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宴请,只放上几箱彩礼便作罢。要换做自己,那肯定是不依的。只是四贝勒交待要低调行事,所以并未有多隆重的排场,也真是委屈了她,可她却是有着皇上钦赐的圣旨的,除了嫡福晋,她的身份丝毫不亚于府上任何的女人。只见眼前人身着却是不光鲜,一身莲青色暗纹旗装,发丝用一根镂空碧玉梨花簪挽起,倒也风姿窈窕,清雅绝尘。
只听她婉言云云,不失风范:“姐姐怕是累了,让妾身服侍小阿哥吧”说罢,她拿起药碗在旁给小阿哥喂药,弘晖现在的面容憔悴不堪,任何人都瞧着心疼的。宋芸媣交待了钮祜禄氏后便回到了住处,准备写给阿玛一封信问平安,她想找巧莲帮她送信,可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她不禁急急的喊道:“这个丫头不知又去了哪里了”当她蘸墨准备写信的时候,巧莲跑了过来,道:“主子,宫里来话儿了,要你挑个日子进宫去呢。”
她停下了笔,问道:“谁传的话”
“是魏公公”巧莲答道。
“又是魏珠”为什么偏生这个时候他们又要来找自己“你去回话,说我明日就进宫去”她继续写着信,希望能交给父亲,道声平安。第二日早上待四贝勒上朝之后,她才发现竟然还有车马专程来接她,到了宫里,魏珠偷偷的赶了过来去迎她。一直在她身边说着话,她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她想,那魏珠无非是个跟在人前身后的奴才而已,他的话也是奉承,能听出几句好坏真假魏珠一直在问她过得如何,说是她阿玛托他来问的,她依着礼一一回复,吃的还好,在贝勒府四爷自然未曾亏待。说了这么多,魏珠也点点头,表示放心了。
可是其中一句话,却是上了她的心了。
“宋格格,德妃娘娘是不是送了几样东西过去”魏珠低着头问道,宋芸媣听罢点了点头。出于好奇他还是想问问,虽然这一次没有让他去送“是有一些东西的”宋氏道。
“娘娘都送了些什么”魏珠问道。
“是一些荆草啊”她停下了步子说道。
“这些个东西,最好不要再给小阿哥用了”他略懂些医,可是记得不明确了,只觉得德妃娘娘这么做有些不妥。
“为何德妃娘娘给的恰好似些活血去热的草药”她颤抖的问道,害怕这些东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小阿哥体虚发热怎么还能去用那种东西要是量还少即罢了”魏珠紧张的说道,“这量要是大了,可要命,您千万可别说是奴才说的”魏珠抹了一把虚汗,内心感叹着德妃娘娘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他越来越摸不清娘娘的意思了。本来这事儿不该他知道,可却碰巧让他知道了去。他是对主子忠心的,可是还是不想做出自己后悔的事儿来,以前做了即罢,现在挽回还算是晚么
“哗”宋芸媣手中捏紧的信件落了下来,她今日就想要找那永和宫的正主儿问个明白了,她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魏珠额头上冒着虚汗,上一次娘娘让人给格格宋氏送藏红花现在又给弘晖阿哥送荆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这连自己都已经迷糊了。但两件事又好似却无丝毫干系。格格宋氏进了德妃寝宫未行礼也未请安,但乌雅德蕊却未责怪。只说:“本宫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也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宋氏是个胆大的女子,上前一步道:“你到底给了我什么”她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也许正是因为她是四贝勒的生身母亲,所以胤禛才选择毫无顾忌的信任。可是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你无端怪个什么我给小阿哥的却是好的东西,你只记得每一日煎给他喝便好了”说罢乌雅德蕊起身,说道:“你难道以为本宫会害我的小孙儿”
“娘娘就不怕妾身把这一切都告知四贝勒”真是可怕,他的母亲竟然想去害自个儿的孩儿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不成这个女人真有那蛇蝎一般的心肠若真是这般,倒不如跟她拼个鱼死网破。乌雅德蕊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赶忙上前儿安慰着:“你别怕呀,本宫又没有让你做什么你阿玛现在好好的也不用你来忧心,只不过,本宫是替你鸣不平而已”
“你白白筹谋了这些年,倒是为了她们做嫁衣裳,若说你是为了四贝勒也好,但却便宜了那个人”
德妃乌雅氏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杀子之仇真的就这么容易忘记了么你想去老四那里去告,本宫不拦你,无非就是本宫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不过你难道想看到四贝勒落得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她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是四贝勒的母亲,四贝勒压根儿不能拿她怎么样
而且传出去,也会闹得他们最后母子不合,这在宫里影响一定大是不好。宋氏也不傻她顾及到四贝勒的名声,所以不能让事态变的不稳。“到最后你阿玛也落不得好处,难道你想让他为难这倒是白白便宜了别人了”乌雅德蕊说道:“你呀,还真是糊涂了不成,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了么,刚还想当着本宫的面儿犯傻呢,嗯”她这一问,简直驳的宋芸媣没话说。
不忠不孝,她不想四贝勒如此。两面为难,她不想阿玛如此,至于杀子之仇,她看来看去,都不像是嫡福晋所为啊
“娘娘,嫡福晋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对不对”她的脸上尽是哀求的神色。
“你别忘记了,女人最擅长的东西,就是演戏”她这话好似在说自己。宋芸媣颓废的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她有些害怕,又有些犹豫。
只是她未能寄给父亲的信上写着:伤心人处伤心事,难以释忘,愿阿玛一生平安喜乐,女儿惟愿足矣,勿要挂念。
回到贝勒府后,她翻出父亲给的狐裘,不禁涕泪零零。沾墨,描字,在宣纸上大笔一挥,只见一句话跃然于纸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多少的岁月,亦未能交替对父亲的思念。当初温馨再涌现,心里边,童年稚气梦,似乎没有污染,特别是像这烟雨纷纷的天气,宛若披上女子身上的薄纱,柔骨动情。忆起儿时与双亲享乐融融之时,还有阿玛亲手为她制作的衣毫,额涅为她所炖的甜汤,就如倒影般一一回顾,或许这一世她再也不能与父亲泛舟湖上,共诉父女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离魂
小弘晖前几日因着贪玩去池子里摸鱼,脚下一滑竟然跌到了池子里,被人救起时本无碍,可是没过多久就一直发烧,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可是她却吃惊的是侧福晋李氏在边儿上看着却踌躇不前不肯施救,不论晖儿怎样喊。李氏只是退后两步却不曾施以援手,直到这一幕被宋芸媣看见,她这才慌忙叫人来。
宋氏忽又想起当时武氏所说过的话,李氏是无法面对自己神情才几近疯癫的。原来弘昀并不是被别人所害,害了他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宋芸媣原本不在意,没有想到,李墨晴和弘晖的嫌隙竟深至此。
小阿哥终于醒了,可是四贝勒却不在身前儿。她走上前去,对着周身伺候的小太监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下去吧”说罢,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金子,塞到了那小太监的手里。
“主子,这是”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