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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缓缓道:“我不求其他,只希望我难过时,能有人安慰,我疲惫时,能有人站在我身前遮风挡雨,我偶尔想撒娇时,能有人捧在手心宠一下,就像其他女人一样。我要的不多吧,应该不难做到吧”

寂然无声,幽难求没有任何反应。

秦嫣下意识转眼去看,只见他脸埋在一侧,双目阖起,呼吸均匀而平稳,怕是睡熟多时。

秦嫣抬头去望天际明月,尖尖的下巴扬起,所有即将溢出的湿意重新滑入眼中。她拍拍额头,自言自语道:“今晚月色真好。”敛衣,起身,无声行出山洞。身姿秀挺华美,却满了萧索。

待那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只见阖眼熟睡的冷峻男子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精光流转,哪有半点睡意。

幽难求望着秦嫣离开的方向,眼中神色很是复杂,半晌,他几不可闻地轻叹:“我是你第一个看上的男人,可惜,并不是最后一个。”

书羽等人寻来时,已是三日之后。幽难求伤势严重,不能拖延,秦嫣只得分出守卫,着他们护送幽难求先行赶去未东,请彭古意医治。

“你们转告古意公子,说救人要紧,诊金什么的等我回去定给他满意的答复。”秦嫣搀着幽难求躺入马车中,又仔细检查一遍伤口包扎处是否绷开,将青缎褥子细心地抚平,以保证幽难求躺得舒服。

她欲起身离开之际,幽难求冷着一张脸出声叫住她:“秦嫣,我不杀你了,我也杀不了你,所以,你放我走吧。”

秦嫣唇抿成弧度,好一会儿,淡淡道:“送大官人回府,若有差错,提头见我。”

众侍卫朗声答道:“是,门主。”

幽难求脸色铁青,抓起一旁的枕头扔向秦嫣,恨恨道:“秦嫣,你敢不放我走,我一定杀你,死都要杀了你。”

秦嫣将手一挥,沉声道:“出发。”

侍卫向前关上车门,长鞭甩起。骏马一声长嘶,撒开蹄子,不多时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楚江自地上捡起那枕头,打量半晌,缓声道:“难求兄真是,用枕头袭人能有什么杀伤力。”语毕,他手腕一转,学着幽难求的样子,将枕头朝秦嫣扔去。

还未砸中,枕头就被中途截下,秦嫣圆睁美目,一把抓住楚江衣襟,未东之主的气势尽显:“你敢对本门主不敬”

纤长浓密睫毛缓眨,楚江有点回不过神,慢吞吞道:“刚才幽难求这般砸你,也没见你生气。我只是学一下而已。”

秦嫣一枕头反砸向他脑袋,愤愤道:“难求是我男人,本门主当然不会跟他计较。你的情况跟他有本质不同好吗”

楚江摸着脑袋,有点发懵,眨了一下眼睛,低低道:“哦。”

“哦你妹话说教主你出的什么破主意,还美救英雄,还苦肉计,丁点作用都没有。刚才你听到没,难求说死都要杀了我。教主,你这是帮倒忙还是帮倒忙呢扣钱一千两,没得商量”秦嫣柳眉倒竖,血泪控诉。

淡粉薄唇抿起,眼中漫上迷茫之色,楚江忧郁道:“这种意外怎么能怪我呢,我哪里晓得幽难求运道差到这种程度。”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你之前不是没有反对吗”

又一枕头砸过去,秦嫣愤愤道:“事情搞砸还推脱责任教主你有点男人的气概好不好我之前没有反对,是相信你,懂吗”

楚江相当抑郁,护着屡屡被砸的脑门,低且缓道:“哦。”

“嘤,害难求伤成那样,他一定恨死我了,嘤,说不好这辈子都要被他提刀追杀,嘤,本门主为何总是这么悲催”秦嫣咬着手绢,45度角仰望天空,眼泪哗哗地流。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完貌似没什么好撒花的,没想到妹纸们喜欢原来的文风,嘤了个嘤

、未东防护阵

送走幽难求后,又行了三日,车队渐渐驶入未东的势力范围。望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楚江招牌式呆愣表情收起,面上竟显出几分讶异之色。

此时已是秋末,按理说荒草萋萋枯叶凋零方是常态之景,而眼下道路两旁却是初春景象,愈往前行驶,绿意愈浓,最后几乎是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盛春之色。

在教中时,他就曾听老师顾先生提起,说当今江湖最神秘的门派莫过于未东。原因有两点,其一是未东之人颇有几分异术,能融合万物,能与自然变化相抗衡等。比如眼下明明是秋末,而未东就能生生扭转季节变化,保持四季常青。

其二是未东极少与人来往,常年守在西南边陲,周围布有严密的阵法,外人不能进入,未东之人也不得随意行出,只有特定时间持有特定信物之人方可出入。另外,未东最看中的就是血脉,似乎血脉越纯正异术能力越强。

总之,未东是个比他们魔教神秘性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门派。

翡翠碧眸缓缓移动,目光于那名紫衣女子身上顿住,楚江的神情重又变得迷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先生曾说过,未东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以继承,而秦嫣明明是个女子,又怎能继承门主之位呢莫非先生记错了,抑或未东规定有了改变

楚江轻叹一口气,拳抵上额角,单边刘海垂下掩映视线,他的目光迷茫而忧郁。

马车停下已有段时间,此时恰是正午,日头高悬,阳光白亮,耀人眼目。

秦嫣敛衣立于茂密丛林之外,神情严肃凝重,阳光似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失了先前的活泼,落于她衣袍之上,即使偶尔跳跃亦是无声而动。

她久久伫立,三千青丝如瀑如匹练松松散于脑后,有风吹过,将那青丝撩起,卷裹着一同蹁跹,似一场绝美的舞姿。

她睁着眼睛,目光却是涣散,与其说她用眼睛在看,不如说她是用心在看。那么,她在看什么呢

日头缓行,渐至头顶正上方。听得一声轻响,似自冥冥之中传来,紧接着那丛林之外开始呈现出一层半透明的纯净的浅绿色,很是美丽,很是妖异,仿佛罩在丛林之外的轻薄纱衣。

“所有人等下马,步行入阵。”她将手一挥,冷静地掷下命令。

所有守卫翻身跃下,动作整齐划一。楚江同样缓步出了马车,静静立于旁侧等待。

拔剑出鞘,一道寒光迅疾划过手腕,鲜血涌出。秦嫣举手将血滴于那丛林浅绿色纱衣之上,只见那纱衣犹如被火烧灼,迅速退缩,不多时露出大小可供车队通行的洞口。

没有人出声,所有守卫神色严肃凝重,正如秦嫣此刻表情。

唇角扬起,碧眸中露出极浅淡的笑意,楚江轻轻摇头,原本以为只有他的属下会秒转各种表情以与他的多变性格保持一致,没想到未东这边行事亦是如此。

他转眼静静地打量她,淡紫衣裙拖地,手挽浅白软纱,大气沉稳,眉如远黛,肌肤似雪,高贵华美,唇畔微微上挑,淡淡的形容。

尔后垂眸环视自己,一袭明紫锦袍,白玉带束腰,单边刘海微垂,掩映半边面容。

楚江眼中笑意更浓,今日才发现,他与秦嫣的装束竟然莫名的一致。怪不得连两人属下的行止都颇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