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感觉悲欢离合本就是人生常有的事。”水若寒微微犀动着嘴唇,传音入密,反正许天那种粗神经的人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看你说的,好像自己都已经看破红尘,不再留恋尘世一样的。我看你比那些寺庙里的老和尚都要老和尚了。”许天对水若寒的反应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一个吃多了蛇的人,再见到蛇,想到的绝对不会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而是一盘香喷喷的肉一般。
“第四排的第六个,出来”一个威猛的声音响起。
许天暗暗叫声“糟糕”,吐了下舌头,乖乖地站出了队列,发觉眼前的教官的脸看起来如此陌生,确定不是自己的教官,一张脸黑得可比张飞,心里更是没底,一颗心不住地打着鼓。
“怎么了,造反啊还是放羊啊”“张飞”的声音如平地闷雷般地响起,更添了几分气势,看着一排的学生都闭着嘴低着头不敢做任何抵抗,更是多了种号令天下谁敢不从的王者霸气。一张嘴更是张个不停,各种各样的骂人名言仿佛是他家里养的狗,可以召之即来,对于言语的纯熟应用就算是语言学家都要自愧不如败下阵来,那嘴恍如纳入了百川的98洪水,一时间都宣泄不完,不停地往外倾着口水。
“你们这群没人养没人教的小毛孩,别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还能抵得过老子的一颗子弹吗你们教官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知道天天惯着你们,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坏毛病,简直就是”“张飞”本已经骂得差不多,突然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一下子灵感暴发,再接再励夺骂了下去。
整排的学生都露出愤怒的神情,但是没有人敢吭声。现在还是军训中,和教官顶嘴,无异于捧着羊肉送到虎窝。
“你骂够了没有”一个声间突然响起,打断了正骂得上瘾的“张飞”。
“谁哪个小兔崽子没长眼睛,没大没小的”“张飞”原本正骂到高潮,突然被打断,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不由火大。学员也都循着那声音望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英雄好汉。
“我。”水若寒的身影出现在队列前面。
此时,其它排的学员也都被这边的吵闹所吸引,纷纷向这边投来目光,几个教官也不管,更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纷纷抱起双手看着这难得的一幕好戏。
“不想活了是吧”“张飞”纵横训练场十几天,都没有碰到过如此学生,再看水若寒一脸平淡的样子,心里更是着实看不起,气势不由更长三分,已经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该说的你也说够了,应该停了吧。”水若寒的脸平静得可以自卑死西湖的水。
“哦――”“张飞”怒极反笑,“看来你是想动手不动口了”
所有学生都不由心中一紧,光看“张飞”那一身粗横的肌肉,就可知道那一拳落到人的身上的后果。水若寒本就只是想息事宁人,但他却故意说成这样,摆明了要跟水若寒动上手了。
众人用脚趾头看都可以想得到那后果,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水若寒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了。
“你到底要不要脸啊”许天被恐惧压下的怒火一下子窜升了上来,出口即伤人。
“要不要你们两个一起上”“张飞”不屑地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下许天。
“你”许天一下子气结,又没有上前动手的实力,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别冲动。”水若寒伸手拦下了许天,一张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没动,那“张飞”也就没了任何理由动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搞得甚是尴尬。
队列里已经隐然一片嘘声,连那几个教官投过来的目光里都带着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嘲讽之意。
“你自己找死”“张飞”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更显黑亮,毫无任何前提地提拳冲来,照着水若寒的面门印去。
一片惊叫之声,有的女生更是情不自禁地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敢再看。
水若寒突然伸手,抓住了“张飞”的胳膊,后脚迅速上步,另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微用腰力,身体一旋,“张飞”那重达百十斤的身体已经被提得离地,向地面摔去。
军体拳第四式。
所有的教官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军体拳并不在本次的训练范围之内,他们也仅仅是做过表演式的演练,而眼前水若寒表现出来的,却是正规正矩的拳法。只有两种可能,要吗水若寒是个天才,要吗就是他本就是一个军人,或是家里有着什么背景。
“张飞”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败在自己的最强项上,不甘心地爬起来,想要再次进攻。
“够了,你们在干什么”营长突然出现,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报告,我”“张飞”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少在这丢军人的脸”营长的怒气更盛,双眼瞪得如同一对灯笼。
“继续训练,站军姿一个小时。”营长环视了一下各个方队,松松散散的,怒火高燃,出声喝道。
众人不敢再有半点怨言,否则一个小时不知道又要被延长到几时了。
“你们两个,归队。你,跟我来。”营长复又瞧了眼水若寒,这才带着“张飞”离开了训练场。
第三章空穴来风
第三章 空穴来风
军训的日子总算结束,水若寒的那一段插曲也在校领导的几句毫无重量的责备中不了了之,只是水若寒的大名一下子在天星的新生中传播了开来,一场本就无心的闹剧一下子被流言转化成了千奇百状的传言,各种各样五花八样的层出不穷。
水若寒对此仅仅只是一笑置之。但却有一件事却一直困扰着。
那就是方宗岳。
水若寒初始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感觉此人除了气势有些引人注目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却突然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个东西,心里突然一动,虽然自己不喜欢找麻烦,但是麻烦好像却偏偏喜欢找上自己,而且和口香糖一样,粘住就不放,逃都逃不掉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水若寒自己给自己安慰着。
“若寒,吃饭去了。”许天在一边叫着。自从军训结束后,宿舍就分成三派,另外两人都颇有哲学家那种世外高人的自觉,天天要吗就是对着一本书沉思,要吗就是对着天花板思考着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问题。水若寒和许天自认没有那样的定力与精力,两个人天天自得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倒也颇得其所。而且两人之所以选哲学都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理由:学哲学比较闲。因此,自然提不起那样的兴趣,更重要的是,水若寒自然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虽然几堂课听下来,也感觉颇有些收获,却并不想因此而破坏自己平淡的生活,仍然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希望中的生活。
“哦。”水若寒应了声,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已经看到许天穿得一身崭新地站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去相亲”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许天已经多多少少有些习惯了水若寒白痴般的玩笑,只是招呼着水若寒动作快点,当然,水若寒确实也有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