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一番话下来,顾念兮微愣。
特别是这“好聚好散”四个字,直接让顾念兮立马明白谈逸泽今天给她的这些纸张意味着什么。
此刻,她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急匆匆的接手去看男人递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诧异过后,直勾勾的盯着那男人的薄唇。
像是,一点都不相信这样残忍的话,会从这样好看的唇中说出来。
以前,顾念兮就极为迷恋谈逸泽的这张嘴。
不只是他的唇形长的很好看,更还有他那副嗓子。
他虽然不曾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在每次从这唇瓣里吐露出来的言语,却让她很是窝心。
只是她真的不曾想到,如今也是这样的唇,却如同一把刀子,直接让她顾念兮伤透了心。
这一次,她连看他的眼睛都懒得了。
抬头,她看向不远处停在街对面的红色i。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车里的苏小妞,应该正神情专注的盯着他们这边看。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她遮挡在那茶色的车窗玻璃另一端。
但就算是这样,顾念兮也知道,只要这时候的自己暴走的话,那车上的人儿肯定会直接杀过来。
不想让苏悠悠担心,顾念兮勉强自己镇定之后,对着这男人挤出一个不难看,但绝对和好看搭不上边的笑容来:“谈逸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的签下这玩意儿当初要不是你招惹我,我们会结婚么凭什么,这段婚姻你说开始就开始,如今你想结束就结束的”
她顾念兮难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听着她竟然反驳起他来,而且还能脸上带笑,谈逸泽再次也惊叹于这丫头的成长
不得不说,若是此刻没有听到她的话,怕是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会以为他们正谈着什么愉快的话题。
可谁又能想到,在这个女人带笑的脸蛋下,他们正谈着“分手”呢
男人看了顾念兮一眼,却再次没了声。
只是,那双漂亮的瞳仁,却再度放淡了。
“如果,我不签呢谈逸泽,你该不会将我送上法庭吧”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是野鸡,不是她顾念兮的风格
若是要断,也要她顾念兮亲手来才行
可当顾念兮的情绪继续上涨,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时候,却不想男人用极为平淡的语调,丢出了这样的话来:
“兮兮你别忘了,我们是军婚”
是的,他的语调没有和顾念兮一样的咄咄逼人。有的是淡漠和平,却没有任何一丝温度。
这一刻,顾念兮才意识到,和这个男人玩残忍,她怎么赢得了
他经历过的杀戮,是正常人无法想象到的。
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是他最为擅长的。
而她顾念兮就算再怎么精明,也不过是在班门弄斧
这一刻,顾念兮的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又明显的苍白了几分。
抬手,她想要往那张自己曾经最为着迷的脸蛋上招呼过去。
可手,来到半空中的时候,却停住了。
不是因为有人拦住了她,而是她打不下去。
在整个过程中,这个男人也一直看着她。
那样的表情,是顾念兮从未看到过的认真。
就像是,他不想要错过她的表情似的。
谈逸泽,原来你也会因为我有这样的表情
可你
她将自己再度红了的眼眶,深深的藏好:“军婚呵我差一点忘了,这才是你最好的筹码。婚姻所有的权利,都在你的手上,你想要离就离,想不离,我就一辈子都挣脱不开这个牢笼是吗可悲的是,我今天才意识到我忽略了这一点”
她仍旧闭着眼在笑。
那样的笑容,是谈逸泽从没有看到过的癫狂。
如此猖獗的笑容,在这个咖啡厅有些阴森。
让所有的人,不禁都侧目看了过来。
而顾念兮是闭着眼的,所以她也不用面对这些人异样的眼神,而继续开口:“如今,是你亲手给了我逃离牢笼的机会,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背脊上已经满是汗珠。
手心,一直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她眼眸里的冷,压根就不像是她。
“希望我签字是吧,那宝宝的抚养权归我我要带他回d市”
她没有说清楚,这个宝宝指的是谁。
可能是聿宝宝,也可能是肚子里的这个,亦有可能是两者
“宝宝是爷爷的命根子,你也知道爷爷现在”
他试图将宝宝留下,为可能的未来创造条件。
可女人笑了:“谈参谋长,别想把所有的好事都给占绝了。想要结婚就结婚,如今想要离婚就离婚,还把孩子都要了我凭什么都要为你们谈家考虑,凭什么你们需要什么我就必须给你们提供什么如今不需要的时候一把将我推开,我顾念兮是那么大方的人么”
她接近自贬的话,像是在发泄着这几日来的不满。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要我把宝宝留下可以,那你顺便也把我的命给留在这座城市就行了”
她用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
不
应该是一尸两命作为赌注。
赌谈逸泽,不敢要了她的命。
不出她的预料,这个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黑眸被覆盖上一层无奈。
最终,他说了:“好吧,宝宝你带走。”
这丫头的性子如此烈,他知道逼得紧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本来是自己设好的剧情,却最终被她逼得,想是导演权都落在她的手上。
“呵呵那就多谢了”
顾念兮可能不知道,现在她的冷意,比谈逸泽还要弄。
从谈逸泽的手上接过笔,她摊开纸张就在上面簌簌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甚至,连留意上面的字眼都没有。
签完字,拿起包包,她连留下来将牛奶给喝完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提着包包就朝着外面走了。
看着她如此连贯的动作,连谈逸泽都不得不有些佩服,这丫头现在做事情的果断了
可看着这上面水迹还未干的签名,他的眸色也不自觉变得有些冷冽了。