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3(1 / 2)

欧阳妙手特制的丸药喂给了景宁几颗,这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们三个虽然是好身手,又是宫里的人,可今儿晚上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张清芳也觉得,他们进來的门路毕竟不对,还是明儿一早等宫门开了,大大方方地进來的好。

可欧阳妙手那个老家伙死活不同意,说是皇宫不是他呆的地方,要是非得明天早上从宫门儿进來,他情愿今天晚上就一路马车,跑回丹香国去。

风涧澈和张清芳拗不过他,就叫他留了下來,只是,千万不要留下痕迹,叫人抓住了,总不是什么好事,到时间,为他脱罪也是颇为麻烦的。

欧阳妙手自诩聪明过人,哪里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摆摆手,示意她们快些走,不要耽误自己给小丫头子看诊,误了小丫头子的病情,他一概不管。

张清芳很是无语地摇摇头,风涧澈见状,也跟着张清芳一并出去了。出宫途中路过钟翠宫,大晚上的,也是灯火通明,这样的钟翠宫实在是不多见,风涧澈不觉就多看了两眼。

一道影子一条白练,穿梁而过系成死结,窗口错眼而过的瞬间,风涧澈看得清清楚楚,西林云珍把头套进了那打了死结的白绫上,悲戚的眼睛默默闭上,对死亡,她心怀期待,静默无声地等着它的到來。

第十七章 竹轩小住

风涧澈看到钟翠宫里的那一幕的时候,心里沒來由地一抖,跟着张清芳点步飞檐的速度不觉间就慢了下來。

对于西林云珍,风涧澈的感情是复杂的。想到母亲的死,风泽祎便会觉得,西林云珍是死有余辜,为母报仇,他杀她千万遍都不觉得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母亲与世长辞之后,西林云珍继帝后之位,风涧澈尊其为母后,西林云珍在很多地方,也确实进到了身为母后当进的的义务。

有时候,风涧澈会想,这不过是西林云珍做错事之后,弥补自己,好使自身良心得安的手段,然而,沒有了母亲,这种替补而來的温暖,一样让风涧澈觉得心生贪恋。

决定做的太快,连张清芳都未觉察,风涧澈就已经瞬间折返到了钟翠宫,破门而入,凌空一剑,风涧澈飞身过去,轻易地就将西林云珍揽入了怀中。

西林云珍睁开眼睛,对上风涧澈的眼睛的时候,有笑容浅浅地绽放在她的脸上,她虚弱地看着风涧澈,轻声开口道:“你回來了”

一句话代替了所有的问候,直撞到风涧澈的心里。她见到他,不疑问,不解释,不悲戚只有一句“你回來了”,就像是母亲对远归的儿子最平凡但却是发自内心的问候。

风涧澈看着西林云珍点点头,等她站稳了身子,倏然松开手,后退一步,道一句“母妃保重”转身出门,离开了钟翠宫,翻身跃起,直追张清芳而去了。

等风涧澈都不见了踪影,西林云珍仿似才明白过來一般,提着衣裙,步履蹒跚地追着风涧澈的身影追出來,伸手伏在门边,向着空无的殿外唤了一声:“澈儿”

风涧澈早已走了,回应她的只有寂寂冷风,当那丝丝凉风吹在西林云珍的脸上的时候,她才发觉,原來,自己竟然流下了泪滴。

往事成风,一去不可追,落潆是西林云珍心头一直不曾磨灭的痛,可她也依然明白,孩子是无辜的,风涧澈之于西林云珍,就像风衍灏之于落潆皇后,曾经的救命之恩,西林云珍铭记在心,这一生,她都无法偿还落潆对风衍灏的恩情。

风涧澈追上來的时候,张清芳已经隐在一旁的树影里等他了。风涧澈一到,张清芳立刻带着他离开了皇宫,半步也不曾停留。

宫外的宅子里,风涧澈的朋友红绫接到消息,早已摆了好酒好菜,专等着风涧澈和张清芳的到來。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清芳见是一处脆竹搭建的小院落,疏竹淡影,野花清芬,沒有刻意地修理,越发地显得纯朴自然,乡野味儿中更添淡雅,尤其是那疏星点缀一般的昏黄灯光,把整个小住衬托的更加神秘自然,远远望去,仿似漂浮在半空中一般,端的叫人神往。

一见张清芳和风涧澈來了,红绫立刻迎了出來,笑颜浅浅,俯身拜礼道:“欢迎二位光临小住。”说着,就把风涧澈和张清芳迎了进去。

“这恐怕就是红绫姑娘吧。”张清芳细细打量了红绫一番,笑着与风涧澈攀谈道:“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身边儿一个个环肥燕瘦,哪个不是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真真是艳福不浅啊”

风涧澈听到张清芳这样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红绫,不快地说道:“欧阳先生爱胡说八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经的,沒想到,也这样的爱浑说。”

张清芳在风涧澈这里吃了瘪,连忙住了嘴,倒是红绫笑着打了圆场:“今年春天,我和小梅挖出了一坛竹轩小住里窖藏的酒來尝鲜,那味道好极了,我和小梅不觉都多喝了几盅,甜甜的醉人,风公子和张先生來的正是时候,恰巧咱们可以开几坛,喝个痛快。”

红绫这么一说,风涧澈倒是想起來了些什么,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三年前,咱们自己用小住里的脆竹叶子酿的竹叶青”

红绫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呢。你有你年多的时候不曾來过小住了,我都差点儿忘了。还是那天小梅和我一起到山上折梅枝的时候,无意间说起可以用梅花上的胭脂雪泡茶,可不知道能不能酿酒,这才叫我们想起了那些窖藏的竹叶青酒。说來也巧,我们折梅枝的地方离竹轩小住挺近,于是,折好了梅花,我们就一道买了吃食來了这里,就着竹叶青好好地大醉了一场,只可惜你不在。”斟酌了一下,红绫还是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一瞬间,风涧澈眸子里原本的欢喜和期待暗淡了许多,他回避红绫的目光,淡淡地道:“近來的这一年多來,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老祖母一直逼着我成亲,四处叫人抓我,我被逼无奈,就逃到了别的地方,所以才”

红绫浅笑着看风涧澈一眼,轻轻地道:“你不必解释,我自然都懂”

风涧澈长出了口气,点点头,跟在红绫身后进了前厅。

张清芳听出了风涧澈的刻意回避,显然,他昏睡的这一年多的时候,风涧澈是不想叫红绫那小丫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