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停住,皱起眉头看着快递员。
对方抬起眉头,说:“如果你想学习更好,得先让自己的记忆力提高才行。”说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太阳穴。
“谢谢。”我关上门,看到一屋狼藉,有些头疼。
“可容,这周末ickey和他的朋友们要去星星酒吧,你跟我们一起来吧”ariyn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期盼。
但是那种热闹、混乱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正当我要摇头的时候,ariyn似是预料到,先一步威胁道:“如果你要是敢拒绝我,那么我就把你那张照片发到我的bog上,而且标题用大红色16号字写:华人精英校花私房照”
“你”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就是为什么我对和她出去有心理阴影。第一次去她那里住,被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好的是她鲜少以此威胁我,只是当她认真的时候会不择手段。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才出此下策不过我因此被她的男友ickey假想为情敌很久。
“好吧,我答应你。”我妥协。
“yes”她冲ickey摆出胜利的手势。
ickey别扭的笑脸冲淡了我心中的郁闷,每次看到这个大男孩吃瘪我都很开心。
一放学,ariyn就冲到教室门口抓住我以防我逃跑,然后一行几人先去吃顿快餐晚饭,再去星星酒吧。
吃快餐,在三年前是我绝对不认同的不健康饮食方式。但是这三年来,早就没了当初给胥思邈做饭的动力,当然更不可能为自己做一份可口的饭菜,热的就姑且不错了。
男孩们大口咬着汉堡包,嗷嗷地聊天。我吸着果汁看ariyn喂ickey吃圣代,喂着喂着,ickey就亲上ariyn。
我从来没有和胥思邈有过这么亲近的行为。胥思邈出生在正经人家,因为传统克制、谨慎、低调的教育,所以不会做出外国人那样大胆放肆的行为。
“可容,走了。”ariyn用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抬眼看到ickey别扭吃醋的表情,不禁好笑。
甫走进星星酒吧,我就觉得混身不对劲儿,四下望了一圈,自然而然对上了某双浅蓝色的眼睛。
“arthur也来了。”身边ickey的一位好友兴奋地喊道。
我扭过头问:“arthur是谁”
ariyn吃吃地笑着,说:“你可不要和人家在这里打起来哦。”
“我为什么那么做”简直莫名其妙。
ariyn笑够了才答道:“他是年级第一。”
一拍额头,我才想起来。arthur ward,全校闻名的校草级人物。
我扭过头冲他友好地笑笑。
他挑起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直看得我混身汗毛竖起来。
那天晚上的狂欢,止于他对我说了那句话。
“你自以为神圣不可侵犯,其实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小丑。假惺惺地装出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内里已经腐朽到不可救药。”arthur用嘲讽的语气和嘲笑的表情对我说。
周围是陌生的笑声,我只是浑身发冷,脑门的青筋绷得死紧。
最后他说:“你总是一副想要别人可怜你的表情,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旁一串刺耳的笑声,来自ariyn,我知道她不是在笑我,但是我不敢扭头去确认,因为我怕
“你喝醉了,所以我原谅你。”最后我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对arthur笑道。
他依然挑起了眉头,身子向后一靠,很闲适的样子,也冲我粲然一笑:“你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吗。”
苍白着脸,我冲出了酒吧,没人注意到,只除了那个挖苦讽刺我的arthur ward。夜晚冷风让我止不住的打颤,控制不住的是感觉到内心被隐藏的恶魔一点一点啃噬。如果不是arthur ward,我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个恶魔的存在,或者我稍后会自己慢慢发觉,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却以为他看透了我三言两语对我下断言他在鄙视我一个本地人对外国佬的鄙视种族歧视fuck
撞开家门,我呆住。
屋里的两人并无惊讶,而是一起淡定地看着我。那个眼神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漠视。
“你回来了。”胥思邈淡淡地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反而眼底的戒备显露无疑。
我走前混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的井然有序。一起生活的三年,胥思邈从来没有做过家务,可想而知这是谁做的。
他是以什么心情,什么想法,什么目的做出这种事
我咬着牙逼自己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只是淡笑不语。
“你早点休息,我记得你明天还有课。”胥思邈对我说,然后拉着他走了。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一阵微风。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却完全没有生命的热度。
“cha ke rong”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身后环抱住我。我不敢回头看,身体还在不断发抖。
“我没事。”末了,我如此对自己说。
曾经多少次,在寒冷的夜晚,在孤寂的白天,在死寂的周末,在苍白的每一天,我多么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无数次的幻想幻觉都在梦醒后破灭,这种心理落差磨蚀着最后的防线,我不能崩溃,不能在努力这么多年后,不能在异国他乡,不能在一群陌生人中,不能如此丢尽脸面,不能,不能
最后还是硬撑着关好门走进卧室才跌入一片黑暗之中。
清晨,一阵咖啡的芳香叫醒了我的嗅觉,整个人也跟着清醒起来。本以为是别人家厨房的香味从打开的窗户飘进了自己家,穿好睡衣去洗漱经过厨房时愣住。
一个陌生的背影在厨房里。
“你醒了”背影回过身,淡蓝色的眼睛如一片汪洋。
“你、”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海螺小伙儿吗
“你的记性需要被拯救。”他走过来亲昵地捧起我的脸。
早晨脑子总有些迟钝,我任他用温暖的手掌蹭了蹭我的脸。
然后一枚灿烂,和着阳光香味的笑容,他对我说:“快去洗漱,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被他赶进卫生间,我站在镜子前傻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梦吗还是一个陌生人登堂入室他的话让我产生自己得了某种失忆症的幻觉。
他是谁脑海中有个答案,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抓不到。
热牛奶,热面包上面抹着黄油,单面的荷包蛋泛着金黄色的光躺在洁白的餐盘里。这个盘子还是我专门挑的,我很喜欢上面印的粉色花边。
“现在是伦敦时间七点三十分,我们的课在十点开始。豪斯教授住院了,他正在爱德华医院和喉癌作斗争,我们约好今天下午三点去看望他,你说我们带点什么好”
“水果。”我下意识答道。在国内,看望病人无非是水果、花篮。
“有点创意。”
“花篮。”二选一。
“嘿,你脑子锈住了吗”
绞尽脑汁想:“他喜欢看范嘉的书,他最近好像刚出了新书。”
“哈哈,有点进步。不过就凭豪斯对范嘉的热爱程度,你觉得他会等到你给他买吗”
“额。”我再度努力思考,“他喜欢吃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