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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犹豫的与这个好兄弟拼命,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样毁了

连续深吸了几大口气,刘裕才勉强压下怒火,耐下性子劝道:“兴男,人总要长大的,不可能疯一辈子,就拿为父来说,早几年沉溺于赌钱,如今不也是幡然醒悟,做起了正事么你不要任性,父亲与阿母全是为了你好,否则你会后悔的,这事就这么定了,用过晚膳,为父带你去先生府上”

第二二二章宁死不嫁

“啊怎么还要去啊”刘兴男小嘴一撅,嘟囔道:“其实兴男明白,说一千,道一万,您不就是为了让兴男替您联姻,好笼络先生,但先生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们家没了兴男还会有别的想法

父亲,联姻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兴男举个例子,陈郡谢氏旁枝谢重为王恭长史,有女谢月镜,嫁给了王恭子愔之,可是,王恭被夷三族之后,相王欲拿谢重问罪,谢重竟然对相王说:岂以五男易一女相王由此不再追究谢重,而谢月镜也得以与王愔之离婚回到了娘家,您看,这就是亲家,还能指望吗”

正说着,刘兴男恍然大悟道:“哦兴男明白了,难怪父亲您那天在海面上不认兴男与姑母,原来是怕被先生知道了生出猜疑,一个女孩子家,平白无故和个男人出海游玩,没事也会被说成有事,兴男可有猜错”

刘裕老脸一红,颇有种被说中了心事的尴尬,孰不料,刘兴男跟着又来一句:“先生是为您效命,要嫁您嫁”

“你太放肆了”刘裕勃然大怒,立刻把那一小点心虚抛去了脑后,以父亲特有的威严目光狠狠瞪向刘兴男

刘兴男仿佛豁了出去,毫不示弱的挺起小胸脯,咬咬牙道:“您和阿母生了兴男,兴男有孝敬父母的责任,却没有为您联姻的义务,请父亲不要逼兴男,总之,兴男绝不嫁给刘虑之”

“不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刘裕似乎也铁下一条心,厉声喝道。

臧爱亲跟着劝道:“兴男。你父亲都答应了先生,你不愿嫁岂不是让你父亲失信于人还如何统御下属”

“哼”刘兴男不满道:“父亲私下把兴男许给刘虑之。可有征询过兴男这把兴男当什么了是货物吗可有半点尊重过兴男难道统御属下就非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吗将军曾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兴男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不自由,毋宁死”

“好,你给老子去死他娘的。老子白养你了”刘裕控制不住的巨声咆哮,这一刻,心里的愤怒已经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又是卫风,兴男变成这样全是他如果不是手上只有一万兵力,刘裕会立刻点起兵马攻打山阴

这人太可恨了,明知兴男对自已的重要性,不但拐走,还把兴男给盅惑的神魂颠倒一口一个刘兄叫那么亲热。外人还真以为他与自已是好兄弟呢,只是,他有半分把自已当过兄长吗

刘裕心里有种冲动,就是与卫风割袍断义。从今往后誓不两立的冲动

刘兴男却被伤透了心,眼圈一红,尖叫道:“父亲。您竟然说这样的话那好,兴男死给您看”

刘兴男提起裙角。撒腿向外跑去,这可把刘娇与臧爱亲给吓的三魂去了两魂。连忙起身,一把拽住了刘兴男

臧爱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刘郎,妾明白这不是你的本意,但这种话的确不能乱说,今天不如先到此为止,你们俩都消消火,过一阵子再说,可好”

“阿母,呜呜呜”刘兴男小鼻子一抽,扑入臧爱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满满的全是委屈与伤心

“诶”刘裕只觉得胸膛憋闷欲炸,重重叹了口气之后,索性牵上马匹离家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屋里只剩下三个女人,臧爱亲轻轻拍打着刘兴男的后背,责怪道:“阿娇,嫂嫂不得不说你两句,你是兴男的长辈,对她有看护之责,出门在外,更得留个心眼,兴男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不懂怎能让她与卫将军过于接近你不要怪嫂嫂说话难听,假如你与兴男都跟了卫将军,你阿兄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阿母”刘兴男接过来,断断续续道:“你不要怪姑母,兴男才不会嫁给将军呢,兴男只要自由。”

刘娇也自责道:“嫂嫂教训的是,兴男走到这一步,阿娇的确有责任,不过,兴男与寻常女孩子不同,她率性而为,天真烂漫,卫将军正是看准了才顺着她的性子引导,嫂嫂你看,兴男自由自在不是挺开心的吗这不挺好吗其实呀,人的一生很短,又何必把诸多束缚强加给她呢免得到老来生出遗憾,嫂嫂你不用担心,兴男并不是不识轻重,她只是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一幕幕往事莫名浮现在了臧爱亲的眼前,从嫁给当时素不相识的刘裕,到几乎送了命才生下刘兴男,再到含辛茹苦把女儿拉扯长大,突然她发现,自已过的很苦,从未享过半点福,这让她情不自禁的低头看向了刘兴男。

刘兴男伏在自已怀里,单薄的后背轻轻抽动,哭声虽已止住,低低的啜泣却一声接一声。

也罢,是好是歹都是兴男自已的选择,鸟儿大了还会飞走,做父母的,哪能一辈子为子女操心臧爱亲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苦笑道:“兴男,别哭了,你的婚事先搁一搁罢,但阿母丑话先摞下,将来你后悔了,那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明白吗”

这话一出,刘兴男的眼泪竟奇迹般的收了回去,重重一点头:“请阿母放心,兴男一定会幸福的对了,阿母,兴男从将军手上学会了一道美食,叫蛋饺,才好吃呢,连姑母那么内秀的人,都连吃了二十多只,来,咱们去膳堂,兴男做给您和父亲吃”

臧爱亲暗感无语,他娘的,又是卫风她也有了种把卫风拧过来骂个狗血淋头的冲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于刘兴男的婚事刘裕再未提过,家里暂时恢复了安宁,不知不觉中,半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是二月初十,约正午时分,卫风被王凝之请来了府邸。

宽敞的大殿里,王凝之与谢道韫都带有掩饰不住的忧色,卫风施礼问道:“府君与谢夫人唤末将是为何事”

“剿灭了孙恩,原以为能过上几年清静日子,却不料,朝庭又出大乱子了,卫将军你看看罢。”王凝之带着满脸唏嘘,把两份绢册递给了卫风。

卫风接过来,一份是司马道子列数桓玄罪行的诏书,另一份是桓玄讨伐司马道子的檄文

卫风顿时大喜,依次看去,两份内容都差不多,司马道子痛斥桓玄为逆贼,号召天下州郡起兵讨玄,桓玄则指责司马道子父子二人倒行逆施,也号召天下州郡起兵入京清君侧。

谢道韫始终在留意着卫风的一举一动,卫风刚把檄文放下,就立刻问道:“卫将军,相王与桓玄彻底撕破面皮了,眼见动乱将起,咱们会稽该何去何从”

第二二三章奔袭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