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以及已然发黑的血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斗。
最让若萤担忧的是,她打开自己住过的小院卧房之中的密室,竟不见瑞儿的踪影。那里她之前就准备好的干粮一点未动,瑞儿是在什么时候自己醒了然后出去的还是在未醒之际被外面的人发现然后带走的
在小院里停留了片刻,细细地将自己來过的痕迹抹去之后又去了那残破的地牢。地牢虽然也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是看來似乎是又被救了下來一般损毁得并不严重。一路径直走至那曾经关着启印的牢房,牢门大开之下,里面似乎还是他们进入宝藏入口那般。
碎了一地的白瓷碎片还维持着之前的状态,而那被撞击而打破的油灯灯罩也安静地躺在地上,丝毫未动。
就这个状况來看,他们似乎并沒有发现这宝藏的入口,可是这火被救下來又是为何
大致观察了一下,她就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其实就算那宝藏入口被发现也是不碍事的,因为那“情关”也就是那道需要以浮花三式和清风掌的武功才能打开的石壁早在她与启印二人离开之前便恢复了原样。就算他们进去了,也不过是徒劳无获而已。
带着何昔给的锦囊,她在一夕之间变作了一名商门千金。这三年以來,她沒有一刻放弃调查当年的事情,只可惜那傅划浪在那之后又奇异地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所以她的调查对象便是那神秘的楚白夜了。
只可惜那之后楚白夜也似乎销声匿迹一般,再沒有在上官堡所在的小镇行医,亦沒有在别处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怀疑这人与裂天教被灭脱不了关系。
至于启印,亦是一去便沒了消息,她从未问过天南山在何处,只是怕自己会等不及地要去找他。
偏僻的山道之上行着一辆尚算精致的马车,而此地是地处靠近溪临国与禹和王朝边境的偏远小地方。
在这山道所行的方向,距马车约莫半里路之处,有那么一群人隐在暗处观察着山道上的动静。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较高,整个山道自然尽在眼中。看着那行驶着的马车,隐在暗处的一双双眼睛里面闪动着兴奋的光彩。
马车之外的车夫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继续赶着马车。而车内蒙着一层白色面纱的女子低头把玩着手上做工精致的弹弓,面纱下的嘴角不知在何时勾起了一丝笑意。
突地,她的笑意一僵,连带着把玩弹弓的葱白细嫩的手也微微一顿。
这附近有高手而且他还正接近着这里
片刻间,她笑意较之前更深,直接就带起了脸颊上那好看的梨涡。这倒是很有趣,不若就看看接下來会发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很快马车便行至那些隐在暗处的人面前,只听那前面的马发出“嘶”的一声悲鸣。随之脚步一顿,立刻就停了下來,再也不肯前进半步。
那马车夫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之色,握着缰绳的手不觉紧了紧,他侧头看了看四周,只听一阵风起之后,便小声对车内的人说道:“小姐请坐好,这里风大。”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几声尖锐的笑响在耳边,只是片刻之间,前面便出现了几个长相奇特,面目有些狰狞的高大男子。他们扛着斧头或锤子,一双双眼睛皆是盯着那马车,完全无视那车夫戒备的眼神。
他们穿着破烂,却自有一种骇人的气质,只是练武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全无内力,不足为惧。
车内的女子感觉到车后也在片刻之间出现了几人,这些人以包围之势分散地站在这马车周边。
“过路的既然路过,是不是该留下买路财”那领头之人嗓门极大,不知什么时候将目光从那马车上转向了那看起來并无丝毫惊慌的马车夫。
只见这马车夫穿着朴素,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宽松。见此,那领头之人嘴里发出一声轻呲。这么一个瘦弱的小老头竟然不怕他们,还真是胆肥
“哦想要我们家小姐的钱是不是该先问过我”那车夫见他的表情也不恼,但眼中的笑意却是讽刺意味极浓。
话音刚落,便直接放了缰绳从马车上飞下直直袭向那领头之人。那领头之人作势拿着手中的大锤便要挥向他,却见他在半空中身子微微一侧,手却灵活地夺过了那人的锤子。
待他落地,那些人对视一眼便一拥而上。而他似乎不想伤人,只是这样轻松地与他们缠斗着。
隐在暗处的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目光不由又看向了那个马车。只见那车帘蓦然被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拉开,紧接着便是一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坐在了刚刚马夫所坐的地方。
第066章:故人已变
只见她冷冷地看着马车之前的打斗,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弹弓。很快一锭碎银子飞速地弹了出去,片刻之间只闻一声惨叫,她打中了正与车夫打斗的其中一人。
眼波之中流转的光芒让暗处那个人蓦地一惊,为何她的眼睛的神采如此熟悉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又射出一枚碎银子,眼神之中的淡定与从容让那人兴味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将武功掩藏的极好,所以那暗处的人并不知道她会武功,只当她胆识过人。连发几枚碎银子之后,那些山贼之中终于有人注意到她,转过身便提着斧头向她袭來。
“小姐小心”那车夫见状发出一声惊呼,手心同时射出几枚小石子袭向那正提着斧头砍向那白衣蒙面女子的山贼。
而那白衣女子只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只听耳边传來一阵奇怪的风声,她只觉自己蓦地被人抱起,瞬间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似心有余悸一般向下望了望,又看向那正稳稳地抱着自己的男子,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竟然是他
而他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便将目光转向下面,然后大手一拂。只听好几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臂蓦地以半跪之势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