂皇后。”
果然,第二神殿的方向传来了金属落地和人跪拜的吵杂声。没过多久,晓蓠看到了一个身着堇色高领衣裙的女子朝这边走来。
她随帕苏伊一同下跪行礼。只听帕苏伊说了一串赫梯语:“帕苏伊拜见皇后陛下。”
“起来吧。”像是察觉到一个眼生的身影,“帕苏伊大人,你身边这个女孩是谁”
帕苏伊依言站起,随后扶起还跪着的晓蓠。“回皇后,她是塔鲁殿下带回来的埃及女孩,叫晓蓠。”
“哦,”娜蒂靠近晓蓠,食指挑起她懵然的脸,唇角勾起,“原来就是那个前几天叫二皇子、四皇子和伯德罗皮将军一家劳师动众,出动近卫队四下搜寻的女孩。”
“是的。”帕苏伊接着补充道:“皇后陛下,晓蓠不会听赫梯语。”
“不必你多言,哀家看得出。”
晓蓠脸上一派平静,内心却已翻江倒海。别说夹在陌生语言的对话环境中让她忐忑不安,当这个女人用手指抬起自己的脸时,她的身体更是莫名地颤抖起来。
“晓蓠小姐,”娜蒂退回去,换了古埃及语对她说:“记得好好认路,以后不要再让塔鲁殿下他们为你忧心。”
“晓蓠记下。多谢皇后陛下的提醒。”
好不容易压下颤抖,下一秒又被皇后的笑声吸引住。尽管笑声几不可闻,但她听得出皇后笑的时候声带震动的频率很密,中间的连音很短,跟绑走自己的那个女人的尖细笑声十分相似。
“帕苏伊恭送皇后陛下。”待皇后走远,帕苏伊转过来看不知不觉神情凝重的晓蓠:“你和皇后之前见过面吗为什么她打量你的眼神好像有轻视的意味。”
晓蓠对上他俯视自己的目光:“如果我告诉你,娜蒂皇后可能是谋划杀害原米坦尼王太子和尤乌赫公主,事后又企图利用毒蛇了结我的主犯,你怎么想”
“晓蓠,千万别乱说。这里和皇宫一样布满眼线,稍一不慎,你就会被告以诬陷的罪名,何况涉及谋害皇族和挑起两国战争一事,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帕苏伊审视晓蓠的视线在她倔强的对望中渐渐柔和下来,“你的证据在哪里”
晓蓠失笑,连带坚定的表情也一起蔫了。“证据唯一的证据,那只王蝶毛毛虫,在我被绑走的当晚,就随偏苑被盗走的贵重物品一块不见了。”
帕苏伊觉默。
“你不信我也无所谓。所以关于失踪的来龙去脉我才一直闭口不谈。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没有证据的指控徒费精力。现在我还是多花心思想想怎么才能治好塔鲁的口吃算了。”
“那现在有眉目了吗”
晓蓠继续笑得比哭还难看:“受塔鲁自身的情况和现有条件的限制,治疗法当中的突破法、沉默疗法、森田疗法和药物治疗法都不适用。所以我唯有对塔鲁采用缓慢的发音法和呼吸法进行治疗,以尽量放松他说话前的情绪以及转移注意力,可是效果为零。后来更尝试用催眠,也是基本没效果。因此我觉得塔鲁偶然能流利叫出我的名字真的很神奇。但说到底口吃是一种复杂的语言失调症,哪是一两天就可以治好的。偏偏我不想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